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PM.
太陽還在炙烤大地,公路被照得白茫茫的,陳翡抓著周渡剛遞過來的水,然後用掌心碾了下,濕漉漉的寒氣被擠成了水珠。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剛感到涼爽,水珠就從他指縫裡溢了出去。
周渡順著陳翡目光看,陳翡攤開了掌心,雪白的皮肉被日光晃得有些晶瑩,又隱隱透著紅,那抹紅豔的像在紛揚大雪裡盛開的梅,刺啦啦地灼人眼眶。
被冰紅的皮肉上還殘留著水珠。
周渡頓時生出了難以抑製地舔舐的**,但,他總歸還是個人,不能真的去舔。再說,剛確定關係,就對人家動手動腳,難免有失風度。
他靠近:“看什麼。”
也沒看什麼,就是太冰了,陳翡都看到了水裡麵漂浮著的冰塊:“你從冰箱裡最裡麵翻出來的?”
周渡嗯了聲:“這樣冰得久一點。”
夏天,礦泉水就是太陽晃一下就會熱,陳翡沒想到周渡還心還挺細的:“哦。”
周渡又問:“我幫你?”
陳翡看向周渡,他就是被人伺候慣了,不至於連瓶蓋都擰不開,換而言之,他就是單純的作而已:“這次不用了。”
換了隻手拿,他擰開喝了幾口,見周渡仍看著他:“看什麼。”
也沒看什麼,周渡提醒道:“你掌心紅了。”
陳翡也看了一眼,但沒在意,他天生就這樣:“哦。”可能是皮薄,冰一下容易紅,燙一下也容易紅,“被冰到了吧。”
舔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周渡想著,隻是默默地站著。
陳翡被盯得有點煩:“周渡。”
被喊了一聲的周渡抬起了眼,他覺得陳翡不至於知道他在想什麼,應該不會罵他變態:“怎麼了?”
剛就眼巴巴地看著了,陳翡:“你想喝買兩瓶行不行?”
“我不渴。”周渡。
陳翡就看周渡嘴硬:“那你看什麼。”
周渡想了下,覺得不能說:“好吧,我渴了。”
陳翡不跟彆人喝一瓶水:“渴了你自己買。”
原也不是想喝的周渡聞言又把眼皮掀了起來:“你給我喝一下又怎麼了。”
陳翡隻是動了下眼睫毛,就把頭扭了過去。
摳死你得了。
周渡喊陳翡:“陳翡。”
陳翡最擅長的就是裝聽不見。
周渡跟陳翡說過好幾次了:“能不能有點禮貌?”
陳翡心想:您誰?
周渡往前走了兩步,他個高,五官尤為的鋒銳,受傷的腿隻要不做大幅度動作,看不太出來瘸。他在烈陽下站了許久,黑T都沾染了太陽的氣息。
隻是被靠近,陳翡就有點熱,他睫毛很長,平常都隻是散懶地聳著——他得仰頭才能看到周渡的臉。
隻是看了一眼,他就覺得要抬頭看人不爽,扭過臉:“有事?”
周渡說:“你得有禮貌點。”
陳翡能聽就見鬼了:“你管我。”
周渡胸膛抵到了他麵前,他無法回避,隻能對視,年輕人的小臂都隱有鍛煉的痕跡,胸膛更是寬而闊,看起來就很結實。
離得太近了,他都嗅到了被暴曬過的狂烈。
他又感到了熟悉的焦灼,陌生的情緒湧上了上來,心臟狂跳。
陳翡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睫毛抖了幾抖,最終像是雛鳥的羽翼乖順地垂了下去,不像是恐懼,也不是緊張。
非要形容就是燥。
他沒辦法控製地去想,周渡要做什麼?
……周渡抽走了他的手裡的水。
陳翡的睫毛動了下,又動了下,有些悶氣又不知從何說起:“你乾什麼。”
周渡也沒乾什麼:“不講禮貌,沒收了。”
“……”陳翡,“。”
周渡見陳翡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無語,陳翡甚至都懶得跟周渡再計較:“打車。”
“我要回去。”
周渡拎著陳翡喝過的水:“嗯。”
他的了。
……
周渡確實很喜歡陳翡。
陳翡犯錯=他可以罰陳翡=他可以獎勵他自己。
十分的合理。
.
張師傅接到單的時候,著實猶豫了下,就幾公裡的小單,要說就能順手接了,但5:52。
這會兒是高峰期,就算是不遠,怎麼也得個半小時。
要問海市的交通有什麼特征。
那就是嘟嘟嘟嘟嘟——堵堵堵堵堵。
他是開出租車的,不算彆的,一個月光是租出租車的錢就得一萬多。哪怕都說海市的收入高,他一個月光是租出租就保底一萬的消費也撐不起啊。
所以他們這行都是兩個人租一輛車,黑白班來回倒。
張師傅得跟人換班了。
他正想著,落在手機上的目光頓時一頓,得,也不用糾結了,這會兒就他這一輛出租在這,係統給他強製派單了。
雖然約好了換班時間,但有時候就是避免不了不及時。
張師傅方向盤一轉,開到了廠區口,還沒等他給顧客打電話,後車門就被人給拉開了:“手機尾號報一下……哎喲,是你啊。”
陳翡有點臉盲,最起碼是不太記得出租車司機的臉:“嗯?”
這麼帥的小帥哥可不容易見,張師傅印象還是挺深的,愛情到底是什麼,這麼帥還會被渣:“忘啦?我還幫你罵了聲渣男呢,那啥,勞駕,手機尾號報一下?”
被忽視的周渡報了手機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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