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和杜天宇趕到時,打群架人數已從十數人發展到數十人。

那些人宋元喜基本上認得,都是赤霞峰築基一輩比較勤奮刻苦的弟子,且經常得到金丹長老的表揚。

可是現在!這些人竟然如同凡間壯士撕扯扭打成一團!

不,還是有不同的。畢竟是築基修為,個個修為不弱,家當也算小富,符籙、器物齊齊上陣使用,靈力消耗太多就服用丹藥,更有甚者還使用陣法困住對方,而後搞偷襲……

總之烏煙瘴氣!

杜天宇看得心驚肉跳,這簡直就是在給赤霞峰抹黑!馬上就要到山腳下,絕不能讓這等事情傳到其他各峰去。

“彆打了!彆打了!諸位師兄師姐,你們趕緊住手!”杜天宇在旁大喊,為了擴大音量,還用了巨音符。

然無人聽他的,那群人照樣打得火熱,甚至一個不留神還會波及旁邊的煉氣弟子們。

杜天宇眼皮子直跳,最後無可奈何,隻能引導所有煉氣弟子趕緊撤離鬥毆現場,至於那些人,他選擇袖手旁觀。

宋元喜是沒有勸架分量的,但是杜天宇竟然停下什麼也不乾,他卻是驚訝,“杜師兄,你不管管嗎?”

“怎麼管?如何管?”

“可是……”

“你是怕赤霞峰丟人?”杜天宇冷哼一聲,“都已經打到此處,丟人是丟定了,我也做好一同被責罰的準備。”

杜天宇看了眼戒律堂方向,心裡盤算著自己不勸架不作為,大概要受到什麼樣的懲處。

但無論怎罰,也沒眼前這群人來得重!

宋元喜默默往後退,儘量不被波及,雖擔憂,然內心深處又藏著一份隱秘的激動。沒辦法,活了一百多年,第一次見著此等盛況。

想到什麼,他往後退了兩步,拿出一個水晶球,暗搓搓刻錄影像。

“師兄師姐們,這等珍貴的記憶,師弟還是幫你們好好記錄下來吧。”

宋元喜此舉一出,其他看熱鬨的築基弟子福至心靈,均是拿出水晶球刻錄。

杜天宇亦是如此,不過他的說辭是,“不是我不拉架,實在是無能為力,刻錄一份也好給長老瞧瞧,我並未說謊。”

此事直到金丹長老出麵,這才得以了結,然事情瞞不住,已經傳到鈞鴻真君耳朵裡。

赤霞峰廣場上,幾十個築基弟子站成一排,一個個聾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又惶惶不安,時不時看向眼前來回走動的金丹長老。

赤霞峰如今管理庶務的是雲華真人,然他已是金丹大圓滿境界,平日裡多是冥想感悟,一些瑣碎交由信任的築基弟子去做。

卻不想,今日出了這等岔子!

“杜天宇,你——”

“弟子知錯,弟子勸架不及,甘願受罰。請長老明示,是去往戒律堂還是去後山麵壁?”

“……”認錯這麼快,我還能說什麼!

怒氣沒處發泄,雲華真人對著眼前幾

十個築基弟子,叭叭叭一通炮轟,“你們這群人,年齡加起來都有六千歲,竟然這麼不知羞,在大庭廣眾打架鬥毆!”

“你們可知有多少煉氣弟子圍著在看?不止赤霞峰,隔壁兩個峰頭的煉氣弟子都聞風而來,你們簡直丟人丟到整個宗門去!”

“很好,非常好!日後出去,隻要說一聲你是赤霞峰弟子,他們必定一臉恍然,哦,就是打群架的那個赤霞峰……”

雲華真人大概被氣狠了,喋喋教訓一個時辰,直到鈞鴻真君趕來,這才作罷。

“你們!全部給我去戒律堂受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絕不會為你們求情!”

話畢,直接拂袖離開。

然到了鈞鴻真君跟前,卻是另一幅麵孔,笑臉相迎客客氣氣道:“鈞鴻真君,這點小事怎勞煩你大駕,讓你受累了。”

鈞鴻真君哼氣一聲,暴脾氣說來就來,“雲華,我可不會因雲溪和霜華,對赤霞峰另眼看待。掌門將宗門事務暫交我主持,那便是信任我,我不會徇私。”

雲華真人連連點頭,“那是那是!鈞鴻真君一向秉公。”

“那群弟子打架,雖說沒有造成傷亡,但影響極其惡劣,戒律堂是一定要去的。”

“自然自然,我已經讓他們過去領罰了。”

鈞鴻真君這才麵色好轉,思忖會兒L又說:“待懲處結束,人手一封親筆認錯書,貼於靈樞閣辦事大廳,也讓那些煉氣弟子們好好看看,引以為戒。”

雲華真人能說什麼,自然是點頭答應,這會兒L他和杜天宇一般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經丟人了,再丟大一些也無妨。

“雲溪真君,峰主,雲華對不住你們。”雲華真人內心碎碎念,心裡想著:待滄瀾界大事了結,我立即閉關進階去,這勞什子破事兒L,愛咋咋地。

他想起前百年時光,峰主將赤霞峰一應庶務交由好友去做,好友不僅處理的有條有理,還順帶進階到元嬰修為。哦!煉丹水平亦是提高一級……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有些人比你優秀不說,還比你勤奮,真是卷生卷死卷祖宗!

