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峰,鈞鴻道君洞府,三人正在商量事情,忽聽得洞府外細碎聲音響起,幾人同時閉嘴。
“何人如此大膽,連道君洞府都敢擅闖。”
霜華真君臉色一沉,但很快又笑開,“原來是這小子!”
雲溪真君感受洞府外的氣息,亦是跟著笑,“元若先前回宗,告知這孩子去向,本以為幾十年可回,卻不想,耽擱一百多年。”
夫妻倆一想到馬上能再見好大兒,喜上眉梢,兩人甚至神識傳音,打賭兒子進來後,會先喊爹還是先喊娘。
卻不想,宋元喜進入洞府後,直奔上座的鈞鴻道君而去。
“外祖父,你的親親大外孫回來了,可有想我?元喜真是想死你了!”
宋元喜按捺住躁動的四肢,這才控製自己直接撲上去抱人。畢竟元嬰了,得穩重。
鈞鴻道君瞥了眼旁邊臉色微妙的兩人,無聲藐視一笑。
而後轉過臉,熱情招呼,“過來,讓外祖父好好瞧瞧,我家元喜也是元嬰修士了。”
宋元喜徑直走過去,然其注意力完全在上座之人身上,身旁兩位愣是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祖孫之間噓寒問暖結束,宋元喜這才想起,他到擎蒼峰,本是要拜見父母的。
“爹,娘,你們可好?”宋元喜轉過身,給兩人行禮問好。
霜華真君抱著自己的劍,有一下沒一下擦拭,聲音拉得老長,“外祖父,我可想死你了~你的心肝寶貝兒回來了~聽聽,聽聽,滿心滿眼都是你外祖父。”
“唉,我和你娘就坐在你跟前,你是一點都沒看到我們呐~”雲溪真君跟著搭腔。
鈞鴻道君不由笑罵:“雲溪,霜華,幾歲的人了,作何笑話。”瞧瞧他的大外孫,左右為難的表情,真真是心疼。
“爹,你就寵他吧,元喜元若與你倒是親密無間。”
“這叫隔輩親,你們兩個,一個癡迷劍道,一個癡迷丹道,確實不咋地。”
宋元喜心中頗是認同,但嘴上依舊說著好話,“外祖父疼我,元喜知道。不過爹娘也疼我和弟弟,他們從不厚此薄彼,我和弟弟都曉得。”
“行了,說你娘兩句,你這孩子就護上了。”鈞鴻道君擺擺手,轉而嚴肅說道:“霜華,元喜既已回來,你和他處些日子,便出發去吧。”
“娘,你又要去哪裡?我這才剛回來。”宋元喜實在不舍,他娘自進入元嬰後,似乎特彆忙碌。
他爹因為煉丹需要鑽研,忙碌倒是能夠理解,但是他娘的劍道,難道不應該多多待在宗門裡,好好鑽研嗎?
畢竟擎蒼峰最高峰頂,有一處石壁,每一位進階元嬰化神的修士,都會將其劍意留在上麵,甚至更高修為的劍意,亦是不缺。
“此事本不欲與你提起,然你已進階元嬰,想來日後也會參與宗門大事。”
霜華真君頓了頓,這才說道:“我有一鎮魂碑,這你知曉。然鎮魂碑的用處,卻不單是鎮壓妖魔,其最大的作用,
乃是尋找界縫。”
“界縫?”
宋元喜一瞬想到天塹和妖界界壁,“天塹內的空間碎片可是界縫?還有那妖界界壁,亦是?”
“不錯,它們都屬界縫,但除此之外,還有第三種界縫,便是存於修真界麵之間的縫隙。”
雲溪真君接過話題,簡單解釋道:“修真界之大,並不單隻有滄瀾界,各派高階修士一直在找尋界與界之間的聯係,有何能夠通過的方法,你娘的鎮魂碑,恰好有此作用,自元嬰後便一直在外找尋。”
宋元喜還想再問,兩人卻是不肯多說,乾脆起身告辭,直接離開。
“我爹娘這樣子,很像落荒而逃。”宋元喜不禁無語,“他們不說,我便不知曉了?我早就知道此事。”
鈞鴻道君笑眯了眼,“甭理會,你坐到我身旁,與我細細說來,外祖父愛聽。”
“外祖父,咱們邊走邊說唄?”
“嗯?”
“我出宗一趟,帶回不少好東西,我們去換一波貢獻值。”
鈞鴻道君陪著宋元喜去往藏書閣,為了能夠聽完整個故事,兩人選擇坐雲鸞車。等到藏書閣時,鈞鴻道君也算把故事聽完了。
他不禁感慨,自己這個大外孫,雖修煉緩慢,但見識卻是不俗。
“鈞鴻道君如何得空前來?”藏書閣的看守人苦海真君走上前行禮。
“外祖父,你已經進階化神了?”宋元喜注意到稱謂,又驚又喜。
鈞鴻道君笑眯眯擺手,“僥幸而已。”
苦海真君搖頭,“鈞鴻道君劍意自然,幾百年沉澱,進階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此乃功底深厚,何來僥幸一說。”
“哈哈,劍意方麵,我確實研究頗多,這我倒是承認。”
兩人一番寒暄,這才把話題拉回來,鈞鴻道君拍拍外孫肩膀,讓人上前。
他原本並不抱希望,隻想著彆掃了外孫的興致,卻不想,對方當真拿出一些東西。
鈞鴻道君和苦海真君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玉簡和書籍,隨意翻了翻,就陷入沉默中。
這些都是冥界的事物,且記載詳細,分門彆類相當清楚,若是收納整理得當,完全可以在宗門藏書閣一樓,開辟一個全新的空間。
“元喜啊,你去一趟冥界,就專門為了收集這些?”
