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宋元喜和元嵐頓時心頭一緊,立即背對背,準備戰鬥。
然下一秒,卻被狗子一聲嗚咽打斷,兩人扭頭看去,狗子被一人抱在懷裡,使勁揉搓。
那人不是莫懷道君,又是誰!
“小師叔?”
“小師叔祖?”
宋元喜和元嵐皆是鬆懈,快步走至那人跟前,表情說不出的愉悅。
久彆重逢,再見故人,個中滋味兒,也就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小師叔,你竟是沒有離開這處地域,時間延後了嗎?”宋元喜見到莫懷道君,驚喜猜測。
誰知莫懷道君卻是語出驚人,“師兄等人也一並留了下來。”
“等人?除了二師叔和你,還有誰?”
“柔蒼道君和鬆九道君。”
莫懷道君說著,指了個方向,“他們皆在那裡,近日輪到我守值,是以正好在附近。”
“守值?小師叔祖,你們一直在此地逗留,守護我們嗎?”元嵐聽到這話,大為震驚。
要知道,他們可是穿梭通道,整整消失了一百多年啊!
莫懷道君卻是一臉嚴肅,“你們皆是小輩,穿梭通道生死不知,我和師兄如何能夠放心離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沒個著落,我們何敢回宗!”
宋元喜和元嵐聽著這話,心裡十分感動。
“師父,師叔祖們心地真好。說實話,我在滄瀾界這些年,當真沒有多少惦記起他們。”
元嵐心虛,宋元喜何嘗不是呢!
“徒弟,我和你半斤八兩,不過這事兒你知我知,就不必特意告訴他們了,咱師門還是十分和諧友善的。”
兩人互看一眼,達成默契。
此後,便是跟著莫懷道君一起離開,等再見到元濤等人,自是得尋一處安靜之地,坐下閒聊敘舊。
宋元喜是個話癆,然這一次卻是謹慎,對於滄瀾界的事情,那是半點沒有提起。
隻說是去往另一處地方,在那裡尋得一些機緣,兩人便匆匆返回。
說著,宋元喜借機拿出魔淵之鏡,展示“成果”。
“主人,我這就成為你的機緣了?”魔淵之鏡神識傳音,好不哀怨。
宋元喜立即賠笑,“小鏡,咱自家人誰跟誰啊,借你用用,正好將你過了明路。”
元嵐瞧見自己師父這套把式有用,便有樣學樣,將當初宋元喜給的傳承,拿出來一部分。
頗是顯擺的架子,“這是我獲得的機緣。”
宋元喜那器物生靈,雖說少見,但也並不稀奇。
然元嵐拿出的半本古籍,其上寫著的繁雜文字,卻是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鬆九道君,看到古籍名字的一瞬,神色閃了閃。
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柔蒼道君眼中,其直接笑眯眯戳破,“鬆九道君似乎對這本古籍,有些想法?”
宋元喜心裡一個咯噔,完犢
子!早年竟是忘了告訴徒弟,這頂級機關術的傳承,是出自紫霄宗的成劼道尊。
元嵐不知內情,隻以為是拿出手的東西太過震懾,心裡甚至有些小得意。
於是衝著對方微微點頭,“鬆九道君,你也懂得機關術?”
鬆九道君卻是搖頭,語氣柔和說道:“搖光道君,我不懂什麼機關術,然這本《天揚機關》我卻有幸見過。”
“哦?你見過?”
元嵐眼睛微微眯起,與此同時,神識傳音自己師父,“師父,這不是你從夔藏墓地裡得到的傳承嗎?難道不應該是世間有且僅有一份?鬆九道君為何會知道?他竟然還見過!”
宋元喜默默捂臉,有些不敢麵對這等尷尬場麵。
“徒弟啊,此事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在鬆九道君說出子醜寅卯前,你先和我吱一聲。”
“徒弟,我的傳承確是夔藏墓地內獲得,然給我傳承的那位,卻是紫霄宗的老祖宗成劼道尊,那鬆九道君是紫霄宗修士,說見過這本機關術,想來不是撒謊。”
元嵐直接沉默住,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宋元喜聽得頭皮發麻,卻又不得不繼續說:“徒弟,還有一事,望你周知。”
“師父請講!”元嵐咬牙說道。
“成劼道尊明確說過,作為機關術的傳承者,必須在紫霄宗危難時刻,助其一臂之力。”
話說完,宋元喜直接當縮頭烏龜,眼不見為淨。
這尷尬的場麵,全部轉給元嵐。
元嵐努力保持微笑,一邊消化自己師父放出的信息,一邊麵對鬆九道君。
鬆九道君卻是說道:“搖光道君,《天揚機關》乃是我宗已故老祖宗成劼道尊的成名作,其內所有機關術式,皆是他潛心研究所創,我在掌門那裡有幸見過一次,然可惜得很,當年老祖宗隕落前,也就隻給宗門留下上半卷。”
話說著,鬆九道君拿手比劃,“比搖光道君你得到的,要少一半。”
元嵐想起自己儲物鐲裡的另一半,心說:小子,那你宗門裡藏著的傳承可真是薄得很,什麼隻有一半,明明就是一半的一半!
