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給自己拍了拍手, 然後用手抓自己的腳,把自己圈成一個圓,圈在柏得的胳膊上。

他又等了一會兒, 見諾頓還沒過來抱他, 主動朝著諾頓伸出了手。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

諾頓接過了葉默,他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 逼退了其他人的視線, 他們統一的收回了視線, 隻有葉知遠,他沒有移開視線,還在看過來。

諾頓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幾秒鐘後, 葉知遠移開了視線, 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

等到沒有人注視著葉默,諾頓才收回視線, 看向柏得,“西瑞爾是個不會被慣壞的孩子。”

柏得之前順著諾頓的視線一起看過去,像在思考著什麼,現在也跟著收回視線,點頭讚同, “是吧, 他很乖, 結繭期成為了脆弱的小寶寶,很適合抱在懷裡寵愛著。”

柏得低頭, 去逗葉默, “但他很快會長大, 他已經會說很多詞了, 來,給爸爸說一下。”

林秘書長推了一下眼鏡,腹誹道,說一下廢物那個詞嗎?

諾頓把葉默轉了個方向,扣在懷裡。

柏得也不介意,他直起身,接著道,“那麼,他長大後,你不會被慣壞吧?”

現場再次安靜了,與會者不乏有從柏得的統治時期過來的人,他們暗暗緊張了起來,格蘭斯很少主動出現在鏡頭下,但他們因為工作原因,經常碰見格蘭斯們,他們頻繁的見到格蘭斯們針鋒相對的場麵。

柏得正色了起來,“你不可能時時刻刻讓他待在你身邊。”

諾頓冷冰冰的道,“我可以。”

“現在可以,將來也可以嗎?比如結繭期過後。”

“他那時候也還很小。”

柏得看著諾頓,幾乎是步步緊逼,“對,但他早晚有一天會長大的。”

“而且結繭期過後,他還會這麼粘你嗎?他會去上課,會有自己的愛好,會花一部分時間在花園,一部分時間在溫室,還要去朋友家,同學家,會暴露在其他人的視野裡,就像剛才那樣,你可以忍受嗎?”

“他會長大,會需要自己隱私,會脫離你的精神力窺視範圍之外,那時候你也可以嗎?”

幾秒鐘後,他又道,“對不起,我忘記了,西瑞爾是個很乖的孩子,他確實不會被慣壞,正好相反,他會順從你的一切要求,會配合著將自己鎖在你身邊,背負上沉重的鎖鏈,這樣也可以嗎?”

柏得的語氣幾乎是在質問了,“那麼,我換個問法,你要親手剪斷他的羽翼嗎?”

諾頓沒有說話,跟之前一樣,沒什麼表情,但是一邊的阿諾還有德恩烈都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柏得拍了拍諾頓的肩,“放鬆一點。”

弓弦繃太緊是會斷掉的,愛太沉重也隻會互相折磨。

他難得溫和了起來,“你太緊繃了,諾頓,越來越緊繃,稍微放鬆一下,至少在這裡,還有你的兄弟姐妹,還有我,我說過,你可以好好使用。”

諾頓緊繃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從那天晚上以來,其他人從緊繃狀態慢慢鬆弛下來,恢複了正常,他們相信巢穴是安全的,對在這裡的葉默也很放心。

隻有諾頓,他越來越焦躁,像隻帶著幼崽神經質的野獸。

格蘭斯情緒波動的時候是會出大事的,控製自己的情緒的相關課程大概也就葉默完全 沒有接觸過了。

諾頓打開了柏得的手,“我會注意的。”

他抱著葉默,側了一下頭,對林秘書長道,“接下來的會議,讓他們接手。”

說完,他就抱著葉默離開了。

阿諾看著諾頓的背影,有點不敢置信,“如果你能好好說話,為什麼不能一直好好說話?”

阿諾轉向柏得,“至少西瑞爾那部分能不能好好說?你以為大哥真的不會揍你嗎?他上次把你捅了個對穿的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

“要不是今天大哥抱著西瑞爾。”

一邊的德恩烈語氣不善,“他最好可以。”

阿諾:“晚了,也完了,大哥生氣了,他肯定會遷怒我們。”

阿諾抓了一下頭發,他剛剛才脫離了一直處理文件的生活。

德恩烈臉色也不太好,他也不想處理文件,而且一般他都需要處理超出他那份的工作量——赫麗總是會丟給他一部分,聲稱這是做哥哥的職責。

柏得嘴上不走心地跟阿諾道著歉,“……一不小心忘記了,大不了幫你處理一半,可以了吧?”

“我本來一點都不用處理!”

一邊的德恩烈突然道,“父親,你應該明白,大哥說過,不會殺掉你的。”

諾頓從來說到做到。

連阿諾的念叨都停了下來,怔了一下。

柏得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已經開始往會議室裡走了,隻是經過的時候瞥了德恩烈一眼,連噙著的笑都沒變過。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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