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禪院夫人的態度非常柔和,但在場的眾人姿態都有些不適應。
伏黑惠、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因為心中有咒具的事情,麵對突然到訪且立在櫃麵牆旁側的禪院夫人,內心十分緊張。
而禪院直哉則是因為禪院夫人在前,無法儘興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與精靈合影。
他低頭瞥著那隻精靈,不知該釋放遊戲控性格去親近、還是維持往日的傲慢矜貴嫡子形象——身為未來的禪院家家主,暴露遊戲迷本性似乎不太好。
而讓在場氣氛緊張起來的禪院夫人,本身似乎也並未完全放鬆。
她眉眼間也摻雜著些許不明顯的思慮,隻是那些思慮很好地隱藏在封建大家族訓練出的笑容之下。
在場心緒最為冷靜的,大概便是江萊了。
最初下意識警惕過後,此刻的他心情放平靜了不少。
因為江萊隱約聽出禪院夫人口中的暗示,並且,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銀蛇小昭並沒有發出危險預警。
擁有【警覺】天賦的銀蛇小昭,是可以第六感察覺到危險的。
——更何況黑澤昭本身便擁有敏銳的觀察能力,兩相結合,他自然可以判斷出這位禪院夫人有無惡意。
雖說不排除這位禪院夫人有偽裝自己的幾率,但能夠同時欺騙過江萊和黑澤昭這兩位當過隱藏BOSS的人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銀色小蛇冰冷的吻唇貼近江萊的指腹,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動作,安靜得恍若一條真正的蛇形手鏈。
但江萊知道,黑澤昭正透過他的袖口,冷冷審視著遠處矗立的那位禪院夫人。
——沒有危險,不代表沒有麻煩。雖說麻煩也可能與機遇相結合。
禪院直哉勉強擺正神色,好似術式互動一般,與那隻精靈來回了幾次。
伏虎釘幾人配合著發言,表示正在用咒具相機記錄這番動作,等回去後可以仔細研究戰鬥時的規範。
由此,才算是把照片拍完。
而禪院夫人始終麵帶微笑,直到眾人走出書房位置,最後又親自送他們出了家主室。
伏黑惠依舊是往日裡的酷哥臉,隻是神情中摻雜了些許真實的沉重。
他插\在褲兜中的手緊緊攥著那枚解封符咒,唇角抿直。
原本以為大獲成功,誰知最後一刻禪院夫人的到來,讓一切化為泡影。
伏虎釘幾人對視一眼,起起落落的經曆讓他們心緒十分沉悶。
倒是小綿羊江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在旁側一蹦一跳走著,好似根本沒受這次事件的影響。
實際上,江萊隻是麵上放空了,才擺出那番無所謂的姿態,他真正的內心還在思考剛剛的事情。
剛才,最後送他們離開家主室的時候,禪院夫人站在門口,略微頷首之時,挽起垂下的發絲蕩漾在耳側。
她姣好的麵容含著笑意,柔聲道:
“看直哉與你們年輕人互動,我也歡喜。既然你們是平等交易的任務,就不必太過拘束。在禪院家的這幾天,遇到什麼問題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平日都在這裡的。”
這番話語說得客氣,像是在打官腔。
實際在這種封建大家族,為了避嫌,外人根本不會主動去找禪院夫人。
再加上,家主室這邊也不是任由他人進出的,所以即便他們來找了,大概率也是由守衛通報、並由專門的家仆作為中間傳話人,亦或者帶他們到會客室。
也是因此,伏黑惠、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隻把禪院夫人的話語當做疏離的禮貌話,客氣回應後便跟著禪院直哉離開了。
隻有在最初便察覺到禪院夫人謎語人特性的江萊,在仔細思索這番話語背後的意思。
對方首先提到了直哉。不過這個也許沒什麼可分析的,畢竟即便是謎語也需要個話題引出。
作為禪院家和外人鏈接橋梁的直哉,就是那塊拋磚石(?)
不過提到直哉的時候兩次說到和外麵的年輕人交友……也或許禪院夫人在此融入了些許個人感情。
隻是這個目前不太好明確。
而後禪院夫人又提到了平等交易——這個地方應該是重點。
當時禪院夫人來到書房的時候,柔聲點出的便是平等交易。
江萊心中思緒流淌,他不認為禪院夫人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書房,大概率是她預言到了什麼,才會滯留於此。
或許禪院夫人知曉有誰要來取走什麼東西,但是有自己立場考量的禪院夫人,對此事的態度是不能白白取走,而是要進行一些公平交易。
大概也是因此,禪院夫人才會在送他們離開的時候,多言幾句她一直都在這邊,若是有事可以去找——這便是要談交易的意思。
江萊大體在心中整理出猜測,雖說有了基本判斷,但他並未莽撞地將其說出、或者去行動什麼,而是打算等著同樣經曆過現場的黑澤昭商量一下,再做最終決定。
禪院直哉今日的拍照並不儘興,他略微下垂的狐狸眼含著幾分鬱結,精致的臉板著。
小綿羊江萊上前兩三步,走到禪院直哉身側,打算安撫一下這位金主(冤大頭)的情緒。
於是他仰頭,眨眨眼道:“今天的照片可是多給你拍了幾張,不局限於一張,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