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可能誤了大人您的計劃呢。”毛欺見好就收,他笑容輕鬆乍看還有些恭敬的說道。
毛欺不清楚這位薄術師為什麼這麼執著李術師,即使李術師死了他都不願意放棄,隻能依稀知道他想要李術師的一樣東西,而且毛欺知道,這位薄術師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薄術師是很偶然的時候來到河東村的,當時說著是監天司派過來的術師,等到河東村村民將這人迎接進村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這薄術師的牒文是真的,人卻是假的,一進村子之後就撤去了偽裝,逼著河東村向小賀村鬥法。
這薄術師的命令十分明確,那就是逼小賀村的李術師出來,最好讓他深受重傷。
麵對已經完全被控製了的全村老小,毛欺再不甘都隻能聽從命令。
更讓毛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他推脫自己村子的力士詭力等級遠遠比不上小賀村的時候,薄術師拿出來的藥物,都是能夠短暫時間中增長詭力的寶貝。
這些藥物毛欺也隻是聽說過,見都沒見過。
這樣一來,薄術師就更不可能是他口中說的監天寺無依無靠的不知名術師了。
特彆還有河西村也落入這個人的手中的時候,毛欺心中的忌憚更是達到了頂峰,河東河西兩個村原本是一個大村,因為曾經的那個關河村算是鼎盛,村老這才懇請了大啟城監天司將原本的關河村分成兩個不大不小的村落。
河東河西兩個村全名其實應該叫做關河東與關河西。
隻是因為方便這才叫做了河東河西村。
兩個同出一源的村落同氣連枝,相輔相成,即使這周圍村落唯一沒有術師的,麵對擁有術師的黍落村和小賀村都未曾落入下風。
毛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原本讓他自豪的一點最後竟然成為他們一村的致命點。
黍落村都比他們好上很多,那個姓離的術師要十分聰明,即使薄術師借著河東河西兩個村的名義過去,他控製黍落村的想法還是落了空,他們更信任本村的術師,薄術師隻能靠實力暫時壓製了那位離術師。
即使這樣,那位離術師也不過是麵上暫時同意,暗地裡同樣在做些小動作。
毛欺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與離術師一起做小動作的那個同夥就是他。
否則光是小賀村過去的幾個人憑什麼能夠得到提示?
難道憑借的是姓離的人好嗎?毛欺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隻是如果這小賀村他給了這麼多幫助,花費了如此多的精力,他們也還是失敗的話,他也無能為力了。毛欺麵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的小賀村眾人,他已經仁至義儘,儘了這多年鄰居的情分。
這鬥法中間也是有間隔時間的。
很快
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雙方開始了第二次鬥法。
這次,河東河西派出來的正是賀四鬼與錢三命著重在意的那位無論是身材還是身量都要比周圍人強上不少,站在人群中都頗有鶴立雞群感覺的大高個子,前麵那位黑袍人不知道低聲在說些什麼。
那位大高個子目光筆直的看向賀四鬼,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賀四鬼同樣看向了他,他看著大高個子對他露出一抹挑釁的微笑,抬起一隻手做出抹脖子的假動作,想法不言而喻。
“統領—”趙西安同樣也看到了,他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看向賀四鬼。
賀四鬼卻十分冷靜,他對於那個大高個的挑釁接受良好,十分淡定的開口道:“無妨,這場讓我上吧。”
正巧,賀四鬼對於自己的實力同樣有信心。
薄術師已經厭煩了這些鄉下人的弱小與不聽話,彆以為他不清楚,那個煩人的鄉下人村長一直都試圖在做些小動作,前麵一場的鬥法雖然河東村勝了,可也徹底的給這位薄術師打響了警鐘。
薄術師不再信任這些河東河西村裡的詭士。
第二場,他派上了自己的心腹。
“宰了他。”臨上場之前,薄術師對著自己的心腹咎四開口命令道。
“是。”咎四也就是那個大高個,很是乾脆的應道。
雙方一上場。
咎四就毫不猶豫的開始攻擊,他的武器也與他給人的感覺完全相符,乃是一柄幾乎有半人高的大錘,錘身又高又腫,揮舞起來都夾雜了破空的爆響聲,在咎四登上場的時候,他重重的踏下去,不遠處的賀四鬼都感受到了腳底傳來的振動。
“這次就隻能怪你命不好吧,誰讓你們村子惹了不該惹的人呢。”咎四邊說邊拿起錘子,錘子高高揚起,話音落的時候,錘子也從空中對著麵前的賀四鬼重重的落下。
錘子狠狠地砸在地麵上,落了空。
那原本站在原地的賀四鬼動作迅捷的躲開了,不過,也因為躲開的時候,有些失去平衡,賀四鬼的手臂還是被那錘子破開的風刃給劃傷了,鮮血從傷口中慢慢流出來,浸濕了外麵的衣服。
