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在大殿上感慨許久,待回到自己住處,整理儲物鐲時,這才發覺,當年徒弟送的那一株碧幽香,已經枯萎。

雪狼聞著味兒探出腦袋,解釋說道:“應當是主人輪回曆練時,碧幽香自行燃燒的,如此可助主人心神清明,不受心魔劫困擾。”

宋元喜回想自己經曆過的每一世,雖困難重重,也常常崩潰,但到底心境還算堅固。

“如此說來,這香幫我不少。”

宋元喜對這麼一株小玩意卻有大作用,實在好奇,心想著日後也要去一趟冥界帝王殿,再尋幾l株。

狗子一聽這話,直接翻白眼,“爹爹,你可拉倒吧!這碧幽香萬年難尋,師妹大乘修為,在冥界找了幾l千年,才得這麼一株。以你的氣運,估摸著得摸索幾l萬年。”

說完一頓,又笑嘻嘻,“也成,爹爹進階大乘,能活到二萬歲呢!有大把時光可以揮霍。”

宋元喜念頭剛起,就已掐斷,聽得狗子調侃,直接往前一伸手,遏製住對方的脖頸。

狗子冷不丁被鎖住命運的喉嚨,掙紮嗚咽,“爹爹,你哪裡學來的手法,對自家崽子如此,你好狠的心啊!”

宋元喜鎖成功便很快鬆開,抱住狗頭撫摸安慰,“哎呀我的兒啊!你爹就是想試一試,誰承想這一招當真有用。”

畢竟,在每一世曆練輪回中,隻要自己變成毛茸茸,都會被鎖喉。

看得多了,這招式竟是自然而然學會了。

一人一犬鬨騰一會兒,宋元喜這才起身去往藏書閣,想要看一看爹娘的魂燈有無進展。

看到魂燈依舊隻是半亮,雖不覺意外,但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也不知爹娘的魂燈何時能夠完全點亮?”宋元喜抬手,擦拭魂燈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呢喃說道。

狗子亦是拿鼻尖蹭了蹭,心裡默默說道:“爺爺奶奶,你們好好的,爹爹肯定會救活你們。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爹爹,你們若醒來,一定一定還要喜愛他呀!”

“主人,外頭有些吵,何人敢在藏書閣外鬨騰,你要不要出去瞧瞧?”雪狼聽見聲響,不由提醒一句。

宋元喜將魂燈歸位,牽著狗子走出去,卻不想,看到一副相當精彩的場麵。

來人是紫霄宗的幾l位太上長老,不是出竅就是大乘,然個個臉上都跟被貓爪撓了似的,幾l乎全部開花。

宋元喜直接笑岔,邊忍邊走,“諸位道友,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怎得好端端的,一個個都破相了?”

能傷得了出竅修為及以上的對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們這是來鴻蒙寺,求助來了?”宋元喜又是一句。

紫霄宗幾l位本是聽聞佛子在藏書閣,這才急匆匆趕來,誰承想,佛子沒找到,反倒是碰到嘴碎的宋元喜。

“玄恒道君,我等已經如此狼狽,你就彆再看笑話了。”

其中一位大乘修士,倒是一眼看穿,宋元喜

雖修為並不穩固,但的的確確已經進階大乘,想來應該是剛剛進階才是。

於是笑眯眯行禮,道賀一聲,“我們倒是來得巧,恭喜進階,玄恒道尊有禮了。()”

幾l位出竅修士皆是震驚,誰都沒想到,當年的廢柴五靈根,如今竟然已經是大乘修士了。

但掐指一算,卻又羨慕嫉妒恨,這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運,怎得次次卡著壽命線進階?

玄恒道尊,你可有進階秘籍??()_[(()”有出竅修士想要討教。

宋元喜卻是笑了,“秘籍倒是沒有,但修煉萬年,總歸有些心得感悟。回頭等我回去玄天宗,再好好整理,若諸位有需要,屆時再來尋我。”

“玄恒道尊不繼續待在佛門內?”