鈞鴻真君教育完,轉身回主峰,他的主要任務還是在無回山,這些瑣碎亦不過閒暇調劑罷了。

然誰也沒想到,打架鬥毆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赤霞峰剛處理了一起,不過兩日萬海峰也發生了一起,又過兩日,天靈峰亦是。

之後的天鴻峰、無回山、擎蒼峰,均有大小不一的打群架事件發生。

宋元喜這人搶奪機緣的運氣實在沒有,然這種吃瓜看熱鬨的場麵卻是一湊一個準兒L,玄天宗七大峰,他機緣巧合就看了五起熱鬨。

當中最熱鬨的要數擎蒼峰,那群劍修發起狠來,親爹娘都不認得,最後造成的互相傷害值也是最高的。

雖沒有死亡,但各個都有受重傷,最嚴重的一個被砍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若不是有塑形丹,這會兒L已經是殘廢。

鈞鴻真君得知自己峰下弟子竟然也敢鬥毆,氣地吹胡子瞪

眼,直接將那群築基弟子扔進冰泉中心內。

宋元喜遠遠瞧著,那一個個師兄師姐們,如同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掉落。且因為被元嬰真君禁錮住修為,他們純粹就是靠肉身去承受冰泉中心的極寒之水。

頓時泉中一片鬼哭狼嚎,一個個嗷嗷叫喚,嚷嚷著“我錯了()”

“?()”

擎蒼峰金丹長老瞧著,麵色冷峻,亦是唯一沒有求情的,甚至還覺得這群弟子罰的不夠狠。

“該!峰主還是心軟了,我看得將你們扔去冰湖才是,一個個吃飽了撐的不好好感悟劍意,竟然學赤霞峰那群煉丹的打群架,我看腦子裡全部進水了!”

宋元喜:“……”果然,第一個帶頭打架的,總是會被銘記,赤霞峰名聲危矣。

鈞鴻真君瞧了會兒L,忽然轉身看向自己外孫,那眼神打量起來,讓人犯怵。

宋元喜疑惑,“外祖父,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元喜,我聽聞各峰打架,你均有在場。”

“啊!”

“你怎得沒有參與?”

“外祖父,事情不是我挑起的,我純粹就是路過!”宋元喜立即解釋。

鈞鴻真君卻是搖頭,皺眉思索,宋元喜更是著急,想要再解釋,卻被對方捉住手腕。

“外祖父……”

“莫說話。”

宋元喜立即禁聲,乖乖閉嘴站好。

鈞鴻真君仔細查探外孫脈息,再看向冰泉中撲騰的弟子們,一招手將其中一個拎出來。

那弟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泡著泡著怎麼就被峰主拎上來了,一時嚇得哆嗦,“峰、峰主,我隻在打架中刺了張師兄一劍,差點削了楚師姐的長發,其他的一概沒參與。”

打的最凶的不是他啊!

鈞鴻真君瞪了眼,“你還委屈了?莫說話。”

那弟子果斷閉嘴,再不敢嘀咕。

鈞鴻真君將兩人脈息進行比對,而後所有所思,他將峰上事宜交給金丹長老,自己徑直朝著無回山方向飛去。

待人一走,那弟子湊近宋元喜問:“宋師弟,峰主這是要作何?”

“回冰泉裡待著去!”宋元喜還未開口,邊上金丹長老一記冷眼看過來,見那弟子遲遲不動,乾脆一腳將人送過去。

宋元喜瞧著心驚,果然擎蒼峰從上至下都是相當“殘暴”,此處不妙,趕緊走!

翌日清晨,宗門峰鳴鐘悠揚響起,鐘聲緩慢有力,延綿激蕩幾百裡。

宋元喜從冥想中驚醒,立即起身往外走,剛走出小院,就見空中築基弟子一個個禦劍飛行,全部往中心廣場方向趕。

怕耽擱時辰,他立即加入此行列,等到廣場時,發覺人滿為患,築基煉氣均是聚集。而在廣場上方,亦有數位金丹長老站立。

“眾弟子聽令,以演武方式快速列隊,築基煉氣分開,速速行動!”

原本亂糟糟的廣場開始行動,很快有條不紊排出兩個大列,玄天宗築基煉氣弟

() 子加起來有數十萬人(),

?[((),

是以隊伍幾乎排到了外麵。

而源源不斷的弟子還在陸續趕過來!

蜂鳴鐘不停,隻要不是守值弟子,都必須趕到中心廣場,這是宗令。

“怎麼回事兒L?為何要聚集所有築基弟子,可是敵襲,要我等出戰?”

“不太像,還有眾煉氣弟子在此,應該是有大事要宣布。”

“難道是掌門他們即將凱旋,護宗大陣要關閉?”

每個人都有猜測,每個人都與身旁之人小聲議論,直到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鈞鴻真君落在中心廣場的最高看台上時,整個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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