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大比前三輪,比試屬於大概率淘汰賽,每次淘汰人數約為一半。

玄天宗煉氣期弟子基數龐大,除卻在外駐守和出任務的,大部份都會參加這一次外門大比,人數差不多在六萬左右。

第一輪是個人戰,一對一比輸贏,比試淘汰三萬人;第二輪是混合戰,小規模團體作戰,淘汰一萬五千人;第三輪是車輪戰,守擂挑戰比拚耐力,淘汰一萬餘人。

至此,剩下的四五千人不再講究運氣一說,開始比拚實力,最終決出前三千名次。

當然,前一百名、前十名甚至是第一名,都各有物質獎勵。不過這對宋元喜來說太遙遠了,他還沒無恥到用外物一路砸進前百名,這屬實不厚道。

“宋師弟,馬上就到你了,做好準備。”陸子航已經比試完,很輕鬆在第一輪勝出,不過他沒急著離開,反而守在宋元喜身邊,表情比正主還嚴肅。

“怎麼是煉氣六層?”陸子航看到已經上比武台的弟子,眉頭皺起,“宋師弟,你當心些。”

宋元喜點頭,摸摸隨手可取物的儲物袋,裡頭放了他準備的一切,然後平靜的跳上比武台。

“萬海峰弟子宋元喜,向師兄請教。”對方修為比他高,宋元喜一上去就問好。

那人隻衝著點點頭,並不多說什麼,但是表情卻是能看清楚,他並沒有將對手放在眼裡。

想想也是,一個煉氣三層,一個煉氣六層,怎麼打得起來?

“估計又是三招內結束,這個煉氣三層的弟子也太倒黴了,運氣真差。”

“每年大比不都有這樣的,你忘了去年那個小師弟,那才叫倒黴!煉氣一層抽到煉氣九層的師兄,一上台直接就哭了。”

“哈哈,咱們看看這位師弟會不會哭,我看就快……唉?”

比武台下的討論忽然停下,一個個瞪大了眼看向上方,預想中的師弟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場麵並沒有,反而是那修為較高的師兄,竟然衣衫淩亂。

“剛才發生了什麼?”很多人沒看到比武招式,光顧著說熱鬨了。

有個煉氣一層的小弟子卻是激動萬分,手舞足蹈的形容,“那個宋師兄好厲害,在張師兄接連使出三個爆火雷炎術時不躲不藏,他就站在那裡正麵迎擊,爆火雷炎對他絲毫不傷。緊接著張師兄又使出佛手千藤刺,我以為宋師兄必定被紮成刺蝟,沒想到他隻揮揮衣袖,那千藤刺全部軟化……”

眾人很快沉默,而後緊張看比試,對著比武台上的兩人討論起來。

“哇!好厲害的招數!”

“這是隱藏修為實力了嗎?難道不是師弟而是師兄?”

“以弱勝強也不是不可能,每年大比都有黑馬爆出,那位宋師弟應該有底牌。”

台下的討論太激烈,站在台邊的張三聽了個大概。他內心極其憋屈,對方哪有什麼壓製修為,根本就是靠的外物。

抵抗他雷炎術用消弭陣,化解千藤刺用軟骨丹,還有一抓一大把,隨時隨地補充靈氣的靈石……這讓他怎麼打?

“宋師弟,你就要一直依靠這些外物嗎?這樣未免勝之不武。”明明比對方高三階,卻反被打的狼狽,張三心中不快。

宋元喜吸收完靈石,靈力恢複最巔峰,他衝著對方點點頭,說道:“張師兄,有時候氣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抽到你作為對手是我運氣不佳,我有許多外物傍身是你運氣不佳,誰勝誰負就看命了。”

張三不再費口舌,拿出自己的長劍,他在劍上貼了幾張迅雷符,加持到最大力量,直衝宋元喜而去。

“宋師弟,看劍!”張三大喝一聲,長劍發出淡淡的光芒,隱含淩厲之氣。

宋元喜一時不察被刺中,好在後退及時,隻是受了皮外傷。他原本散漫的眼神開始認真,本以為憑著外物加持第一輪很輕鬆,沒想到對方師兄竟然還是劍修。

不過這劍氣好像有些不正統?應該不是擎蒼峰弟子吧?

宋元喜不喜歡和劍修打交道,劍修者都是一根筋,這場比試還是速戰速決吧。

他想了想,乾脆拿出一堆符籙,決定砸場子。

“宋師弟這次危險了,沒想到張師兄竟然是劍修,藏的真深。”

“張師兄本就是奔著擎蒼峰去的,當初擎蒼峰選弟子,張師兄第一個報名,若不是靈根資質不夠,早就進去了。”

“唉快看,宋師弟……我的天呐!這是搞哪樣?”

隻見宋元喜拿出一遝符籙,對準對麵張三,第一下就甩出去三張爆破符。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又是接著下一波,一波又一波……

原本憑著劍氣略占上風的張三,很快就被天降爆破符砸得哇哇大叫,隻能到處躲避,哪裡還顧得上對戰。

“宋師弟,你怎麼能準備這麼多爆破符?”

“宋師弟,你這樣太敗家了,爆破符不是這樣用的。”

“宋師弟,宋師弟你快快住手!”