“我倒是想,但是佛子說,我與佛門的緣分已儘,是時候離開了。”

說完,宋元喜又自顧加了句,“我自己並不這麼認為,我與佛門淵源深厚,怎麼就關係淡了?肯定是他看我幾l千年,膩歪了。佛子已成佛子,卻是如此心浮氣躁,當真不好。”

這話說得,紫霄宗幾l位太上長老都不敢接,隻能打哈哈,趕緊岔開話題。

宋元喜領著幾l人去找佛子,待見到浮曉,這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

“你說紫霄宗內有妖邪作祟?”

宋元喜聽得眉頭直皺,“當年無上鬼帝遺骸爆破,紫霄宗首當其衝,我等為了消除後患,對紫霄宗裡裡外外一番徹底清掃,不該如此啊!”

對麵出竅修士跟著點頭,“是這個理沒錯,但不知怎得,近百年,紫霄宗的淮陽秘境中,總是無端發生詭異之事。每每有弟子進入曆練,總是被傷得極重,如此折騰多年,淮陽秘境也已封存。”

“那你們今日過來是?”浮曉看向眼前幾l位,平靜問道。

紫霄宗幾l個高階修士互相對視一眼,這才開口。

“我等本以為封存就能無礙,但那妖邪近幾l日忽然力量暴漲,直接衝出秘境,更是直奔宗門祠堂而去。”

“我等竭儘阻攔,卻是個個受傷,那妖邪傷了人,也不鬨騰,就盤亙在祠堂內,容不得他人靠近。”

“我們使出渾身解數,仍舊無計可施。不得已,這才來鴻蒙寺求助。”

宋元喜卻是詫異,“離你們紫霄宗最近的應當是赤陽宗,赤陽宗的無憂道尊和七殺道尊,一劍破萬劍,區區妖邪如何對付不了!更何況,無憂道尊那把劍,可是除魔劍。”

紫霄宗一眾修士全體沉默,半晌,其中一位高階修士輕聲說道:“玄恒道尊,我們確有這個打算。但紫霄宗與鴻蒙寺同氣連枝,若鴻蒙寺也無辦法,那我們再……”

“懂了,家醜不可外揚。”

宋元喜一下子聽出關鍵,收起之前的擔憂,頗有看熱鬨的嫌疑,“諸位,可能說說那妖邪的具體來曆?”

其中一位大乘修士,默了又默,艱難開口,“據傳,這妖邪,是當年的成劼老祖帶回來的。”

宋元喜一聽“成劼”二字,

() 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人家老祖宗的八卦啊!

看,必須要看,厚著臉皮也要跟過去看一看。

於是乎,宋元喜本是和佛門暫彆,欲要啟程回歸滄瀾,愣是在中途轉折,硬擠著去往紫霄宗。

浮曉瞧著對方蠢蠢欲動的表情,以及不斷地向紫霄宗各位高階修士旁敲側聽的行為,隻覺腦瓜子嗡嗡的。

這人!好歹在佛門清修幾l千年,為何還如此,如此……接地氣。

“無量,即便你離開,也還算佛門俗家弟子,莫要做得此狀。”浮曉看不下去,趕緊將人拉回。

宋元喜已經吃瓜差不多,自是答應,然一轉身,就和對方叭叭叭一頓輸出。

浮曉聽完紫霄宗成劼老祖的愛恨情仇,表情已然麻木,甚至有些後悔,將人拉回來。早知如此,唉,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一行人很快抵達紫霄宗,幾l位太上長老帶著佛子和宋元喜去往宗門祠堂。還未完全靠近,就感受到強大的妖力。

“如此濃鬱的氣息,想來修為不弱,至少也在出竅後期。”浮曉瞧著宗祠上方彌漫著的青綠色霧氣,眉頭緊鎖。

一旁高階修士趕忙詢問:“佛子可有解決的法子?”

“你們想如何解決?將其斃命,還是活捉?”

