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異時空,囊括大小三千世界無數,因各物種不同,且群居而分,以界壁為結界,分為六界。
其中便有:人界、妖界、冥界、魔界、靈界和仙界。
仙界高於其他五個界麵,脫離三千世界另外存在,乃是所有妖魔人等追求長生大道的終極目標。
據聞仙界海納百川,隻要飛升,不拘是人是妖是魔,皆位列仙班。然具體情況究竟如何,其他五界並不可知。
妖、魔、冥、靈四界,以大物種群居存在的界麵,分彆是妖獸、魔物、鬼怪和妖植。
至於人界,若是再細分,又有修真界和凡俗界,其兩者間的界壁並不如其他界麵那般頑強,且修真界高於凡俗界。
也就是說,人類修士去往凡俗界容易,而普通凡人想要進入修真界,卻是難上加難。
宋元喜對這些知識一早就有了解,在宗門的相關紀事上寫得清清楚楚。
這一千年,他也曾有幸去過冥界,知道界與界之間想要穿梭,是多麼得不容易!
“我不過元嬰修為,何德何能能夠進入靈界?”宋元喜對此很是疑惑。
先前說話的大樹是棵樟樹,且已經成年,單單是裸露展現在外的高度就有三百米,而這並不是它的全貌。
聽到宋元喜的疑惑,它不禁笑道:“人修,靈界不同於其他界,想要進入靈界總得是機緣巧合,你必定是觸動了什麼機製,才會有緣進入。”
“觸動機製?”宋元喜很快想到琅琊山的那個綠頭妖植,於是詳細描述對方的模樣,問道:“是和那位有關嗎?”
樟樹聽完點頭,“我若猜想不錯,那意念附著你們人界琅琊山的,應當就是我們靈界的界壁。”
“不是!你們靈界界壁,活的?”宋元喜驚呆住。
樟樹又笑,“自然,靈界的界壁均是由我靈族修為高深者化為屏障守護,我們不相信天然界壁,那玩意兒不靠譜。唯有我們妖植自己修為足夠高深,才能抵禦外界所有入侵。”
靈界內,都是花草樹木,與世無爭,欣欣向榮。
它們不屑與外界溝通,隻想在自己的界內愉快成長,即便有那麼一日隕落了,也願將己身化為天地間的養料,以此反哺孕育新生一代。
樟樹:“界壁每一萬年輪換一次,我聽長輩提過一句,八千年前,正好輪到稻族,應當是它們當中的出竅修為擔任。”
“道祖?”
“不是道祖,是稻族,水稻成精一族,你不是說見著那人頭頂綠油油一片。那些綠草就是還未成熟的水稻秧苗。”
“……”
宋元喜心情很是微妙,就從未想過,之前見著的綠頭妖植,竟然是他早年日日食用的水稻成精。
見人修這幅表情,樟樹便知對方想歪了,“我靈界妖植不同於你們人界的靈植靈藥,那是兩種生物體。你們的靈米是修士水稻種植脫產,但我靈族的稻族卻是十分古老的物種。若說兩者間一定要排個關係
,大概就是我靈界稻族,是你們人界靈植稻種的老祖宗。”
“樟叔,我們是外頭那些靈植的老祖宗?我這麼小一棵樹,也能當老祖宗了?”一棵小樹苗忽然驚喜說話。
樟樹枝丫直接抽過去,笑罵:“你在想什麼美事兒,關係不是這麼算的。”
“那是怎麼算的?”
“還請前輩說來聽聽?”
花花草草和宋元喜異口同聲。
樟樹對人修無感,但身邊的小樹苗和花草都是小輩,它十分愛護。見它們求知欲旺盛,且自己閒來無事,於是就讓小輩們排排坐,準備講故事。
“人修,你也尋一處空地坐下,彆壓到已經生靈的花草。”樟樹最後看向宋元喜。
宋元喜被點名,還未開口,一旁的花花草草已經隨風搖擺,聲音嘰嘰喳喳的。
“人修,快找地方坐好,樟叔要講故事了。”
“人修快來,坐我旁邊,我這兒有空地方。”
“樟叔講故事可好聽了。”
那聲音雖是吵鬨,卻又十分稚嫩,有那麼一瞬,宋元喜恍惚覺得,自己進了一所“幼兒園”。
再看眼前這棵參天大樟樹,頓覺和幼兒園的園長沒區彆。
“啊,哦,好的。”他趕緊坐到一株鬱金香旁邊。
樟樹輕咳一聲,然後輕柔的聲音便在這一片開闊的草地上傳播開來,隨著故事講述越發生動有趣,被吸引過來的花花草草更多。
宋元喜已經被許多鬱金香擠滿了,再往邊上是大片正欲盛開的玫瑰,它們聽故事時還會私下小聲交流,然畢竟修為低階,所謂的小秘密,倒是儘數落入宋元喜耳中。
等故事聽完,宋元喜大致明白,靈界的妖植們為何會與修真界的靈植靈藥區分開來。
其緣由便是,幾十萬年之前,生靈的妖植們於天地混亂之際自行尋找出路,而後由當中的高階妖植守護,以己身作為屏障護住幼小,年複一年,經過一萬年的周而複始,誕生了靈界的雛形。
此後不斷演變,靈界妖植不斷生長覆滅,整個靈界的力量得以提升,成為完全區彆於他界的存在。
且因妖植的特殊性,靈界是除了仙界,最特彆的一個界麵。
宋元喜驚歎於靈界物種繁雜,聽樟樹所言,所有植物界的種類,在此都有!並且還有許多,在修真界已經覆滅的靈植靈藥,此界內竟然欣欣向榮。
“樟叔。”他跟著那些花草一起喊:“我想問問,我該如何才能離開靈界?”
