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腦袋耷拉,有氣無力地說：“這玩意是我的。”

秦耳：“哦。”

馬克西姆偷看秦耳神情：“你不生氣？”

“我生氣什麼？”秦耳翹起二郎腿。

海禦過來()，靠坐在會議桌上。

馬克西姆舉起雙手：好了好了?()?[()，我都說行了吧。我早就準備說了,這不是天音教主沒死透，我們這幫所謂的聖子聖女就都還受到他的控製。如果我們背叛他,他會立刻察覺,雖然不能直接殺死我們或控製我們做事,卻能讓我們精神力立刻崩潰。”

海禦聲音無比詫異：“你是聖子？”

馬克西姆哼哼：“怎麼著？還看不起人了？我怎麼就不能是聖子了？”

海禦：“……你是聖子,那天音教怎麼舍得放你出來做臥底？”

“不是臥底。其實我們這些聖子聖女就和新人類基因院搞出來的基因調整人一樣，最好的留下仔細培養；差一級的就扔出去讓他們自己發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到；最差的和不可控的，則直接銷毀。”馬克西姆歎氣,拉開椅子坐下。

海禦懂了：“你是差一級的。”

馬克西姆假笑：“彼此彼此。”

被內涵的海禦勾唇踹了馬克西姆一腳。

馬克西姆拍拍褲腿，小心翼翼地看秦耳：“我真的沒有背叛咱們玄門。”

秦耳隻看他不說話。

馬克西姆再度舉起雙手：“好吧,我確實做過幾件事,就幾件很小的事。”

馬克西姆用手指比出頂多黃豆大的距離。

海禦抱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在你說完之前，保證不打死你。”

馬克西姆乾笑,揉揉鼻子：“兩件事。第一件事,當初那海獸的幼崽是我偷偷藏在了島上……彆動手！”

馬克西姆抱頭加快語速：“如果我不這樣做,天音教那邊就要殺死那海獸幼崽，再把它丟到我們望鄉島上，到時再想要和海獸化解仇恨就難了。我想著先藏起來，如果你們真的解決不了，我再偷偷把那幼崽給放回海裡。”

海禦深吸氣，拳頭發癢。

馬克西姆吞咽口水,豎起手指，小聲說：“第一件事，南靈城和新鄉鎮裡塗抹誘獸藥劑的進化草也是我放的……聽我說完！”

被揍得腦門鼓出一個大紅包的馬克西姆含著眼淚抽泣：“但我打了個時間差，確保你們能及時趕回來處理。我也儘力堵上了防護罩的漏洞，並及時加大了防護罩的防護能量，防止被異生物早早突破。另外，我也儘量減少了投放地點。我還查缺補漏，把天音教混入南靈城的人給看守起來，防止他們投放更多，或做其他自殺式襲擊。”

海禦可能氣過頭了，臉上反而看不出絲毫怒意：“你這麼說，我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馬克西姆尷尬地笑：“倒也不用。嗷！不要老打在同一個地方啊，好痛！”

馬克西姆腦門紅包更大，抹著眼淚表決

() 心：“我的立場很堅定！我老馬生是玄門人()，死是玄門鬼⑧[(()，我從沒有想過要背叛玄門、背叛你們。當年……”

馬克西姆偷瞄秦耳表情：“我被天音教主撿到時就知道那家夥不懷好意，我也從沒有認為自己是天音教徒，隻不過我那時還小，沒有抵抗能力，身不由己。後來我被歸類為次一級的聖子預備役，相當於被放逐出來自由發展，我更對天音教沒有任何歸屬感。”

海禦忍不住問：“你在銀魚時有沒有為天音教做事？”

馬克西姆光棍地說：“有。不過都沒有傷及銀魚的利益。隻不過借用我的身份和人脈，幫助天音教安排一些人，或幫他們購買一些東西、租賃房屋、做一下中間人等。”

海禦冷笑：“你做的事還真不少。”

馬克西姆苦笑：“我也想不做，可天音教主在我們這些聖子聖女身上都放了東西，那東西殺不死我們，也不能強迫我們做事，但能讓我們痛苦、讓我們精神力趨於崩潰。我親眼看到過背叛者直接就精神力崩潰，死得痛苦無比。”