張三所站的比武台一角被連翻轟炸,成堆爆破符砸出一個大坑,最後連人帶石一塊兒直接往下掉。幸好比武台設有防禦陣,否則底下的煉氣弟子們必定被砸傷。

落地的張三一口老血噴出,頂著一個雞窩頭,口吐黑煙。他倔強的握住自己的長劍,憤憤吐出一句,“不講武德,不講武德啊!”

宋元喜一共用去七十二張爆破符,終於把張三送下比武台,他摸摸儲物袋,裡頭還有一百二十八張。

他心裡覺得不保險,“回頭再多買些爆破符,這玩意兒真好用,混合戰和車輪戰應該還需要很多。”

“張師兄,多有得罪,對不住了。這是給你的小小賠禮。”宋元喜跳下比武台,送上十張爆破符,這位張師兄遇上他也是實慘。

張三吊著的最後一口氣瞬間泄去,頭一歪徹底暈過去。

“張師兄,承讓了。”

宋元喜親眼目送對手被擔架抬著離開,然後在眾人竊竊私語中退場。

氪金選手完全沒有羞恥心,反而神色坦然:我氪金怎麼了,我家有礦啊!

第一輪比試持續三日,宋元喜第一日勝出後就不再關注了,以他的修為也實在沒必要去關注各方熱門選手,反正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而一頓騷操作,以弱勝強的宋元喜,卻是被各大熱門選手關注了。一些相熟的煉氣後期弟子聚在一起,討論這個四不像黑馬。

“宋元喜?你們有誰知道他的具體底細?”

外門弟子,尤其是煉氣後期弟子們,對宋元喜這個名字是陌生的。

有人這麼一問,大家反而是沉默,好一會兒其中一個開口道:“我倒是聽其他師弟說起過,那宋元喜是赤霞峰金丹長老之子,是宋家人,拜入萬海峰一位金丹長老門下,好像……是體修?”

“體修?拿著一堆符籙亂砸的體修?”有人無語。

另一人卻笑了,“外門大比從不限製這些,除卻比拚自己修為實力,外物輔助時常有之,見怪不怪。”

“可問題是那宋元喜也太損了,整的他家開符籙店鋪似的。”

“宋師弟還算公平,也就多使用些符籙罷了,也沒丹符器陣通通上。若真如此,那才是無語凝噎~”

最後發言的煉氣弟子也不過說句玩笑話,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這一次聚會很快結束,所有人對宋元喜隻是心中記個醒,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重視。

宋元喜休息了兩日,第四日再去演武場,準備抽混合戰的簽子。

這一次也挺有緣,他和萬海峰師兄賀滿抽到一處了。

賀滿頗有些財氣,也聽聞了宋元喜在第一輪上的“戰績”,他走過去勾住對方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宋師弟,聽說你喜歡用符籙砸人?”

“賀師兄,我……”

“我覺得挺有意思,混合戰要不咱倆結盟。我從無回山那兒搞到許多回形陣,靈石也準備好了,到時候我擺陣你扔符,咱們守住小小一塊寶地,渾水摸魚。”

“?”宋元喜眨巴眼睛。

賀滿:“咳咳,我最近跟著一個師兄學習陣法,煉製出的陣盤實在太多,那師兄一根筋,就單單讓我煉一個陣法內容,回形陣沒銷路,賣都賣不出去。”

宋元喜:“……”合著賣不掉,準備自產自銷了?

賀滿拍胸脯保證,兩人合作必定事半功倍,“宋師弟放心,師兄好歹煉氣八層,保得住你。你幫我多消耗些陣法就好。”免得回頭陣盤太多,師兄還得拿來讓他反複演算練習。

賀滿甚至塞過去一小袋靈石想要賄賂。

宋元喜推回去,哭笑不得說:“賀師兄不用這樣,有你保護我,是我的榮幸才是。”

“好師弟,師兄日後罩著你!”

抽簽很快結束,混合戰以二十人為一個比武台,除卻殺招一切都可用,直到台上剩下一半人數,比試才算結束。

也就是說,混合戰是可以偷襲和暗算的。

宋元喜聽完比試規則,很慶幸和賀滿結盟了,好歹能夠攻防得當。不然自己一個人,修為又那麼弱,肯定是首選偷襲對象。

一上比武台,宋元喜就和賀滿站在一起,他塞過去一遝符籙,“賀師兄,我們背靠背,誰偷襲就砸誰。”

賀滿回禮,送出去好幾個陣盤和一袋靈石,“宋師弟,等會兒見機行事,誰有空誰擺陣盤,靈石若不夠你先添點兒,回頭我補給你。”

說完一頓,賀滿扭頭看了眼,“宋師弟,你會擺陣盤的吧?”

宋元喜一臉無辜,“不會呢,師兄~”

“你居然不會擺陣盤?”賀滿驚呆了。

宋元喜瞧著對方難以置信的眼神,有種被學霸鄙視的錯覺,但是學渣依舊坦然。學渣不會很多東西是常規操作,會才是不正常的。

“賀師兄,我五靈根啊,體修很辛苦的,偶爾還要煉器,沒精力學其他東西。”

賀滿表示同情,將陣盤收回來,原本準備偷懶少乾點活兒,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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