鈞鴻真君不禁懷疑自己的記憶,當初那個沒了師父的小可憐,真的是他大外孫嗎?
宋元喜卻是搖頭,“我去冥界自是為了找尋師父,可去都去了,收集玉簡和書籍也是順手的事情,能做的簡單小事,如何不做呢?”
他從不覺得,做小事情是很丟臉的,即便自己修為再高,也絕不能因為小事掉以輕心。
苦海真君已經翻閱了一部分,立即發覺問題,遂問:“前頭那些內容,記載冥界相關隻能算作基礎,你能拿到並不稀奇。但之後的這些不簡單,有些更甚是冥界一方勢力的隱秘,你如何拿到的?”
宋元喜不由笑開,“這就靠我無所不能的稽師
叔了,我在冥界混得開,完全是因為朝中有人好辦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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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鴻峰的稽五邑稽師叔,我離開冥界時,應當是元嬰大圓滿修為,如今是否已經化神倒是不知。苦海真君,外祖父,我和你們說,我稽師叔那人簡直神通廣大,他在冥界乾掉了兩個鬼王……”
說到最後,宋元喜“啊”了聲,“這事兒鬨得,我忘了和掌門稟報了。”
宋元喜將冥界相關全部交給鈞鴻道君,“外祖父,玉簡和書籍都在此,另還有兩樣珍貴之物,是冥界地圖和淵海地圖,你也一並拿去換貢獻值,都記在你賬上。”
鈞鴻道君要了玉簡和書籍,光是這些就夠他和苦海真君整理了。
“至於兩份地圖,若你所記不差,便是極其珍貴,帶去交給掌門。”
宋元喜再次去往主峰,一碰麵,也不說稽五邑的事情,反手就是上交兩份地圖。
文淵真君拿著兩份地圖自己研究,越看越是歡喜,表情更是激動,“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玄天宗竟然能夠擁有冥界地圖,且還是十分詳細的地形圖,雖說覆蓋地域隻十之三四,卻也珍貴。”
文淵真君又拿起另一份地圖,這才是他的心頭好,“冥界淵海自古有之,其內修煉資源豐富,不僅鬼修可用,人修亦是可用。若是日後能找機會,將滄瀾界修士送入淵海,倒是開辟了一處新秘境。”
地圖在手,文淵真君已然開始暢想,如何和各派掌門商量此事,自然,這個重擔大概率會落在庶政堂堂主身上。
宋元喜見時機純熟,這才說道:“不過淵海之地,掌門可有想過,冥界地域廣闊,十個滄瀾界都比不上,其修煉資源更多?”
文淵真君雖心動,卻無奈道:“冥界終歸不是人修的地盤,我們修士入得冥界,困難重重,又談何占資源一說。”
“那如果,我們在冥界有人呢?”
“哦?元喜此話何解?”
宋元喜直接神識傳音,將自己與稽五邑的先前打算,告知掌門。為了更有說服力,他還提及稽五邑在冥界的豐功偉績。
殊不知,這一番錦上添花,卻讓文淵真君眉頭皺起。
宗門內修士成長快速,強大到可以成為宗門的仰仗,這是幸事。然脫離宗門成長為一方霸主的修士,卻也是宗門的憂患。
稽五邑此人,自四百年前任意妄為,自顧離宗入冥界,除卻一塊命牌,基本上與玄天宗再無瓜葛。
這樣的人,卻說想要在冥界再建一個玄天宗分宗,此話的真實性,又能有幾分?
“掌門,稽師叔還是稽師叔,他是我玄天宗的修士。”宋元喜心中焦急,為稽五邑辯解。
文淵真君依舊不鬆口,“此事不是兒戲,即便你所言當真,也不是我一人能夠決定。”
“我知道,還需宗內各太上長老一致通過才行,我可以去找諸位太上長老,我——”
“打住!”文淵真君當即攔下,“元喜,這事兒不急,一切等你從太
() 行秘境回來再說。”
“掌門……”
“我會先行考量。”
宋元喜心知,能得掌門這麼一句話,已經不容易。
果然,這事情和稽師叔所說一樣,很難。但是,他絕不會放棄!
……
宋元喜陪了父母幾日,之後他娘為尋找界縫離宗,宋元喜沒什麼好送的,唯有將自己知道的有關臨川界的一些信息,詳細告之。
“元喜,娘先行一步,你此番入太行,萬事須得小心。”
“我知道,必定愛惜自己,不敢讓爹娘擔心。”
“你爹那兒應當有為你準備一些丹藥,你走之前去取,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霜華真君叨叨許久,即便再不舍,也隻能轉身離去。
宋元喜看著人影消失在天際,這才轉身回赤霞峰,從他爹那兒拿了些丹藥,之後便是各方敘舊。
四百年沒見,很多人和事都已經發生變化,有些人修煉最終無法突破,在壽命大限之時身隕道消,有些人修煉神速,不僅進階元嬰,更是有其他感悟收獲。
宋元喜見過賀滿等人,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