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狹長的上挑眼怒火翻湧,下一秒,被牙齒咬破的手又感觸到輕微的舔舐,以及輕輕的毛絨觸感。
——葉利獸舔了舔禪院直哉手指上的傷口,又用頭蹭了蹭對方。
這很好地消除了禪院直哉席卷而起的怒火,人對所愛的遊戲裡的角色,總是多了包容。
不過,雖說怒火消散了些,禪院直哉的語氣依舊保持著冷硬,拖長腔調道:“可彆以為這樣示弱,我就會原諒你。”
“哦、我當然熟悉你的性格。”小綿羊江萊坦然點頭,“示弱並不會得到你的諒解,隻會得到你的進一步嘲諷。”
禪院直哉略微揚眉,並不以此為恥,他的性格便是如此。
——不一定崇尚所有強者,但一定蔑視所有弱者。
他說:“既然如此,你還用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愚蠢套路?”
“怎麼可能呢,哪裡有甜棗?”棕發少年臉上顯露出些許疑惑的神色,接著恍然大悟般說,“難道你是指我讓葉利獸對你傷口的舔舐?”
禪院直哉略微頷首,神情傲慢,他並不是特彆理解小綿羊江萊此刻提到這部分的意思。
接著,他見到棕發少年露出一個無比真誠的燦爛笑容。
“哦、我隻是想試一下,遊戲裡葉利獸唾液的腐蝕效果在現實中是否保留。”
禪院直哉:“……”
在禪院直哉真的怒不可遏之前,小綿羊江萊又用輕快的語氣道:“開個玩笑啦~活躍下氣氛。”
在禪院直哉的冷冰冰仿佛殺人般的瞪視中,棕發少年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吧?生氣了嗎?不會吧不會吧?”
伏虎釘三人組全程默默圍觀著二者的互動,實際上,三人小組已經下意識調動起咒力,準備隨時防禦眼前金發青年的暴動了。
……雖然聽起來真的很爽但還是不要再說下去了渡邊君,直哉看起來已經要氣厥過去了啊!!
伏虎釘三人心中的呐喊,小綿羊江萊自然聽不見,但他本身有數,知曉禪院直哉那條臨界線究竟在哪裡。
因此,在禪院直哉真的出手前,他一改剛才的神色,重新換了副樣子:“看來你不喜歡我和你開玩笑,那便不開了——畢竟你是金主,我都聽你的。”
小綿羊江萊借助自己的外殼優勢,擺出一副讓人信服的乖巧樣子,雙手捧著手機:
“接下來你想看哪隻精靈?我讓精靈式神全程配合你,然後我的跟班助理們便可以拍照了。”
這種突然扭轉的態度,讓禪院直哉一腔怒火又憋了回去。
他用眼刀謔了下棕發少年,終究端著禪院家嫡子的架子,沒做出什麼上手的事情。
他下巴略微一揚,耳釘泛著光:“出去。”
“去哪兒?”小綿羊江萊抬起頭。
他知道禪院直哉絕對不是趕他們走,畢竟這家夥還沒完全享受過精靈大全。
此番類似驅逐的話語,不過是口頭上的壓迫。
“訓練場。”禪院直哉邁出步伐,他與房間中的眾人擦肩而過,毫無停駐的意思,“既然決定都聽我的,那就閉嘴,跟上。”
遠遠看著那道金發青年身影邁出,釘崎野薔薇在後麵小聲和同伴嘀咕道:“訓練場?難不成他要和我們打一架?”
虎杖悠仁提前活動著手腕,他從不畏懼禦三家的權威。
伏黑惠並不覺得禪院直哉要和他們打一架,實際上,他覺得也許直哉隻是選中訓練場那片地皮。
“可能因為這是他叫我們來的理由——彆忘了我們接的任務便是內外交流切磋。而且那邊人比較少。”他說,“直哉大概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對遊戲的癡迷。”
伏黑惠的推斷切中了事實,前方率先邁步跟上的小綿羊江萊心下也推測出了緣由。
因為追求的就是一個人少,所以禪院直哉沒讓仆從跟著,他穿著那身華美和服,帶著他們從相對偏僻的小路往訓練場位置走。
這條道路的走廊依著園林而建,雖說人少,但周圍的景色還是非常漂亮的。
轉過一個拐角後,這條連廊旁側還有紅繩係起的一連串小銅鈴,它們在微風中叮叮當當碰撞響徹。
江萊對這裡還有印象。
當年他陪著高專時期的五條悟與夏油傑來到這邊的時候,禪院直哉對自己大妖怪的身份頗為懷疑,在這條係有紅繩銅鈴的連廊裡撲上前試探——理所當然地,被當時的江萊輕輕鬆鬆解決。
江萊還記得那年的禪院直哉被書冊抵著額頭、摔進一大片銅鈴裡的場麵。
歲月流逝、時過境遷,有些鈴鐺被風雨鏽上了些銅綠,紅繩也有部分抽絲開線,昭示著年歲的遊走。
似乎是注意到棕發少年盯著側麵的視線,禪院直哉目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