“你為什麼不早早告訴我？如果我那時無法幫助你，那在認識秦耳以後呢？如果那時候你還無法確定秦耳的能力，那麼這一年呢？”海禦氣，拳頭直往馬克西姆腦袋上砸。

馬克西姆捂住腦門，換了一個位置讓海禦打。

同時抽搭著說：“你不懂。在我們這些聖子聖女眼中，或者說在所有天音教徒眼中，天音教主幾乎無所不能，且極為可怕，我們對他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就算我知道秦耳實力強大，甚至能讓天音教吃上大虧，但我真的不認為秦耳能真的殺死天音教主。”

秦耳在這時說了一句公道話：“天音教主確實很難殺。如果不是我掌握咒術，也沒辦法一次性、根本性地消滅他全部分-身和分魂。”

馬克西姆擊掌：“就是這樣！據我所知，以前就有人刺殺過天音教主，他們貌似也成功了。但過沒一兩天，天音教主就會再次出現。所以我考慮再三，與其把事情告訴你們，還不如我先瞞著，還可以做個雙重臥底。如果天音教那邊有對玄門不利的活動，我也能提前知道和安排，或暗中提醒你們。如果那邊問我們玄門的事情，我則可以想辦法糊弄。”

“我可沒收到你的任何提醒。”海禦放嘲諷。

馬克西姆迅速低頭：“我錯了！我怕天音教主察覺我把他的事告訴了你們，我怕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承認，我怕死，更怕死得痛苦。”

“那你就不怕你的行為會傷害到我們、傷害到玄門其他人，甚至害死你的同伴？！”海禦握緊了拳頭。

馬克西姆重重道：“害怕。但我做下那兩件事，也是因為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解決。我也準備了對應措施，儘量降低傷害……好吧，我承認，我卑鄙我無恥我怕死，我寧可傷害彆人也要保住自己的命，我就是個混蛋。”

“你確實是個混蛋！”海禦沒有更凶狠地辱罵和責怪馬克西姆，捫心自問，誰不是利己主義者？

海禦也不敢說如果自己是天音教

() 聖子()，身上有天音教主下的傀儡絲?()，在隨時都受到精神力暴動的威脅下，能做得比老馬還好。更不敢確定自己會對秦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至少老馬能兩邊糊弄得誰也沒有懷疑他，如果換個人，說不定早就被天音教主看出破綻，從而利用其做出對玄門更不利的事情。

當然，海禦現在還沒有怒火上頭，還能站在馬克西姆的立場為他著想，說白了也不過是老馬沒有真正傷害到秦耳和他和玄門眾人。

海禦又尖銳地問：“如果天音教主讓你暗殺我和秦耳呢？讓你謀害其他玄門同門呢？”

馬克西姆抱頭：“天音教主確實要求我在你們的飯食中下某種成癮的藥品……”

“老馬！”海禦震怒。

馬克西姆慌忙擺手：“我沒下！我糊弄過去了，我說我下了，但其實沒有。他看你們一直沒有發作，我就說是因為你們實力比較強，藥物很難在短時間內起作用。還有就是秦耳會玄學，有辦法消除身上的不利因素。”

“天音教主信了？”

“就是因為他懷疑，才會命令我做那兩件事，我沒辦法……如果我再違令，我必死無疑。”馬克西姆又一次說道：“對你們我不會說謊，我也不想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就是怕死，我好不容易才活到這麼大，我不想死。”

海禦不想說話。

馬克西姆抬起頭，臉上再無玩笑神色，眼睛發紅：“可如果讓我傷害你們，尤其是你和秦耳，我寧可死。我想，你們應該能分辨出我說的這句是真話還是假話。”

海禦抿緊嘴唇。

秦耳輕輕碰了碰海禦的手背。他知道海禦現在才是最傷心的。

馬克西姆是海禦最好的朋友、最鐵的鐵哥們，海禦能讓馬克西姆和他同住，還願意借錢給他，就已經說明他對馬克西姆的感情。

這樣的馬克西姆隻要沒有真的傷害到他們，海禦對他的底線就很低。

海禦現在與其說氣馬克西姆的隱瞞，不如說在氣他自己無法保護好最好的朋友，並讓自己的好友一直生活在威脅中，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馬克西姆越是煎熬，海禦就越是難受。

海禦緊緊握住秦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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