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和[降生]與天元相處很好,祂們便在薨星宮留下相互作伴。
[源]是喜靜的,而[降生]熱愛遊覽山河,所以有時會自己出去遊走。但無論如何,薨星宮都是他們相聚的一處。
碧色翠鳥和已經長大的天內理子告彆,留在了薨星宮。
液體小狐狸性格活潑些,他依然跟著夏油傑,在人間到處遊玩,時不時找江萊要飯飯吃。
現在,它可以光明正大纏著江萊吃飯了。每天都吃得肚子溜圓。
與[存在]家人們的再重聚,自然是無比開心的事情。在此,江萊沒忘記他們這個概念意義上的大家族裡,還有一位可愛的弟弟虎杖悠仁。
當然了,實際上江萊也記得兩麵宿儺。
不過,介於臭弟弟本身對這種相親相愛情節非常惡心,並且不屑於參與此事,外加被拉進了吃人黑名單,所以這次聚會便是沒有臭弟弟的團圓。
在帶著虎杖悠仁前往薨星宮前,江萊首先參加了高專舉辦的聯歡晚宴。這是為了慶祝最後的勝利,以及一學年的結束。
很快,到四月份,虎杖悠仁他們便要成為二年級學生。東京咒術高專也要迎來新的一年級咒術師了。
江萊到達晚宴會場門口時,恰好和禪院姐妹遇見。當年的兩隻小豆丁,現在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少女了。
禪院真希瞥見江萊,她動作稍頓,但沒有停下,而是和江萊一起往裡走。禪院真依同樣跟在旁邊。
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示意。
直到推門的那一刻,禪院真希才說:“我過往的記憶不是特彆清楚,但我依然記著你。我記得你當年推開禪院大門,帶我們走出去的時刻。”
她轉過臉,那雙往日裡銳利的眼眸,此刻軟下來。禪院真希看向江萊,認真道:“我想,我欠你一句感謝。一直以來沒有當麵言說的機會,但現在——謝謝。”
禪院真依走到旁邊,她挨著自家姐姐,也笑了:“除此之外,還要感謝你後來在術式方麵提供的幫助。現在我和姐姐已經都很強了哦。再沒有什麼雙生子詛咒。”
禪院真依這裡指的是不久前的一件事。
決戰結束後,江萊拿著從監管會收上來的合一咒具,結合分離咒具,研究了一段時間後,提議借此,幫助禪院姐妹破除雙生子詛咒。
禪院真依和禪院真希原本都是很強的,但是因為雙生子,導致一人繼承了大部分術式,一人繼承了大部分咒力。
——這樣不徹底的均分,使禪院真希沒法成為天與咒縛者,禪院真依沒法成為強大的咒術師。除非一人死亡。
而分離與合一咒具,則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江萊和家入硝子一起,幫助分離和合一咒力問題。
這樣,身軀中多餘咒力消散的禪院真希成為了和甚爾一樣的天與咒縛強者,獲得充足咒力的禪院真依則可大幅度提升自己的術式上限。
兩人都有美好的未來。這是屬於她們共有的未來。
這場晚宴熱鬨非凡,五條悟搞惡作劇,把蛋糕糊在了夏油傑臉上,然後被夏油傑滿臉核善笑容的追著打。
——或許是為了參與感和娛樂性,五條悟沒開無下限,任由蛋糕奶油糊了一身。就像是回到了曾經高專時期一般,兩人嘻嘻哈哈幼稚地笑鬨著。
家入硝子淡定地坐在一旁,晃著酒杯裡的紅酒,悠哉看著他們兩人鬨騰。
乙骨憂太靠譜地將那些彩燈搬遠了一些,以免磕磕碰碰。
桌側,夜蛾校長看似有些頭疼地揉著太陽穴,象征性地吼了五條和夏油兩人幾句,隻是話語間的笑意暴露了真實情緒。
五條悟抽空,甚至還朝著江萊扔了個蛋糕,不過被空間術式接住了。
江萊穩穩地把蛋糕放在了桌上,充分彰顯出不浪費食物的優良品質。
放下蛋糕後,他轉過臉,看向旁邊的海膽頭少年,溫和道:“剛才就注意到了哦,你一直在看我——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伏黑惠下意識微微一怔,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江萊倒也沒催促,他保持著微笑的神色,耐心等待對方。
