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個小房間,還有事出去再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五百平大平層,說話得用喊的。
陳翡剛想出聲嗆一句,又看見了他們這還不到三十平的宿舍,他垂眼,趴下了,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沒什麼,就拖地。”
他對住的地方要求挺高的,彆的都不提,至少得乾淨。
“行。”周渡。
“要拖三遍。”陳翡。
“成。”周渡。
“最後一遍得用抹布擦。”陳翡。
“……”周渡。
他微微闔上眼,硬擠出了一個字,“行。”
陳翡就感覺有點意思了:“周渡。”
這麼好說話,又換人了?
周渡在洗澡,以他自身的修養和良知來講,他是不願意在這裡對著一個毫不自知的人進行一些齷齪的事。
他在克製,應答都變成了艱難的事,水漫過眼睫,可能是陳翡是喜歡熱水澡,他感覺到了些許難忍的燙意,稍稍掀開眼,溫控器觸手可及。
“周渡?”陳翡又喊了一聲。
周渡抹了下臉,野生眉十分的英挺,他此刻氣壓有些低,心情惡劣:“彆叫了。”
“?”陳翡。
喊你又怎麼了,狗東西又翻臉。他其實也挺擅長翻臉的,但還沒等他張嘴,從午後就潛伏著的困意再也刹不住了。
換了個手臂枕,周渡是個什麼人,配跟他吵?
他也懶得再搭理周渡,“你衣服洗完後,彆跟我的搭一起。”
周渡知道陳翡看不上他,對此是無動於衷,他隻是掀開了眼:“嗯。”
陳翡也不完全是嫌棄周渡,他翻身,拉過被子,小聲嘟囔道:“你衣服掉色。”
周渡就衝一下,一般就用五分鐘,這次也不例外。他剛關水,那一聲很輕,又有些黏糊的嘟囔聲就傳了過來。
就像是羽毛撓過耳膜,瘙癢。
他想出去,又立住了腳,眼皮朝下……前功儘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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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翡是被光照醒的。
他迷迷糊糊去抓手機,9:11,說不上早,但也不晚。他放下手機,望了會天花板才想起他昨晚沒拉窗簾。
睡覺輕就真挺難受。
本來12點到宿舍不算晚,周渡能早起的,但又有點事耽誤了。他就比陳翡早醒了會兒,剛下樓買了早餐,才上來。
陳翡其實挺喜歡賴床的,但在這宿舍,他絲毫沒有賴床的欲望,爬起來,去洗漱,路過周渡的時候,周渡在吃油條沾豆漿。
興許周渡就是不挑,泡粉衝的豆漿也能咽得下去。
陳翡洗完臉後出來,宿舍就這麼大點,他瞥了眼就發現地已經被拖過了:“昨晚拖的?”
周渡用油條沾豆漿:“嗯。”
陳翡有點不信,他睡覺很輕,但一點聲音都沒聽到,他看向周渡,又問:“拖了幾遍?”
周渡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隻要答應:“三遍。”大早上就來監工,“不是你提的?”
真的嗎?
他都沒聽到動靜。
……就他倆這關係,陳翡還以為周渡會刻意報複他,抓了下額前的頭發,他眼睛的弧線走向很柔,臉龐白皙潤澤:“哦。”
不得不說,找事都顯得賞心悅目。
周渡又沾了下油條,他是老北京人,還挺喜歡喝豆汁的,就是這邊沒賣的,退而求其次,他就選了豆漿,見陳翡又站定了:“想什麼呢。”
陳翡在想今早他好像也沒聽見周渡起床的動靜,又看了眼周渡,他坐到了寢室僅有的另一張椅子上:“你在吃什麼?”
本來不餓,但看周渡吃感覺挺好吃的。
“豆漿,油條。”周渡。
“好吃嗎?”陳翡。
“好吃。”周渡。
“……”陳翡。
陳翡有點無語,乾脆攤牌了:“我也要吃。”
周渡昨晚乾了點虧心事,本著彌補的心理,把自己沒動的那根油條推過去:“你吃。”
陳翡被照顧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他抽出一張紙墊手,剛咬了口就覺得有點膩,隻是肚子確實是餓了。
又咬了口,被炸得很脆的油條卡呲卡呲:“豆漿呢?”
“下樓左拐。”周渡。
“……”陳翡。
他看了眼周渡喝剩下的,香精加科技,輕哼了聲,“我也不想喝。”
周渡把剩下的喝完,已經打算出門了,但臨行前還是問道:“今天準備去哪?”
陳翡又換了身衣服,白t和牛仔褲,他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打扮,都是以簡單為主,但就是白t他穿都好看。
細瘦的鎖骨,小臂直白:“休息。”
周渡不是沒見過三天打魚曬網的人,這棟樓有一個算一個,一周能有隻休兩天的都算勤快,過去一天了,他外出瀟灑的室友們至今未歸。
但能看得出來,陳翡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