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紀,倒想不到你對妓院花樓,如此了解!”

曹穆之的話音剛落,湛兮就露出了呆呆的傻臉(⊙_⊙)?

但他沒料想到的是,這世道無恥之人也並不孤獨,更何況是這對習慣於婦唱夫隨的夫妻。

沒等湛兮找永明帝要求第三方裁判介入評評理呢,這個潛在裁判就歪了屁股。

隻見永明帝一臉嚴肅地盯著湛兮看了一會兒之後,回首與曹穆之說:“何止呢,他還很清楚京中那些達官貴人在某幾個坊集中養外室呢!”

湛兮:“……?”小國舅,你是否有很多的問號?

永明帝繼續搖頭感歎:“他啊,連那些衣冠禽獸偷偷摸摸養外室的事情都知之甚詳,唉……看來我們夫妻二人當真是小瞧了金童子啊!”

湛兮:(咬牙切齒)你不救火就算了,你還火上澆油是吧你!這個家我是沒法子待下去了!

這一刻,湛兮終於懂得了可憐的二皇子的痛!

與此同時,湛兮也學會了二皇子的絕招,趕在永明帝和曹穆之發難之前,一臉委屈地扭頭就跑。

誒嘿……看你們拿我怎麼辦!上鉤的魚重回大江大河啦~

“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又不是傻的,我可不依!”湛兮一邊跑,一邊大放厥詞,“有本事來追我啊!”

永明帝&曹穆之:“……”哎呀,好傻好可愛的小子,這是誰家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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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湛兮那狂奔而去,仿佛火燒屁股一般的背影,永明帝和曹穆之終究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一邊笑著,一邊相視著輕搖頭。

許久之後,永明帝站在窗前,看那蕭瑟秋風中,飄落滿地的殘葉,忽而感慨道:“禾禾啊,我有些時候,總是覺得頗為疲倦。”

不僅因為總會偶爾冒出一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膈應人的事情,更因為沒日沒夜的案牘勞形,無時無刻的掣肘、平衡、博弈,陰謀詭計,人心叵測。

他身累,心更累。

曹穆之聞言,美眸流轉,視線落在那站在窗前,有些消瘦的丈夫的背影上。

她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攏了攏今日才披上的小薄披肩,緩緩走到了永明帝的身側站定。

“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曹穆之那雙動人如玲瓏月下的青山碧水一般的美目,靜靜地將永明帝凝視著,若蝶欲飛的丹唇慢啟:“善狸啊,可而今你已經淌過了屍山血海,坐在了這萬民之父的位置上。自當在其位,謀其政,行其權,儘其責,如是方才不辜負黎明百姓的期許與愛敬,怎能輕易談累呢?”

永明帝驀然回首,一雙發亮的眼睛,緊緊地將曹穆之盯著。

曹穆之挑了挑眉:“怎麼了?忽然這般看著我……我老了,不好看了?”

“怎會這般想?”永明帝伸手,以手背輕觸心愛之人那雪白細膩的臉頰,動作輕柔而愛憐,“何人能長

保青春美貌?人從呱呱墜地,到行將就木,不過是天行有常。禾禾在我心中,永遠是這天下芸芸眾生中,容顏最盛之人。隻是……”()

永明帝笑了笑,繼續說道:“隻是禾禾你許久不曾叫我小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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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難形容時隔多年,再一次從曹穆之的口中,聽到她喊“善狸”二字的感受,是心驟然飛揚。

就像是最初在那桃花林中,羞煞桃花的美人麵美目倩兮的驚鴻一瞥,就像是在那麼多年風風雨雨、跌跌撞撞中,他無數次為她心動……

曹穆之眨了眨眼,衝他輕笑了一下。

那一刻,便是書上所謂的“巧笑倩兮”的字眼,忽然活了過來。

“偶爾有的時候,我總是很懷念從前在封地的日子……”永明帝伸手將攬住了曹穆之的肩,“小小的、偏僻的封地,沒有太多的風雲詭譎、爾虞我詐。”

“天晴時,我們登高望遠,落雨時,我們憑欄聽雨,偶爾聽一聽百姓們的訴求,監督監督縣衙,告誡他們為政要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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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帳裡燒起了少量的銀絲炭,室內的溫度暖暖的,青銅仙鶴口銜雕花香爐,香煙嫋嫋。

安靜中,相擁的夫妻似乎是溫馨的,又似乎還有些彆的什麼。

永明帝沒有繼續說了,他不想告訴最愛的人,說自己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自己再繼續在這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坐下去……

或許,很快便會在某一日溘然長逝。

但心心相印之人,便是夫知妻,妻亦知夫,許多時候,永明帝不必說什麼,曹穆之自然會懂。

“善狸,我知你不貪戀這翻雲覆雨的權勢,也知你不愛這宮殿深深,更知你愛尋山訪水,領略大好河山,各處風土人情……”曹穆之歎了一聲,“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們相戀的不僅僅隻是今生今世的血肉軀殼,依戀相擁的,更是兩個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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