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多高的雇金,隻求能為縣尉做事,報答當年未還的恩情……”
駒本是鄉上的廄吏,如今已到了退休的年紀,從鄉廄離職,不過他身子還算硬朗,故希望能來為黑夫養牛馬。
“縣尉如今家大業大,有地千餘畝,少不得要購置馬匹和耕牛,還望能收下我,不是老朽吹噓,本縣的相馬、相牛人裡,我也算數一數二!”
一邊說,他還一邊顯露起自己的本事來,當即走進廄內,掰開牛馬的嘴巴,根據其牙齒的生長的磨損情況,準確地將黑夫那六匹馬、三頭牛的年齡準確地報了出來,連品種也能如數家珍。
駒的眼睛毒辣,似乎能透過牛馬皮、把牛馬的肌肉,甚至骨骼看得清清楚楚。
“解救眾女的是律令,不是我。”
黑夫有心推辭,但還是勸不住這個執拗的老頭,最後駒都給黑夫跪下了,隻好答應下來。
仔細想想,駒說的也有道理,自家的確需要增置不少牲畜,如果沒專業人員的話,很容易吃虧上當,也難以養好,不如便留下他來。
駒的本領黑夫是知道的,不僅擅長相馬、相牛,養出來的馬也不錯,那匹從他手裡買的“赤膽”,載著他輾轉千裡,很受黑夫喜愛。
除了駒外,他那個已經嫁了個好人家的女兒鳶,也希望能來黑夫家做事,黑夫對那個小女子仍有印象,在盲山裡裡正家裡,若非她機智地跑出來求救,或許當日結果便大不相同。
於是黑夫就以每月四石粟的價格雇傭了駒,讓他幫忙管理自家的牛馬廄,他的女兒鳶,則來幫忙約束仆役和隸妾,每月給她兩石糧食……
敲定此事後,黑夫又暗暗掰了掰指頭:“普通牛馬一頭上萬錢,一個成年的隸臣妾四千多錢,還有家具。從今以後,我還得養活二十幾號人,十多頭牛馬,這麼算下來,十多萬錢說沒就沒了!”
黑夫不禁有些肉疼,他上一次戰爭得到的七萬賞錢,已經所剩無幾,如今隻能指望兄弟二人的俸祿,還有地裡的糧食救急了……
還是那句話,錢再多也不夠花啊,黑夫現在迫切需要一個能長期盈利的門路,看來得儘快開展紅糖產業啊,也隻有這東西,他還攢在手裡,沒有交出來給自己和親戚換爵位。
……
待到飯後,乘著天色未黑,衷又喊著黑夫隨他去附近的田地裡走走,指著那些在水田裡忙碌的隸臣道:
“這本是鄖氏的稻田,現在則成了公田,七月正是水稻孕穗的緊要關頭,不僅要灌溉足夠的水,還要追施穗肥。”
黑夫知道,這年頭的施肥技術,有種肥和追肥三種。
基肥是大田漫撒,(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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