薄術師看著場內的場景露出滿意的微笑,在他看來,這名叫做賀統領的螻蟻已經死了。
咎四乃是他家族中特意養出來的詭人,半人半詭,詭力溢滿,修的觀想圖也是走的象獸一道,以力為主,光是這肉身力氣就能達到半萬之力,對付一偏僻村落的護衛隊隊員簡直是綽綽有餘。
薄術師仿佛已經看見了這麵色冷靜沉著的螻蟻被砸個血肉模糊的場景。
“希望那個傳承了姓李的觀想圖的家夥能夠站出來罷。”薄術師看著不遠處的整個小賀村,目光就如同看向一整塊待宰的肉。
然而,場內的戰況卻出乎他的預料。
黑色短打的賀四鬼動作輕盈而有玄妙,從了一開始的幾招,他躲的時候有些狼狽,現在身上的傷也大多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賀四鬼的傷越來越少,他的步伐也就越來越玄妙。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咎四隨手就可以攻擊的範圍,下一秒,他退後往旁邊一走,他與咎四的距離咎拉遠了,咎四根本打不到,不少攻擊都是因為此而落了空。
那些看起來氣勢嚇人的大錘子也就成了一種累贅,在這雙方的對戰中不僅沒有發揮出應該有的攻擊性,反而拖累了咎四。
“怎麼回事?”薄術師原本誌得意滿的表情被打破了,他看向不遠處的黑色短打的賀四鬼,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力士的詭力為不過才是白遊級到黃厲級的區間,在白遊級的頂峰,然而,看他的天資的話如果沒有奇遇,這輩子也就是個白遊級。
咎四已經是黃厲級了,對付一個白遊級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一個白遊級在黃厲級這麼長時間的攻擊下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鬥得旗鼓相當,薄術師被這意外的結果弄得臉色難看。
“你,你知道那個家夥是什麼情況!”薄術師第一反應咎是轉過頭詢問身後的毛欺。
毛欺看見第二次鬥法找的不是他河東河西村人的時候,知道這不知名的術師還是防備他們,正好,他們也樂得輕鬆,看好戲一般的看著他派了自己的心腹,那心腹一看就是走得以力破萬的路子。
對付賀四鬼這種人,這種以力鎮壓的道路還真不行得通。
毛欺樂嗬嗬的看著,他巴不得這群家夥倒黴。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小瞧小賀村了。”毛欺第一反應就是反怪罪回去,絕對不讓任何一口鍋扔到自己頭上,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還有這個賀四鬼,我不是一直都強調他不簡單嗎?”
他說是說過,可是說的都是那些千篇一律的話題,根本沒有細說,他當然以為是這群鄉下人沒見識,隨便看到一個白遊級詭士都覺得厲害了,薄術師麵色陰沉。
還有這個家夥不會是故意的吧?薄術師目光轉而看向了身後的毛欺,氣息慢慢變得危險。
“其實這個也不怪你們看錯。”毛欺直覺十分精準,在對方的底線上大鵬展翅了一會兒,又準確無誤的在對方真正生氣大前一秒,收斂了自己過於明顯的表情,十分認真仿佛真的為對方考慮一般的掏心掏肺的說道:“是賀四鬼這人的問題。”
“他對於詭力的天賦不高,但是一生都鑽精於對戰,對於戰鬥特彆是鬥法之間的技巧,更是爐火純青,一開始對戰的時候,他可能會受傷,可能會被你壓製,他還是不怕死的衝過來,然後,你對戰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不對勁。”
“他的技巧在慢慢變高,他在熟悉你的所有招式,同時還在慢慢的摸索著攻擊這些招式的弱點,時間一久,必定落入下風。”
“咱們附近這幾個村子都是知道這件事情。”
“對付這賀四鬼也不是不可以,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以力破之,用遠遠高於他的詭力在對戰的一開始就鎮壓住他,讓他無法反抗,第二種就是對戰的技巧比他更高,那樣他自然沒辦法用這套詭技了。”毛欺老老實實的說道,這些話是真的,他們也是試過怎麼破了賀四鬼的招式。
當然,隻有第一種是可以的,第二種,目前為止,沒有成功過。
有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麼人還真的是老天堵死了你的門,反手他又給你開了一扇門啊,毛欺看著場上的賀四鬼默默的說道。
這種統領才是小賀村的護衛隊實力整體要比周圍幾個村高上一個台階的原因。
錢三命總是自豪他們小賀村年年都要去冬狩,次次冬狩都不落,說是他們村的護衛隊英勇,誰不知道野物肉好,誰不知道野物肉對娃娃們好,可是,他當彆的村子都是小賀村的護衛隊的實力嗎?
賀四鬼這個人的觀察力與細心就遠遠超過了普通人,對於危險的判斷還有各種超乎尋常的感知都已經化作了他的本能,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