桐野奏伸手推了推琴酒,沒推動。
桐野奏不得已隻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低頭看琴酒,燈光從他背後打下來,給他圍了一圈光暈。
很漂亮,像是一個值得精心收藏的藝術品,不過隻有收藏家才會知道這個藝術品有著多麼危險的鋒芒。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鋒芒才叫收藏家會對他如此甘之若飴。
一個漂亮的小家夥並不少見,但是一個漂亮又危險的小家夥就足夠迷人。
隻是可惜,現在這個藝術品並不屬於他。
琴酒盯了桐野奏兩秒,而後斂下眼眸,藏起滿是侵略性的眼神。
他的手挪到桐野奏腹部之前受了槍傷的位置摩挲了一下,“傷好了嗎?”
琴酒明顯感覺到他手下桐野奏的身子因為他的動作抖了一下。
然後他聽到桐野奏回他,“沒有大礙了。”
琴酒的眼眸暗下去。
真是,太可惜了。
他鬆開桐野奏的胳膊,桐野奏借此機會和琴酒拉開了距離。
琴酒站起身,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恢複成了原本冰冷凜冽的樣子,“走吧。”
琴酒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以至於桐野奏一時半會有些摸不到頭腦。
對上桐野奏的目光,琴酒挑了挑眉,他彎下腰,在桐野奏耳邊開口:“怎麼,你還在期待下一步嗎?”
桐野奏瞪大眼睛,他三兩步和琴酒拉開距離,捂住隱隱發熱的耳朵瞪了琴酒一眼。
琴酒好心情地勾起嘴角,“等你的傷完全好了彆忘了我們的豪華溫泉旅行。”
“我知道的,不用一直提醒我。”桐野奏搓搓耳朵,小聲嘀咕道。
“我這不是怕你業務繁忙忘記了。”琴酒意有所指的開口。
桐野奏懶得理琴酒,為了防止琴酒繼續搞什麼幺蛾子,桐野奏快步向外走。
琴酒跟在桐野奏身後,漫不經心地擋下那些若有若無地落在桐野奏身上的視線。
那些人被琴酒瞪了一眼,冒著虛汗收回了目光。
雖然桐野奏確實很有吸引力,不過看樣子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人,總不能為了一時快活不要命了。
此時,伏特加已經等在外麵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車裡有空調,但是一個人對著漆黑的天還是相當孤獨寂寞冷。
伏特加惆悵地看了一根煙,他這段時間也一直跟著琴酒跑來跑去的,他也想喝杯酒放鬆一下啊。
他歎口氣,真想著要不要去旁邊的便利店買點什麼東西吃安慰一下自己,車門忽然開了。
伏特加轉頭看過去,琴酒坐上了副駕駛。
伏特加有些驚訝地開口:“大哥?你這就回來了?”
琴酒掃了伏特加一眼,“不然我還能做什麼去?”
伏特加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琴酒能做什麼去,但是他以為琴酒待的時間能更長一點呢。
“得其利呢?”伏特加開口問道。
“這呢。”桐野奏拉開車門坐進來。
伏特加回頭看眼桐野奏,又看了眼琴酒。
相比起來的時候,現在看起來琴酒的心情好多了,相反桐野奏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伏特加縮縮脖子,沒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我們現在去哪啊大哥?”
“給得其利送回去。”琴酒開口。
伏特加默默發動車子。
這一路上桐野奏和琴酒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夾在兩個人這樣的氣氛之下,伏特加心裡一直打鼓,他已經不確定自己叫桐野奏來的這件事是對是錯了。
如果真的不小心搞砸了,他不會被大哥拖到什麼地方處理掉了啊。
伏特加想著打了個一個寒顫。
好在車子很快就順利開到了桐野奏家門口,桐野奏下了車,車裡隻剩下伏特加和琴酒,氣氛好像一下子緩和了很多,甚至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伏特加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怎麼旁敲側擊一下琴酒,卻聽到琴酒直接開口。
“接下來的幾天你休息一下吧。”
伏特加一愣,轉頭用不確定的目光看向琴酒。
這話怎麼聽著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接下來的劇情不會就是他暴死在家中吧?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伏特加更害怕了。
他哆哆嗦嗦開口:“那個,大哥...”
“這幾天你也沒有休息吧,給你放幾天假,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琴酒繼續說道。
伏特加張張嘴,在反應過來琴酒說了什麼之後猛地鬆了一大口氣。
原來是放假啊!嚇死他了!
既然琴酒主動讓他放假,是不是說明他這件事做的還不錯?
那琴酒這次給他的休假就是獎勵的意思了。
喜提假期的伏特加一改剛剛的滿臉愁容,開開心心地應了下來,“好,謝謝大哥!”
為了不辜負大哥,我會再接再厲的!