師兄還沒救,可不能耗在這裡。
樟樹卻是說道:“進出都需契機,你如何進來的,就該如何出去。”
宋元喜:“我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麼進來的,眼睛一黑一亮,世界完全大變樣。這讓我如何走得出去?”
樟樹抖動枝丫,表示愛莫能助。
宋元喜在這個山穀內待了幾日,每日都被那些花花草草纏繞,它們都是愛聽故事的小家夥,非要纏著他,聽一聽修真界的事
情。
宋元喜暫時無法離去,隻能勉強答應,於是由樟樹看護監守,他變成幼兒園老師,開啟新一輪的故事大會。
在庶政堂鍛煉多年,宋元喜嘴皮子還是很溜的,不做外交改講故事,大材小用,發揮得極好。
花花草草聽得入迷,覺得外麵的世界真是精彩,頓時心生向往,脫口而出,“世界那麼大,我好想去看看啊!”
樟樹原本在打盹,聽得這話,心頭猛地一驚。
這可不妙,此人修有誘拐嫌疑!
於是尋著一個很牽強的理由,一腳將人踹出去。
宋元喜從高處快速墜落,待穩住身形落地,才發覺先前自己的認知大錯特錯。
所謂的碧綠山穀根本不是山穀,而是那棵大樟樹的樹內,如今,他被人家踹出來了。
宋元喜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樹乾,明白眼前的樟樹才是對方的本體,其長大約幾千米。由此推斷,底下的根係不知要延伸到幾萬米之遙。
“前輩這是作何?”宋元喜飛至上空,與對方平視,用妖植之間的禮數行禮。
樟樹受了禮,心中還算滿意,這才說道:“此處乃我地界,隻進不出。你在這裡尋不到離開的法子,去往彆處瞧瞧,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
“前輩?”
“靈界之大,無邊無際,你若是有緣,定能尋得到。你若是無緣,最後老死在此,成為我靈族養料罷了。”
見宋元喜麵色難看,樟樹又出聲警告,“莫要心生妄想,靈界各族血脈相連,所有妖植息息相關,互通有無。每一處都有至少出竅修為者守護,爾敢犯事,絕不饒恕!”
宋元喜能說什麼呢,隻能抬頭,保持微笑,與對方友好道彆。
此去向西,一路飛行千裡,終於離開樟樹的地界。
宋元喜在空中看不清底下麵貌,遂往下飛行,決定落地觀察四周環境。然落下的一瞬,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將他直接捆住。
宋元喜用靈力掙脫,卻發覺此網很是怪異,越是掙紮越是收緊。
這網麵是用藤條編織而成,藤條上有細小的尖刺,隨著他的掙紮,緩慢刺入皮膚,竟是對他的血液造成凝滯現象?
無垠火探出一簇小火苗,正欲燒了宋元喜身上的藤條,卻被對方製止。
“怎麼了主人?”無垠火很迷惑。
宋元喜示意安靜,仔細聆聽一會兒,於識海中說道:“有動靜,但修為不高,我如今到了什麼地界也不知,不如將計就計,入得虎穴。”
無垠火“哦”了聲,乖乖縮回去。
宋元喜假裝被尖刺刺中,陷入昏迷,整個人軟成一攤。
不多久,果真聽到嬉笑聲由遠及近,最後在他耳邊響起。
“遠遠瞧著以為是隻大撲棱蛾子,沒想到竟然是個人類,還是個修士。”
“姐姐,人修這種生物不都是壞的麼,我們要不要宰了當養料?”
“暫時不動他,帶回去問問姥姥,姥
姥知道怎麼做最好。”
宋元喜感覺自己被拖著往一個方向持續前進,一路上聽兩株妖植對話,大概分辨出應當是一對姐妹花。
此花香味很特殊,他的記憶中曾經有幸聞過一次。
被拖拽中,宋元喜努力回想那究竟是什麼香,等停下來時,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