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天上掉下一隻小鳥(1 / 1)

立花和泉眼前的彈幕已經尖叫成一片, 他自己也做好了情況不對就強行反擊的準備。

然而醫生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把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胳膊抬一抬,對,就是這樣。雖然衣服袖子是保不住了, 不過你的手會沒事的。”

看見立花和泉一直盯著剪刀看, 中年醫生微笑道:“對這把剪刀感到好奇嗎?我從裁縫那裡買來的,剪布料很好用吧? ”

立花和泉無奈, 原來隻是剪袖子啊, 那對方用得著說得那麼奇怪嗎?解脫什麼的, 他還以為自己要被邪惡醫生給乾掉了。

醫生剪完了袖子,評估過傷口的長度後開口問道:“對了孩子,你對麻藥過敏嗎?”

立花和泉搖了搖頭,馬甲作為係統的產物,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多了,過敏之類的情況可不會找上他。

“那就好。”中年醫生說著給同伴使了個眼色。

年輕醫生仿佛上貢一般迅速掏出了麻醉劑,按照需要的比例配好之後恭敬地遞給了中年人。然後還不忘用“你小子賺大了”的眼神盯著立花和泉。

立花和泉:醫院這群人都什麼毛病?

麻醉打完,中年醫生小心地幫他縫合起來, 嘴上還不忘和他聊著天。

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和他一起信仰源神吧, 源神什麼都好, 源神萬能!

立花和泉木著臉聽完了他的安利,不過心中毫無波瀾。不愧是宗教團體旗下的醫院,連醫生都有著傳道者的潛質。雖然他尊重其他人的信仰自由,但自己還是算了。

他就算信仰係統都比信仰這些不知道是不是正經教派的“神明”強,要知道在過去這個年代, 奇怪的教派可不要太多。

好在對方也沒有強求,處理完傷口,做過皮試, 確認立花和泉對破傷風針不過敏後,又開始笑眯眯地和他搭話:“孩子,來,脫褲子吧~”

“我記得破傷風針的注射位置也可以選擇上臂三角肌……”立花和泉感覺自己似乎知道了醫生會出現在這裡地原因。

從對方處理傷口的熟練程度來看,他的外科技術相當不錯。然而這樣的人才卻出現在了這樣偏遠地區的小醫院裡,該不會是他不會說話的鍋吧?

這要是換個女性患者,估計一耳光已經甩上去了。

中年醫生一臉惋惜地暗歎這回遇到

了懂行的,看來是沒機會看到年輕人害羞掙紮,卻又不得不接受臀部紮針命運時的有趣表現了。了無生趣地給人打完針,找來護士帶他去病房休息,便離開了。

立花和泉嘗試和護士交談,可對方似乎對於醫院的情況諱莫如深。帶他到休息的房間並提供了簡單的三明治,交代他晚上不要亂走,也就不再管他。

夜晚的醫院空空蕩蕩的,立花和泉偷摸著出門遛了一圈,服務台的護士虎視眈眈,讓他停止了繼續探索的打算。

回到房間吃過晚餐,安撫了一波友人們,立花和泉便直接躺上了床。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非常懷念幾年之後的智能手機,現在這種隻能打電話發郵件,連發送圖片都堪稱高級的板磚,用起來人生都無趣了很多。

不過今天自己是不是困得太快了?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立花和泉直接睡了過去。

迷糊間,立花和泉似乎聽到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不過仔細聽了聽,又隻剩下冬夜的風聲。

但是之前因為超鹹調味的三明治灌了太多水,他還是掙紮著爬起床出去解決一下。不過身體是不是太過沉重了一些,難道是今天失血過多的緣故?

帶著混沌的腦子,解決完生理需求的立花和泉成功在曲折的黑暗走廊中迷了路。

“居然都不開燈嗎?”他嘗試著找到了像是開關的東西,然而隻是擺設。按來按去,頭頂上的燈泡依然暗淡無光。

在他一邊吐槽醫院省電的新高度,一邊重新尋找自己的房間時,奇怪的聲響再一次傳來。不斷閃現的尖叫彈幕也證明了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驅使著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立花和泉無視了瘋狂勸阻的彈幕,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順著走廊儘頭的樓梯不斷向下。

進入地下室的範圍後,建築的風格和地麵部分完全不同,帶著戰爭時期的簡單與冷酷。

出於隱藏的考慮,立花和泉並沒有嘗試著開燈,而是借助著牆角淡綠的安全指示燈小心向前摸索著。

怪聲的來源很快被發現,一側走廊中排布著無數像是囚室一般的房間。每個房間的門上有著可以窺視屋內情況的小窗,不過有人的僅有一間。

房間內的男子頭發長而散亂,胡子的長度也十分驚人,看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打理

過了。

他有些神智不清地念叨著,時不時還會撞擊牆壁和門,似乎想要從房間中逃脫出去。

門上有鎖,而且看那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立花和泉決定跳過對方,繼續向前探索。

終於,他在一個看似倉庫門的地方停了下來,門沒有上鎖,但能察覺到一陣陣涼意從門縫中透出來。

立花和泉下意識地走上前想要推開門,一隻手卻從他背後伸出,捂住了他的嘴,帶著他朝門內走去。

鐵門在他們身後關上,房間中的景象出現在眼前。晦暗的燈光下,無數巨大的鐵皮桶堆疊擺放著,上麵還標著元素符號——氰、化鈉、乙醇、二甲胺……這所醫院難道還兼職藥品加工或是工業生產嗎?