“我——”伏黑惠想說的其實很簡單,但他不知為何卻有些無法開口。
也許是千年的積澱,讓遺憾變得沉重且累贅,即便到了破殼的那一天,也難以頂出。
伏黑惠想。說不準對麵前人來說,當年的隻是一件早已忘卻的小事。沒必要再大費周折地提起了。
其實現在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所有失卻的人都已再相逢。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不必重提那些灰色的錯過了。
於是他話到嘴邊又一收,眉眼平淡,吐出的是:“抱歉,打擾了。我沒有什麼事情。”
伴隨著吐息,伏黑惠傾吐出胸腔裡的那股悶氣。隻是,到底仍有一部分囤積在那裡,如霧如雲。
他轉身想要離開,可在他離開前,江萊卻叫住了他。
“等一下。”
伏黑惠停步,他看向黑發青年。
“我知道你的名字,伏黑同學,你是虎杖的朋友。”江萊眉眼彎彎,“不過,雖說如此,我們之間還沒有做過正式的自我介紹呢。”
他棕眸溫潤明亮,平靜道:“你好,我的名字是萊。”
伏黑惠身形微頓,短暫片刻後,他站穩身軀。
少年鴉羽輕眨,唇角微揚起一個弧度,他緩慢但認真地道:“……我的名字是,伏黑惠。”
伴隨著這句話語的吐出,他那抹囤積胸腔的最後一抹雲霧也隨之消散了。
這次宴會非常熱鬨,眾人都玩得特彆開心。
五條悟酒品很差,屬於是一杯倒。可他玩得嗨起來後暢快地乾了幾瓶,結果自然是當場喝趴下、不省人事了。
大概也是因為身邊都是信任的人,五條悟可以坦然地放鬆,任由自己喝醉也沒關係。
最後夏油傑一邊吐槽、一邊架著摯友往外走。家入硝子走在旁側,笑容淺淡但真實,她聽著夏油傑和吐槽和五條悟胡言亂語的醉言,時不時接上一兩句。
江萊本來也想幫忙架著五條悟回去,但他看著三人組行走在一起,想了下,決定將空間留給他們幾人——他們也是難得的久彆重逢。
恰在此時,江萊聽到背後有人呼喚自己,他轉過身,看到櫻粉發少年撓著頭站在自己身後。
“那個……你現在有時間嗎?”
“當然,有空的。”江萊點點頭。他微笑,沒說出口的是——你什麼時候找我,我都有時間。
虎杖悠仁看起來很開心,他帶著江萊來到自己的宿舍。從抽屜裡摸出一個漂亮的禮物盒。
“嗯……這是我曾經出任務買的當地一些漂亮新奇的小特產,還要寫給你的信。”虎杖悠仁金橘色眼眸眨動,他遞出那個盒子。
江萊伸手接過,盒子裡滿滿的都是信件。
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信可能有點多,看不看都行啦。內容比較瑣碎,有些大概也有些矯情——隻是,我想,那也是當時的我的一部分,我還是想把這些給你。”
“我收到了。”江萊眉眼彎起,他認認真真地回複,“我會好好看的。很感謝你送我這樣寶貴的禮物。”
“啊……其實沒有什麼貴重東西。”
江萊棕眸溫和:“真摯的情感最珍重。”
晚宴結束的第二天,江萊便帶著虎杖悠仁進入了高專下方的薨星宮。
虎杖悠仁初次見到[降生]和[源],他的臉漲得通紅。
其實虎杖悠仁並不是靦腆的性格,但此時此刻,麵對用溫柔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的、陌生又熟悉的家人們,他還是不免泛起些緊張和羞澀。
江萊一直笑著陪伴在旁側,他沒有多言,將現場充分留給虎杖悠仁。
直到最後,櫻粉發少年深呼吸一口氣,才仰臉,誠摯地說:“我……我很高興能有你們。”
“我們也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弟弟。”[降生]眉眼溫柔。
祂總是很溫柔的。
隻是,這不代表著[降生]沒有自己的脾氣。溫柔不代表原諒所有。
當年五條久楓院的事情,[降生]沒有多談。祂隻是在蘇醒後,和江萊輕描淡寫提過一兩句,覆蓋過那些血與淚的過往。
祂說,曾經祂識人不清,把自己的本源的一部分交給了五條久楓院,又背負了許多與自己無關的孽,導致陷入沉眠後被利用。
提起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