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引入迂回走廊中的殺手們氣憤不已,被一個看不起的家夥戲弄的怒火已經燒暈了他們的腦子,因此全然沒有想到還會有幫手到來的可能。
於是打頭的幾人在一個轉角處剛一露麵,就被突然射來的幾發子彈打倒,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失去了生命。
這樣的變故終於讓後麵的人冷靜下來,慢下腳步小心地貼近。
然而這邊幫忙解決掉幾人的藤原雅臣狀態也不太妙,戰鬥的時候還有飆升的腎上腺素在支撐著,但一停下來,就能夠深深地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疲憊。
立花雅紀幫忙檢查過藤原雅臣的傷勢後,心也沉了下去,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說實話,即使已經經曆過兩次,但我還是沒做好告彆的準備啊……】
藤原雅臣放任著身體自己的動作,將本體抱懷裡,第一次如此親近地貼近對方,鼻尖還能隱約聞到那熟悉的沐浴露香氣,這麼多年來深深壓抑在心底的浮躁,似乎在這一秒儘數退去了。
即使他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被創造出來的,但那種和闊彆十多年的兄弟再次親近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到了由衷的快樂和安心。
【這既是我和你的選擇,也是藤原雅臣自己的選擇。能夠支撐他走到今天的人,就是你不是嗎?而且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去,也算是圓了他的心願了吧。】
立花雅紀沒有接話,和與他幾乎就是同一個人的立花和泉不同,後麵的馬甲都有著比較強的自主性。
因此藤原雅臣那邊同步的信息並非是完整的,一部分記憶和情感至今對方也沒有透露。但這並不妨礙自己通過觀察,或者從其他人那邊了解到他身上的不對。
這個馬甲自從誕生以來,其實幾乎就沒有開心和放鬆的時候。用句文藝的話來形容,就是憂愁在無時無刻地伴隨著他。
每次藤原雅臣爬到高處往下眺望時,那雙眼睛中隻有虛無,讓他有種對方好像隨時想要跳下去的感覺。但在最後那一刻,又總有一種執念讓他從將要飛走的狀態中拉回來,讓他繼續掙紮在這個世界之中。
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呢?
或許是立花雅紀和藤原雅臣的DNA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吧。
雖然不太明顯,但在那之後對方顯然鮮活了許多,隱藏在骨子裡的惡作劇因子也在蠢蠢欲動,雖然時常做出一些嚇死人不償命的迫害行為,但不能否認,他與其他人的距離也拉近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樣難以接近了。
或許再給他一段時間,當他們解決掉身後的一切麻煩之後,他就會如立花和泉那樣,像一個有些壞心眼但其實非常可靠,對幼崽偏愛有加的鄰家大哥哥一般,出現在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中。
可是那樣的未來,不會到來了。
【要死的是我啊,你怎麼先哭起來了?】藤原雅臣的手撫上了立花雅紀的臉龐,他手上沾染的血跡被對方流下的眼淚所衝刷著,留下一道道淡紅的痕跡。
立花雅紀被他的動作喚回意識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對不起……】
對不起,都是因為他努力的不夠,因為他覺得還有彆的可以依靠和利用的勢力存在,才會一直這麼悠哉悠哉地對付組織,坐看各方人馬因為利益的分配不均而互相拖著後腿。
對不起,都是因為他小看了組織的危險程度,才會在已經感覺到異樣時,沒有追根究底地查出原因,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個局麵。
對不起,都是因為他這個本體太過廢柴,才不得不讓已經重傷的藤原雅臣拚著死亡來救下自己。
對不起……
感覺自己的臉被掐了一下,立花雅紀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向藤原雅臣,對方的心音傳了過來。
【自己救自己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彆想太多了。而且不久之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不是嗎。你要真想報答我,就給我申請個紅綬褒章吧。像我這樣一直活得像幽靈一樣的家夥,或許這一次就是自己人生唯一的高光時刻了。要是有機會,我還挺想去試試當演員呢~】
原本還在哭泣的立花雅紀被他逗樂了,【申!肯定申!就算政府不給我也給你打十個八個燒過去!再讓深穀清安親自給你操刀寫新聞,一定讓你成為明天頭條最靚的仔!】
【那就這麼說定了!】藤原雅臣最後在立花雅紀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命令道:【行了,快走吧,這裡交給我。】
立花雅紀回抱了他一下,在對方耳邊留下一句謝謝,便不再回頭,向著安全的地方跑去。
看著對方消失在走廊儘頭,藤原雅臣活動了一下身子,將從本體那邊接過來的子彈填入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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