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陳翡聽懂了什麼,那就是什麼都沒聽懂。
陳翡看著周渡:“你到底在放什麼屁?”
周渡確實挺焦慮,但可能就是人之初性本賤吧,他又笑了下:“你說屁。”
“?”陳翡,“。”
周渡見陳翡盯他,稍微收斂了下笑容:“怎麼了?”
陳翡:“在想要不要抽你。”
周渡:“……”
剛走過來的陳晨也默了下,但畢竟是好兄弟,他真心實意地寬慰周渡:“渡哥。”
“你笑得那麼賤。”
“不愛笑也是種美德。”
周渡把頭轉向陳晨。
陳晨靦腆一笑,但見周渡還看他:“怎麼了?”
周渡:“在想要不要抽你。”
陳晨:“……”
有時候,沉默也是種美德。
就站這一會兒陳翡就有點熱,他看向大門,剛挪腳門禁就滴一聲放出來了輛車,程亮的車身,顯眼的法拉利車標。
“滴——滴!”
汽油味有些衝,輪胎摩擦著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鳴銳,尤其是發動機上勁的時候,嗡——陳翡以前對車不感興趣的,但不得不說,好帥啊。
尤其當它是法拉利的時候,帥爆了!
但沒等他欣賞夠,他的手被人猛然一拽,頭都被死死地摁了下去。
“——滴。”
刺耳的爆鳴聲,都沒等仨人走開,法拉利車主一個急刹大轉彎來了個大漂移,擦著陳翡剛站的位置、噴了仨人一臉汽車尾氣後揚長而去。
陳翡正想掙脫,就聽周渡背道。
“滬A.PD653。”
陳翡著實怔了下:“周渡?”
滬A.PD653擦著陳翡飄過去的,周渡神色平淡,但已經瀕臨暴怒,他低頭,不知道在安慰誰:“沒事。”
陳翡確實沒事:“你剛背什麼?”
周渡:“車牌號。”
陳翡當然知道,他其實是想問:“你背這個乾什麼?”
周渡口吻自然:“吊銷他的駕照。”
陳翡揚腦袋:“?”
周渡還以為陳翡是不滿意,其實他也不滿意:“讓他進去蹲仨月?”
陳翡:“??”
周渡見陳翡仍舊不答,還以為陳翡讓滬A.PD653車主進去蹲到死,就摸了下陳翡的頭:“乖,犯法的事不能乾。”
陳翡:“???”
周渡其實是個不太能經得起考驗的人:“做乾淨點其實也行。”
“!”陳翡,“什麼?”
驟然提速的心跳逐漸歸於平緩,周渡人也清醒了許多,又看了眼懷裡的陳翡,他緩緩放下手,語氣還挺正經:“我開玩笑的。”
“……”
陳翡看著周渡,就是開玩笑,一般人也能難說著這麼刑的話,他相當的無語,“那你這笑話還真夠冷的。”
周渡也看陳翡,他的道德情感都很淡漠,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也就是滬A.PD653沒撞到陳翡,不然它跟他今天都得報廢在垃圾站裡,日頭大,他還記得陳翡曬傷的事:“回去吧。”
“我們回去吹空調。”
陳翡雖然覺得周渡不太像開玩笑,但也不信周渡真的這麼刑,他插兜,都要走了,冷不丁瞥見了在看周渡的陳晨。
還是那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冷冽,眉一挑,目一凝,他幾乎瞬間成熟了起來,肅然顧忌——他確實在擔心周渡違法犯罪。
陳晨也看到了陳翡,幾乎是瞬間,他又恢複成了嬉笑的臉:“嫂子。”
陳翡插兜,邁步朝前走。
周渡的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變臉大師,就連特彆慫周渡的梁遼也是,他記得梁遼是個熱情開朗善談的人,直到有次看到梁遼敞著胸膛、叉著腿,往人手裡彈了下煙灰。
周渡有時會跟他們的朋友們打視頻。
他也就瞥了那麼一眼。
……要說震驚其實也不是很震驚。
早些時候他在周渡手機裡看到的男模群就挺勁爆了。
大概從那時候起陳翡就知道周渡絕對不是什麼善類了。
就是他想到他可能不會好,但沒想到他這麼刑。
小區不止大門有門禁,每棟樓的一樓也有門禁,刷卡才能進。陳晨就是走到刷卡這個地方的時候,說他傷口裂開了,得去重新包紮。
周渡嘲了聲你不如早點去死。
陳翡知道陳晨也是個變臉大師,也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但看著他纏滿繃帶的手,還是交代了聲:“到醫院了說一聲。”
自從他跟他小媽鬨翻後,就沒人再跟他說過之類的話了,陳晨怔了下,不自然道:“嗯。”
他要是真心待陳翡好,就應該讓陳翡遠離周渡的。
世界上應該沒什麼絕對的真理,但離精神病遠點應該算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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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還是家裡舒服。
尤其把空調拉到16℃又開著窗通風的時候。
周渡乾過底層,多少知道點節儉,陳晨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他開空調不關門也不窗,就這麼通著風拉。
彆說,風一吹,冷氣再這麼一灌,仙境。
陳翡這個人要說有點驕奢,不知道能這麼乾也就算了,知道了他也挺樂意享受的,他進門就癱沙發上:“周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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