帶他進門的人發現立花和泉毫無慌張之感,好奇地輕聲開口:“你不害怕嗎?”

立花和泉拉開了捂住他嘴地手,同樣壓低了聲音:“抱歉女士,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點自信的,至少據我的判斷,您還沒有辦法威脅到我。”

他回過頭,有著黑色長發的年輕女士帶著燦爛的笑容,背著手站在他身後。

“雖然我很想說即使我身手很差,也有其他方法能放倒你,不過恭喜你猜對了,我打不過你。”

立花和泉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衣著簡單卻能看出質感不錯,神情中帶著一些和外表年齡所不同的天真,看樣子應該是受到精心保護的大家小姐。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陰森醫院的地下室中呢?

他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對方卻沒有回答,而是抱著一種發現了什麼有趣東西的語氣,拋出了一係列的句子:“從身手和氣質上看你應該是警察或者是相關行業的人員,身上還帶有很強的警校訓練痕跡,警校生?或是剛入職的菜鳥警官?聽口音應該來自東京。那麼像你這樣的人,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

沒等立花和泉回答,對方已經看到了他手上纏繞的繃帶,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如此,受傷入院嗎?那你的身體素質還真是不錯呢,半夜居然能從那些下了安眠、藥的飲食中蘇醒過來,代謝能力不錯。”

“出色的推理能力。”禮尚往來,立花和泉毫無保留地誇獎。這樣的風采他隻在工藤優作身上見到過。即使是他出色的同期們,在這方麵也還稍顯稚嫩。

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立花和泉,警校生。如您所說,因為意外受傷而出現在醫院中。夜間醒來後被奇怪的叫聲吸引到了地下室。”

女士沒有和他握手,隻是高興地笑了笑,似乎滿足於自己推理的成功。“九條櫻子,算是骨骼收藏家吧。推理並非是我所擅長的,隻不過身邊有人隸屬於公安序列,因此我對這些相對熟悉一點罷了。”

“……我記得公安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吧?”

“哦……他是公安部明麵上晃悠的那一撥吧,感覺像是關係戶一樣,大家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要緊。而且我也沒說名字,你難道還能查得到嗎?”

九條櫻子的目光中帶上了好奇和審視,自己那個便宜未婚夫在原直江的身份不算保密,畢竟對方在警局裡擁有一個德高望重的老父親,相關人士都對他們的關係一清二楚。

不過這個初出茅廬的警官預備役這麼提醒她,難道還真能查得到不成?

立花和泉還真的可以,他已經想起姓氏為九條的名門是哪一個了,隻要順著九條櫻子的關係網理一遍,遲早能劃定出相關的範圍。隻不過沒必要這麼做罷了。

他也並非什麼真正一心抱有正義的年輕人,這麼多年和組織利益相關者,尤其是那些社會上層人士的交往中,早讓他看清了社會的真實。即使是公安這樣的地方,也會存在著妥協。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會有黑暗。

而且看九條櫻子敢於這麼坦蕩地提起來的份上,對方即使在晉升上搭了點家室的關係,但作風應該沒什麼問題。勢力的加成對於有能力的人來說算不上是什麼汙點。立花和泉也就沒再說下去。

眼見對方沒有回答,九條櫻子隻當他被為難住了,於是在判斷出立花和泉並非是自己的敵人後,她就乾脆地甩開他,開始在倉庫中轉悠起來。

“嘖嘖,這麼多有毒的化學藥品這麼隨意的放著,還真是膽大呢。要是哪天著個火,樂子可就大了。”

立花和泉並沒有放棄試探,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九條小姐對於化學品也有研究嗎?”

“叫我櫻子吧,九條聽著不習慣。”她攤了攤手手道:“畢竟製作標本也要用到化學試劑,所以多少也了解一些。不過醫院裡為什麼要儲存這麼大量的化學品呢?”

“或許是用作醫療藥品或是農藥的合成……雖然我想這麼說,但能夠給病人做出下藥的事,想必對方的圖謀不會那麼簡單

。而且看他們不僅沒有指派看守,而且連鎖都不上的保管方式,似乎對於下藥的效果十分有信心。這肯定不是才剛開始的行為。”

九條櫻子接上了他的話:“至少我上一次過來時,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了。”

“……可以知道櫻子小姐到醫院來的目的嗎?”明知道有問題還來兩次,這位小姐的心也蠻大的。

“當然是骨頭啊!人類骨骼可不是那麼容易入手的。身為骨骼收藏家的我怎麼能錯過呢?”談到愛好,九條櫻子整個人都像在發光一般。

立花和泉猶豫著開口:“私自買賣人類骨骼,應該……不怎麼合法吧?”