然麵上,卻是依舊保持笑容,在眾人注視下,從容的收起半本機關術。
“鬆九道君,我知你心中所想,然而對不起,恕我無能為力。”
這機關術,是師父給她的,師父也說了,她現在是新一代傳承人,如此約等於,機關術是她自己的!
紫霄宗想要拿回去?
那不行!
鬆九道君亦是知道不可能,然被直接拒絕,還是很遺憾,“搖光道君,是我莽撞,實在失禮了。”
宋元喜在旁神識傳音,又說:“徒弟,你小心嘞,鬆九道君回宗門後,一定會向他們掌門稟報此事,屆時少不得來王安宗串門兒,尋你千百回。”
元嵐狠狠瞪了眼,“還不是師父你,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訴我。”
早知和紫
霄宗有關,自己就拿彆的寶貝頂替了,就是她師祖的陣法心得也好啊!
師徒倆就此事不斷神識溝通,主要是在嘀咕,回宗後,該如何擺脫紫霄宗的糾纏。
這處地域機緣許多,人既然找回來了,該散也得散了。
宋元喜和元嵐經曆太多,如今隻想尋一處地方好好休憩,順便閉關修煉。
於是乎,六人兵分兩路,就此分開。
之後的幾十年,狗子護法,宋元喜和元嵐潛心修煉,一年頂十年,如此閉關幾十年,修為增長不少。
當然,漲修為這種好事兒,隻有元嵐享得,宋元喜的修為如泰山一動不動,依舊保持化神中期。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煉肉和煉皮這一層功法,倒是長進不少,如今已是大成。
“隻要再進一步,就能達到大圓滿境,如此便能順利開啟下一層功法了。”宋元喜喜滋滋想著。
狗子瞧見人已經醒來,立即探進腦袋,“爹爹,似乎又到百年時間了。”
宋元喜心裡也有估算,確實是這個時間點,且他完全沒有自信,這天道賜福的福澤之地,會特彆看重自己,被踢出去,那是必然的。
但是有準備的被踢,和沒準備的被踢,依舊有差彆。
畢竟,徒弟打探來的消息,若是毫無準備的被這處地域排斥而出,那著陸的姿勢,實在有傷大雅。
於是乎,師徒兩人尋找到一處空曠之地,做好萬全準備,等待秘境的排擠。
宋元喜甚至準備了一個小型沙漏,掐著點算時間。
“徒弟,還有一刻鐘。”
“徒弟,還有一炷香時間。”
“徒弟,快了快了,準備發射——”
周遭氣流強烈波動,宋元喜隻覺眼前一晃,便從高空直墜落下。
也不知是不是天道耍的小心機,下墜的過程速度極快,且修士不論何種修為,皆是無法調整姿態。
如此,更不用說使用靈力保持身體平衡。
宋元喜打開背上的降落傘,很優雅的拿出小鏡子,梳理自己的發型。
一旁不遠處,元嵐亦是驚喜不已,“師父,你這小玩意兒,當真好使。”
再看他們身邊,那一個個就跟下餃子似的,模樣要多慘有多慘。
師徒兩人緩慢降落,落地的一瞬,體內靈力已然全部恢複。
宋元喜收起降落傘,走至徒弟身邊,確認對方無礙,兩人便一起尋找其他同門。
回宗的時候,莫懷道君和元濤,心裡那叫一個不痛快。
無他,這兩人自視甚高,仗著有本命劍,完全就是不做任何準備,是以也是摔得最慘的兩位。
估摸著,能夠排進臨川界下墜最醜姿勢前十。
“你們兩個,有那好東西,竟是不分享,看我和師弟出儘洋相,你們笑得很開心嘛!”元濤忍不住笑罵。
宋元喜努力憋笑,舉手討饒,“二師叔,這事兒當真冤枉,我們那時心慌慌,自我準
備都來不及,腦子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
元嵐雖心虛,但跟著點頭,“確實,師父說得千真萬確。”
元濤:“……”真把我倆當傻子。
莫懷道君:“……”一個出竅,一個化神,擱這兒騙小孩兒呢?
宋元喜覺得這話題實在不妙,立即岔開,詢問起所謂的自然排行榜。
雲濤這才正色,說道:“前一百年,我們未出,那次排名自是不算我們。這一次出來,我特意去看了眼,所獲機緣最大者,前十名內,我宗竟是有多人。”
宋元喜一秒吃瓜臉,激動問道:“是嘛!宗門裡的修士們這麼厲害,都有哪些人?”
莫懷道君哼哼,說道:“第一名,王安宗,玄恒道君。第二名,王安宗,搖光道君。”
宋元喜和元嵐解釋震驚,這,這這這!
“我和我徒弟?我們可是啥也沒得到啊!”宋元喜完全不認可。
倒是元嵐,思索一會兒,便猜測可能和他們穿梭界麵一事有關。
宋元喜後知後覺想到這個,但他依舊不認為,穿梭界麵算得大機緣。
“徒弟,咱穿梭過去,可是啥也沒得到,我反正是隻見到家人們,敘舊罷了。”
“師父,你似乎是沒得到好處,然我跟著師祖和爺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