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外出歸來,得知師父已從凡俗界回歸,自是歡喜。
然高高興興尋摸過去,卻在洞府外見著一個十分陌生的少年,那少年氣勁兒還挺大,將她直接攔在外頭。
“這是玄恒道尊洞府,還請不要隨意擅闖。”
宋元歡這些年在玄天宗,可算見識到自己師父的受歡迎程度,為了擋住那些“狂熱粉絲”,攔人成了他的每日必修課。
甭管上門拜訪的修士修為幾何,除卻掌門和幾位峰主,一概不認。
元嵐這張生麵孔,宋元歡更是認定了對方“心思不純”。
“你是哪裡過來當值的弟子,連我都敢攔?”元嵐直接氣笑了,自己出門不過一千年,竟是連家門都進不得了。
宋元歡皺眉,而後恭敬行禮,回道:“我是玄恒道尊的徒弟,師父正在清修,前輩若是有事,我可代為轉達,且看師父是否願意接見。”
“你說什麼?”元嵐大驚,師父就自己一個徒弟,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
“唉不是!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就學會撒謊,你——”
“師妹,你可算回來了,上一次見麵,還是三千年前呢!”
一道聲音從洞府內傳出,不過眨眼間,毛茸茸大白胖子直接飛奔出來,一把撲倒元嵐。
元嵐抱著狗子,任由對方鬨騰,隻笑眯眯為其梳理毛發,“師兄,幾千年不見,你又長胖不少,如今是一日六頓還是八頓啊?”
狗子哼哼唧唧,為自己辯駁,“我不是胖,我這是強壯,在妖界,迷戀我的妖獸多到數不勝數。若非礙於我老叔,那不得排成串兒的倒貼我啊!”
“是是是!我小花師兄最是帥氣,不過師兄,洞府門口這撒謊的小子是怎麼回事兒?師父什麼時候招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雜役弟子?”
狗子聞聲轉過頭,瞧了眼宋元歡,尾巴搖得更加歡快,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表情。
“不是雜役弟子,是爹爹收的小徒弟呢!”
“師父有我一個還不夠麼,幾萬歲的人了,追求無上大道豈不美哉,何必又費心思教導一個小屁孩兒?”元嵐心裡實在不爽,有種被人分走一半師父的感覺。
宋元歡心裡更不痛快,本以為自己會是師父唯一的徒弟,可今日突然冒出來的高階女修,原來早就已是師父的徒弟。
他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這簡直可惡!
宋元喜修煉結束,得知大徒弟回來,自是一番熱鬨嘮嗑。而後才想起為兩個徒弟互相做介紹,至於宋元歡的真實身份,卻是沒有說的。
他原本想象的畫麵,該是師姐師弟一見如故,而後相親相愛一家人。
然事實卻是,誰也看不順誰,誰都覺得對方是多餘的。
“師父,那麼個小不點兒,才十幾歲的煉氣,你得帶到什麼時候?”
元嵐回憶早年的自己,從煉氣到元嬰,一路都是師父陪伴,那應該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
每每想起,她都覺得,自己和師父有最美好的記憶。
可是現在!有人也要體會這樣的快樂,更甚者,如今的師父已經進階渡劫,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說不定將要花費更多的日子去陪伴這個所謂的小師弟。
如此一番比較,元嵐頓時覺得自己虧了。
不等宋元喜說什麼,她便自告奮勇提出,“師父,我聽掌門說你道心還有裂痕,那還是專注修煉要緊,至於教導師弟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你?”
“對,師父放心,我一定竭儘全力教他,必定讓他成為五好修士,劍道和丹符器陣,全麵發展樣樣不落。”
宋元喜對元嵐這個徒弟,那是相當的滿意,其近萬年曆練,磨煉自己的心境,想來成長極大。
有這麼好的師姐帶著,那是再好不過了。
宋元喜想起當年江蘭宜對自己的教導,對元嵐帶師弟一事,一百個放心。
“對了,你那機關術也教教他,元歡聰明著呢,說不定能成為六好修士,哈哈!”
元嵐麵上笑眯眯,很痛快應下,然轉個身,麵對師弟時,卻是一張麵癱臉。
“師父有要事處理,沒得那麼多空閒教導你,他已將你的課程進度告知我,從今日起,我負責帶你。”
元嵐看向眼前人,露出惡劣的笑容,“師弟,你放心,師姐必定好好疼愛你。”
宋元歡心頭猛地一跳,預感不太好。
而後事實證明,這個師姐整一個就是笑麵虎,人前對他和藹和親,關心備至。人後便是冷漠無情,恨不得將他變成修煉機器。
然對方堂堂渡劫道尊,在玄天宗頗受愛戴,人人對她都是恭敬有加。
見著他時,總是說道:“宋元歡,你當真有福氣,有一個渡劫道尊的師父愛護,還有一個渡劫道尊的師姐嗬護,你這是走什麼狗屎運了?”
便是春花,偶爾過來串門兒,也一臉羨慕,“元哥哥,你有這麼厲害的師姐,真好。”
宋元歡想起今日的一大堆功課,直接冷哼一聲,“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春花立即擺手,笑容靦腆,“那不好的,我師父待我極好,我不能叛變,再當玄恒道尊的徒弟。”
宋元歡:“……”你特麼想屁吃呢!我師父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收徒好嘛!
打發走春花,宋元歡開啟忙忙碌碌的一天。
兩人都在較勁兒,誰也不肯服輸,是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眨眼時間,過去百年。
宋元喜從悟道中驚醒,想起徒弟和轉世的弟弟,便起身走出洞府,想要看一看。
“一百年過去,也不知元歡如今修為幾何?”
“我是真廢柴,一百年正好築基,元歡應當不至於吧?”
宋元喜走走停停,終於在萬海峰的一處涼亭裡,找到兩人一犬。
遠遠瞧著,畫麵和諧美好,讓人不忍破壞。
宋元喜索性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