“若佛子遊刃有餘,最好是能活捉,我們實在不明白這妖邪究竟為何,若能審問一番,心裡也能有底。”

宋元喜卻是笑岔,戳穿道:“我看你們幾l個就是想看成劼老祖的熱鬨,什麼審問,怎麼審問?怕不是想要打探兩者愛恨情仇,纏綿恩怨?”

“玄恒道尊,你這話從何說起,我等都是正經修道之人。”

“行行行,是我狹隘了,你們自顧想辦法,我去找鬆九道尊敘敘舊。”

離開主峰,宋元喜在半道拐了個彎兒,直奔紫霄宗的淮陽秘境。

先前秘境被封存,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如今秘境被破,卻因妖氣彌漫,更是設下防禦陣。

然這些對已經大乘的宋元喜來說,不過灑灑水。其在沒有驚動陣法防禦措施的情況下,已然悄無聲息進入秘境內部。

狗子瞧不明白,“爹爹,不是去找鬆九道尊嗎?”

“鬆九就在那裡,不會跑,晚些去找他。”

“那你到淮陽秘境內是?”

“那妖氣瞧著不太對勁兒,我想到秘境裡再查探一番。”

“爹爹想的不錯,我也瞧著那妖氣怪裡怪氣的。”

一人一犬在淮陽秘境裡走了兩圈,終於在一處山穀內,看到一灘還未完全乾涸的綠色液體。

宋元喜走近蹲下,兩指捏起少許,黏黏糊糊的觸感,反倒是讓他回憶起過往。

“唉?這綠液聞著好生熟悉,似乎和靈界的那誰,有些相像。”

狗子湊上前,又仔細嗅了嗅,肯定點頭,“沒錯,就是那棵老鬆樹的樹漿,這氣味清香撲鼻,醒腦提神,聞一聞,能二五年睡不著覺。”

宋元喜

當年去往靈界,遇上萬年迎客鬆,狗子那時還小,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液漿。()

好家夥,就那麼一爪爪的量,愣是讓其失眠整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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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回憶起過往,表情甚是哀怨,“完犢子!我又碰了不少,即便大乘修為,估摸著也得二個月睡不著。”

這可是天然最強助失眠藥劑啊!

“爹爹,這妖邪難道是一棵鬆樹精?”狗子扭頭問道。

宋元喜將未乾涸的液漿收入瓶中,卻是搖頭,“不過外物作用,靈界的鬆樹成精,皆是在鬆老的統領下,輕易不離開界內。更不可能在修真界為非作歹。”

鬆樹愛好和平,更喜獨居,對於人滿為患的修真界,本身避之不及。

狗子跟著自家爹爹往外走,依舊想不明白,“不是鬆樹精,如何能弄得到鬆漿?”

“不是還有那麼一種妖植麼。”宋元喜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開。

狗子迷糊一陣,繼而瞪大狗眼,一臉不可置信,“爹爹,不會吧?”

“我記得師父當年說過,他進入靈界時,確實帶走了那位。此後我與那對姐妹相遇,也曾聽它們提起過往,那位先前,深得鬆老疼愛。”

“可是成劼老祖,為何會……”

“我與兩姐妹的契印還在,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宋元喜再次回到宗祠,攔下欲要施法的佛子,“浮曉居士,我有一個新發現,不如讓我與之探一探?”

“這妖邪已然進階大乘多年,無量,你剛剛進階,隻怕……”

“佛子放心,即便打不過,跑是沒問題的。再者,我也不打算動手,主要是想和對方談談心。”

浮曉:“……”

然思考再二,還是答應了宋元喜的要求,隻在對方進入宗祠前,又再次叮囑,“無量,莫要自負。如你所說,打不過就跑。”

“爹爹,你這些年在佛門,究竟怎麼過日子的?浮曉居士對你越發不信任了。”狗子跟隨進入,實在沒忍住,叨逼逼問了句。

宋元喜不想提起自己與浮曉之間的“愛恨情仇”,很乾脆將話癆崽子扔回識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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