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對此沒有明確的回複,鬼先生視線落在虛空之中,他笑了下:“啊……無論如何,現在都沒意義了。”
過去的便已經過去了,去後悔或追思或憤恨無法挽回的事情沒有意義。
“我接受我的結局。”伏黑甚爾平靜地說。
“……”江萊沉默半秒,他沒有在此開口追問。
那些是屬於對方自己心底的情感和秘密,江萊不打算將其剖出。
——既然結局已定,那便不必再翻覆前塵往事了。讓塵埃落定,萬事終結。
半透明的伏黑甚爾轉過臉,再度回歸往日慵懶的神色,他扯起帶疤的唇角,道:“總之,我該告知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後麵的就看你自己了。”
鬼先生略微攤手,說:“畢竟我現在這種狀態……就彆對我抱有什麼期待了。”
“你已經幫過我了。”江萊如此回複,他眼簾抬起,眉眼略彎,“後麵便交給我吧。”
——
江萊將伏黑甚爾沉眠的槐木牌墜收起,他看出對方的狀態並不算好,世界意誌對他的排斥更重了,保持清醒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所以在伏黑甚爾交代完那部分秘密後,江萊不再繼續聊下去,而是讓對方儘快回到槐木牌墜中休息。
在這個屬於[源]的一部分的槐木牌墜裡,鬼先生可以獲得短暫的精神恢複。
在安靜的房間中,江萊呼出一口氣,他心下規劃著後續。
伏黑甚爾帶來的消息非常重要,讓江萊真正知曉了監管會那邊的大部分情況。
此刻,江萊有些慶幸他們伏黑惠恢複了千年前的記憶、提前一步從禪院家拿到了那個可以分離的半個咒具。
用那個咒具的話,大概是可以將[降生]與星漿體天內理子分開的吧——這麼說起來,那個咒具另一半的[合一],也許便是在腦花手中。
江萊順著猜測,他思緒流淌。
監管會的核心成員是不死的,對付他們最好的方式是封印——像是當初五條對結川栗芥做的那般。
但封印也有限製,並且還有解封的風險,不能一勞永逸,也不能阻止監管會繼續創造更多的不死成員。
因此,想要擊敗他們,就必須先切斷那個靈魂流轉孕育再生的不死協議。
而想要切斷不死,就需要將這份力量的來源——成為[降生]容器的星漿體天內理子撈出來。
若想找到天內理子,就必須知道監管會的老巢。
目前,即便是夏油傑都不清楚監管會真實所在的位置,上次和真人一起的任務時,他便說過,每次都是到達約定地點、通過空間術式與腦花會麵。
此外,監管會核心擁有的應該不僅僅是不死,【轉換】的術式涉及的範圍可能更多。不然禪院家也不會一整個被拿捏。
也許有什麼大範圍的術式陣法埋在禪院家那裡,所以會形成表麵的庇護效果——實際上是某種大型殺傷武器。
……所以現在的目標便是找到監管會所在的位置。江萊想。亦或者探查到潛藏的秘密武器。
這兩項如果沒有引子,幾乎很難找到切入點。
五條久楓院或許算是一個引子,但是江萊對這個人了解得還不算透徹,況且和一名變態合作是有很大風險的。
江萊食指搭在下頜處想了片刻,外麵清淺晃動的月光透過窗簾側麵流轉入屋,晃動在高專宿舍方正的書架上。
也是在此刻,江萊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大概還算是人。
【天元】。
這個名字躍入江萊的腦海。
天元是非常特殊的咒術師,和羂索同處過一個時代,並一直活到現在。
正是因為咒術界有了天元,結界才得到了全麵的強化,讓術師能夠更加強勢地抵禦咒靈。
天元不死,但卻會老,當年老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的術式就會重造□□,進化成為更高級的存在。
因為不確定進化後是否還有理智,所以每隔幾百年,就會選擇一位星漿體進行同化來刷新肉\體。
天元平日裡都待在高專下麵的薨星宮,但是他並非對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而且他和羂索算是“老熟人”,從他那裡,也許能夠獲知一些有關腦花的信息。
比起曾經與腦花合作、現在真實目的未知的五條久楓院,身處高專、立場偏向人類術師的天元,自然更適合成為下一步開場的引子。
心下打定主意,江萊斟酌著,定下前去會麵天元的想法。
但他沒急著動身。
雖說依據原著,他已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