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萊夫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戴上和善麵具:“是我誤會你了。”

黑發少年並沒有直接說什麼“沒關係”,或者乾脆不再回答,隻是安靜地打量他。

“……你怎麼不說話?”萊夫忍不住問道。

按照宿星原剛剛表現出來的性格,他難道不應該很開朗地說一句“沒關係”,然後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嗎?

實在是在大多數時間裡,宿星原都太讓人手癢了,哪怕做些讓人覺得他不那麼欠揍的動作,都有種完全無視距離感的、本質上的我行我素。萊夫的本體是第三魔王,他十分清楚某些舉動的背後代表著的是什麼。

所以現在,對方一時間安靜下來,萊夫竟然感到有些不自然。

“畢竟沒什麼好說的。”宿星原笑了笑,他站起身,說道:“你昨天說,想讓我協助你鏟除那隻怪物,拯救即將被獻祭的人,對嗎?”

萊夫有些不爽地舔了下後槽牙。

看宿星原這輕描淡寫地要將事情揭過去的態度,顯然是對方輕而易舉地就做出了將“萊夫”隻作為一個門中任務引導者——或者是npc的決定。

這樣的話,萊夫無論說什麼做什麼,當然都不關宿星原的任何事情,他隻需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萊夫心裡直冷笑,甚至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勝負欲。

他的目的可是在成為宿星原的摯友之後背叛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讓宿星原躲過去?

萊夫也裝作做什麼都沒有意識到般回答道:“是的,下一次活祭就在後天,我們沒有時間了。”

宿星原:“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今天一天的時間去搜集情報。”

說完這句話後,宿星原也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之中。

如果是原來的他,來到一個危機重重的新副本,確實是會像他話裡說的那樣,儘量搜集到完備的情報,保證自己的成功率達到某個高度,才會謹慎地出手。

可自從他玩了遊戲之後,各種大小藍紅瓶和存讀檔,以及實力的越來越強,竟然讓他行事越發自由了起來。

宿星原懺悔。

但宿星原還是覺得直接在敵人堆裡開無雙更快樂。

“先去看看另一位獵人的情況吧。”宿星原說道。

奧裡昂讚同地點了點頭:“如果他情況允許,或許可以和我們一起行動。”

在這樣的傳送門裡,其實一起行動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把那位受傷的獵人自己留在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可真說不定。

而且……他很可能也知道一些情報。

奧裡昂跟在宿星原身後,不知為何,心中異樣一閃而過。

在即將抵達昏迷獵人居所的時候,他才猛地反應了過來——

他之前,告訴過宿星原關於昏迷獵人坐標的情報嗎?

這一個念頭出來,奧利昂的身上驟然浮現了一層冷汗。他抬眼朝前看去,原本走在前方,寬肩窄

腰、身形頎長,隻是看著就給人一種莫大安全感的黑發少年,周身的氣場仿佛突然變了味道。

那種安全感好像變成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氣質,他的手仍然不輕不重地搭在自己腰側的短刀上,隨時都能直接抽出,在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間內取人性命。那束垂在身後微微晃動的黑色長發,也像是有生命力的毒蛇幻化而成。

奧裡昂用力閉了閉眼睛。

再次睜開,前方的一切仿佛才恢複了正常。

然而,畫麵是正常了,可這經曆卻不是輕易能忘掉的。

奧裡昂的冷汗仍然未消。

這個宿星原……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宿星原嗎?

……不對,宿星原的氣質應該沒人能精確模仿出來。

奧裡昂安心了一秒鐘。

然而下一刻,他就重新開始焦慮了起來。

宿星原不會被人模仿,但剛剛的感受顯然不是幻覺,萬一幻覺越來越深,自己把宿星原認成了敵人怎麼辦?或者宿星原把自己認成了敵人?

想到宿星原一直被傳頌的不敗戰績,奧裡昂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

“宿星原獵人,”他想了想還是選擇把懷疑說出來,但措辭這一步還是有些難住了他,“我剛剛好像……覺得你很危險,像敵人一樣。”

黑發少年回過頭:“?”

奧裡昂接觸到對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體:“怎、怎麼了?”

那雙碧色的眼瞳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間。

而後,似乎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就在這一刻,奧裡昂的直覺驟然發出了極度危險的警報!

警報讓他的大腦嗡得一響,還沒等他的身體自動處理這份信息、帶著他做出下意識反應,脖頸處便驟然傳來了冰冷刺骨的冷意,仿佛刺穿血肉、挑破動脈、直達骨髓——

有那麼一瞬間,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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