九條櫻子僵硬了一瞬,隨即小聲地嘟囔著:“收藏家涉及些灰色的地帶也很正常吧。淘汰多年身份不明的教具什麼的,與其被銷毀掉,賣給我不是能更好地展現他們的價值嗎?”

未來的警官先生很想和對方的身邊人談談,同樣是警察,你就能這麼坐視朋友在違法亂紀的邊緣蹦躂嗎?雖然他這個同樣不怎麼遵紀守法的家夥沒資格說就是了。

咦不對,那人是公安嗎?那怪不得。公安乾的違法事可不少,隻不過事後得自己負責收尾罷了。

忽略掉法律問題,立花和泉接著問道:“既然如此,櫻子小姐也沒有冒險夜探醫院的必要吧。你隻不過是來購買貨品的不是嗎?”

大家小姐應該都有被教育過不要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才是,這一位難道是什麼叛逆且好奇心旺盛的品種嗎?

“如果隻是正常的藏品,那麼我當然也沒有那個精力跑來這種鬼地方折騰。”

立花和泉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這一次的藏品有什麼問題?”

九條櫻子難得收斂了笑容,皺著眉道:“太新了,新的就像是剛從某人的身體中剝離出來的一樣。”

倉庫中一片死寂。

立花和泉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九條櫻子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有人死在了這裡,並且被人用極端反人道的手法處理了屍體,還將骨骼作為盈利的物品。究竟是怎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乾出這樣的事來。

結合醫院中的異常,這個人的範圍,或許能擴大到人們,醫院中的人對此估計並非一無所知。難道會是極端宗教信仰所造就的扭曲產物嗎?

無論如何,這裡不適合久留

,他們得儘快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去。

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下,貿然在對方的領地觸及禁、忌之事,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至少等到明天他們離開這裡再說。

倉庫裡找不到彆的更多線索了,立花和泉和九條櫻子達成一致,交換了手機號碼後便開始往各自的房間走去。

然而在路過那個囚室走廊時,九條櫻子卻做出了頗為孩子氣的舉動,把立花和泉嚇得心都漏跳了幾拍。

隻見她直接敲了敲門問道:“裡麵那位先生能告訴我,你是為什麼被關起來的嗎?”

囚室裡原本被立花和泉懷疑精神異常,一直表現得焦躁不安的人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個猜測在立花和泉腦海中閃過。他跟著走上前放柔了聲音問道:“先生,請問您是否需要幫助?”

男人繼續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立花和泉知道他的顧慮,對方做出裝瘋賣傻的舉動,顯然是在迷惑醫院中的人。因此對方不可能因為他們的突然搭話,就全然付出信任。

於是他換了一種試探方式,用堪稱棒讀的語調嘲諷道:“嘖,這個瘋子果然已經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了吧!喂,瘋子,你是誰?”

九條櫻子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顯然已經明白也他這麼做的意圖。

囚室中的男子愣了一會兒,隨即激動起來,“我不是瘋子!不對我是瘋子?我是誰?哈哈哈……我可是千島的大律師~我是瘋子!……椎名是瘋子!哈哈哈……”

對方的話語顛三倒四,聽起來不過是瘋子的囈語,但已經足夠立花和泉知道想要的信息了。

他留下一句“注意安全”,於是拉著還想乾些什麼的九條櫻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子依然瘋言瘋語著,似乎和之前的舉動沒什麼兩樣。然而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有水滴偷偷滑落。

……

回到自己房間的立花和泉喊醒了睡著的本體,讓他趕緊拿電腦查查千島事務所椎名律師的事。如果一名知名律師無故失蹤多日,他身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間不等人,立花雅紀沒辦法,隻得偷偷摸摸地起來翻出電腦,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和友人們共住的和室。

感謝他之前斥巨資購買了在這個年代還十分稀少的無限網卡,

雖然速度在他這個未來人看來慢讓人心焦,不過在當下無限網絡都沒怎麼普及的年代,已經基本夠用了。

【千島律師事務所,椎名……啊!找到了,椎名綾人,反邪、教活動家,於11月14日失蹤。此前負責的案子是源神教欺壓信徒非法集資訴訟。】

本體反饋的信息已經足夠立花和泉知道對方被囚禁的理由了。隻是沒想到這個源神教還真是邪、教啊。

不過他總覺得這個教派的名字似乎還在哪裡見到過,來源於更加遙遠的,上輩子的記憶。

立花雅紀繼續在網絡上搜索源神教相關的信息。一般能引起反邪、教活動家注意的肯定不會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小團體。而教團要擁有足夠的體量,就免不了對外進行宣傳。

很快,立花雅紀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內容,包括源神教的教義、標誌等等。

之前在外守一那裡一瞥而過的蓮花紋樣出現在網頁中。認為世界終將毀滅,不如早入輪回得到解脫的教義,也對應上了外守一和那個中年醫生的追求。

倉庫中存儲的化學品在他腦海中浮現,各種元素互相組合,一種可怕的猜想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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