伏特加握緊方向盤,開車都更有力量了。
而這邊,桐野奏回到家,直到洗完澡上了床腦袋裡都在想剛剛在酒吧發生的事情。
而一想到當時琴酒在他耳邊說的話,桐野奏單側的耳朵就開始隱隱發熱。
他猛地用枕頭捂住頭,強行使用物理手段將那些思緒趕出腦袋。
真是的,我要睡覺啊!
桐野奏翻來覆去很久,總算是如願進入了睡眠,隻不過因為睡眠質量不太好,第二天早上起來桐野奏看起來有些疲憊。
他吃了個早飯又拿了一個齊木楠雄的咖啡果凍吃,總算恢複了一點精神。
桐野奏咬著勺子刷手機,在今天的新聞上看到了昨天鬼屋裡出現屍體的那件事情。
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女人是自殺的,但是自殺的原因和為什麼會選在鬼屋中上吊的原因並不明確。
桐野奏的目光落到自殺兩個字上,不免想到了那天在鬼屋中遇見的川上富江。
直覺告訴桐野奏,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川上富江有關。
但是那件事情之後他並沒有關注川上富江的情況,桐野奏想了想,決定去找太宰治他們問問看。
桐野奏坐上去往橫濱的電車,按照記憶來到了武裝偵探社的樓下,他看了一眼辦公樓,這裡和他之前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
他順著樓梯走到四層,敲響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請進。”中島敦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桐野奏推開門走進去,中島敦正在裡麵忙的走來走去。
“請稍等一下…誒,奏!”中島敦一轉頭,猛的看到了桐野奏,他的眼睛亮起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敦,最近怎麼樣?”桐野奏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最近過得還不錯。”中島敦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泡茶。”
“不用這麼麻煩的。”桐野奏說著跟在中島敦身後。
“不麻煩的,這裡還有一些點心…”
中島敦話音沒落,忽然被一隻手拽著向後拉了過去,然後一個身影衝出來擋在了中島敦身前,手中的匕首對著桐野奏,巨大的夜叉幻影同時出現,手中的太刀蓄勢待發。
泉鏡花十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桐野奏,沉著聲音開口,“這個人很危險。”
從小時候開始便沉浸在黑暗中的泉鏡花對黑暗的氣息相當敏感,而她能夠明顯感覺到眼前的桐野奏的身上就纏繞著仿佛散不開的濃鬱的黑暗氣息。
哪怕是桐野奏看起來漂亮精致好像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泉鏡花可以肯定,那隻是他外表的障眼法而已。
這一定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而他這樣的人來接近武裝偵探社,肯定是另有目的!
對上小姑娘萬分警惕的目光,桐野奏眨眨眼指了指自己,“我嗎?”
“當然是你,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泉鏡花認真的開口。
中島敦在泉鏡花身後手忙腳亂的拉住她,“鏡花,等一下,等一下,搞錯了,他不是壞人。”
泉鏡花完全不信,她堅定的搖搖頭,“你不用害怕,敦,這裡交給我就好了,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泉鏡花說著,手中的匕首閃過寒光,大有桐野奏敢上前一步她就要動手的架勢。
中島敦苦惱的拉住泉鏡花,“是真的搞錯了啦!”
中島敦安撫了泉鏡花好久才叫泉鏡花相信桐野奏真的不是壞人。
泉鏡花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和桐野奏道歉,“十分抱歉,我沒想到你是好人。”
“我長得應該也不像壞人吧。”桐野奏撓了撓臉頰。
泉鏡花沒有說話,但哪怕在此時她依舊能夠感受到桐野奏身上那種浸沒在黑暗中的氣息。
但是中島敦說他是好人,那泉鏡花選擇相信中島敦。
“對了,忘記給你介紹了,她叫泉鏡花,是最近加入到偵探社裡的成員。”中島敦將一杯茶放到桐野奏麵前,坐到泉鏡花身旁開口。
“你好,我叫泉鏡花。”泉鏡花微微點頭。
“我叫桐野奏。”桐野奏笑著應了一聲。
“你這次來橫濱是有什麼事情嗎?”中島敦開口問道。
“實不相瞞,我最近又遇見了川上富江。”桐野奏開口。
“川上富江?!”中島敦聞言深深皺起了眉毛。
他當然還記得上次抓到川上富江的時候的事情,那樣詭異的場景他可不想再見到第二次了。
中島敦苦著臉搓了搓胳膊,“又有其他的川上富江跑出來了嗎?”
桐野奏搖搖頭,“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是在米花町遇見她的。”
“米花町啊。”中島敦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她的活動範圍已經不隻局限在橫濱了對嗎?”
“看起來是的。”桐野奏點了點頭,“而且我上次遇見富江之後,好像就中了一個奇怪的詛咒。”
“詛咒?”
“是的,當時我的鎖骨上出現了一個手印形狀的印記。”桐野奏指了指自己鎖骨的位置,“你知道和這個有關的詛咒嗎?”
中島敦茫然的搖搖頭,“我沒有聽說過。”
倒是另一邊的泉鏡花聽到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