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黑發少年長得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當他臉上帶著足以稱得上天真開朗的笑容,用輕快的語調說要認識一下舍友們時,幾乎沒有人想到更深一層的含義。

這種其他人來說可能讓人再深想一層的話,在他這裡,就會很容易讓人誤解成單純的表麵意思,因此那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略帶著點不屑和好笑地哼笑了出來。

他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在他們心裡,這個剛進來的、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少年,確實算得上“乳臭未乾”。

隻有劉警官陡然升起了些許警惕,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之前研究過宿星原是怎麼製敵的,無論是在巷子裡試圖對阮鐵心動手的罪犯,還是醫院裡想要衝進宿星原房間的病人,全都倒下得毫無反抗之力,寄得無聲無息。

可無論怎麼調查、怎麼推理,這件事都像是對方用了些神異手段似的,找不到合理的依據。

最後他們隻能猜測,是黑發少年突然出現在耳垂上的耳飾有什麼問題。對方倒是十分配合調查,大方又坦然地將耳飾交給了他們檢驗。雖然最後意料之中的什麼也沒查出來,但他們仍然對耳飾保留著懷疑。

那耳飾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們也不能隨便給人扣下了,不過既然宿星原要進看守所,不能扣押,但可以“代為保管”,宿星原換下來的衣服都有專櫃存放。

按理說,現在黑發少年手上沒有任何能夠拿來進攻的武器,身板和那幾個滿臉橫肉的罪犯來說也顯得有些纖細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可能還要吃點苦頭。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黑發少年開心地表示要“認識舍友”時,劉警官竟然下意識為那三個人捏了一把冷汗。

“彆搞些有的沒的。”劉警官隱含警告地說道:“在這裡要是出點什麼事,嫌疑可就和外麵不一樣了。”

宿星原還沒出聲,三個犯人便笑道:“哎呦,警官你放心,我們怎麼會為難小兄弟呢?我們進這裡就改過自新了嘛。”

“對的對的,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看著他們的嬉皮笑臉,劉警官有些厭惡地微微皺了皺眉。不同類型的犯人進入這裡後的狀態也是不一樣的,有些確實會安分守己爭取良好表現,像是這些就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哪怕來了這裡也不肯安分,那副嘴臉讓人厭煩。

相比之下,長得好表情管理也好的黑發少年簡直是洗眼睛般的存在了。

這下子,劉警官也不願意再多警告那三個人了,隻是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這可是自己親自來送的人,他待在這裡就是為了看管宿星原的,真以為是什麼好欺負的小白兔嗎?

也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此時的劉警官完全沒發現,明明黑發少年沒做什麼,他原本的“宿星原會吃苦頭”的觀念,已經潛移默化地發生了改變。

房間中,為首的那個男人被劉警官那憐憫的眼神看的一愣,忍不住又回過頭確

認了一下——黑發少年穿著寬鬆的統一製服,看不出來有多壯碩的肌肉,反而顯得有些清瘦,和他們一比沒有半點威懾力,那口氣便重新鬆下去了。

自己果然還是看錯了嘛。劉警官怎麼會覺得自己可憐呢?他可憐的對象,應該是這個瘦瘦弱弱的黃毛小子才對。

“喂,晚上一起去吃飯啊?哥幾個帶著你走,保準沒人敢找你麻煩。()”

男人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搭上黑發少年的肩膀,還在感歎著自己先禮後兵,實在是太有素質了,卻見到黑發少年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同時腳下隻是輕輕一動,便輕飄飄地、微風一般避開了他的接觸。

男人表情頓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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