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
譚藍再次和穀一途見麵了。
“牆裡發現的屍骨已經送去做檢驗, 很快就會有結果。”
譚藍說,“穀校長, 這是在學校裡發現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穀一途麵容憔悴,頭發都白了一些,“我的確不知道,之前也告訴過你,那是十五年前地震的時候……”
“地震的時候有了裂紋, 所以讓保安他們重新修補的,可為什麼其他樓層都隻是補齊原本的裂縫, 隻有五樓這件教室, 這間藏有兩個孩子屍骨的教室, 是重新修了一麵牆?!”
沒錯, 那牆裡的屍骨不止一個人, 而是兩個孩子!
但詭異的是, 都沒有發現頭骨。
穀一途閉上眼睛,深呼吸,“我和你說過, 它喜歡吃孩子的頭。”
“所以你就殺了孩子來喂它?!”
“我沒有!”
穀一途猛地睜開眼睛, “我說過了, 我留在這兒,是為了不讓它出去!”
“那牆裡的兩個孩子是誰?”
譚藍見她不說話, 又道,“或者,我可以現在把你帶回局裡,配合調查。”說實話, 如果不是因為失蹤案更重要,現在他就把人帶回去審了。
穀一途似乎十分疲憊,終於,她走到旁邊的書架上,從裡麵拿出一個U盤,“這裡是之前學校的資料,我沒有銷毀,事到如今,我已經累了,你要查,就去查吧。”
譚藍氣的不行:“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隱瞞和拖延,可能會害死一個孩子!不,你已經害死兩個孩子了!”
穀一途說:“比起那東西,坐牢算什麼?我知道你還想打開那道門,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你要想想你的家人,彆讓你的孩子以後和我一樣。”
譚藍:“我沒有孩子。”
穀一途微笑:“那太好了。”
她看向窗外,目光渙散,“可是,你總有家人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接了這個案子,算你倒黴,我的父母當年接下這塊地,是他們倒黴……沒人能對付得了它,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人。”
譚藍目光堅定:“我不管它是不是人,我都要親手抓住它。”
離開的時候,譚藍想了想,還是留下一句,“穀校長,我不相信什麼神鬼,但是不代表我否定他們的存在,而我的直覺告訴我,凶手是可以被抓到的,如果殺人的真的是邪祟,那它還有什麼必要,把屍體藏在牆裡?”
“隻有人,才會這麼做。”
等譚藍離開,坐在座椅上的穀一途,許久才緩過神來。
她有些皺紋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天色漸漸暗下來,黃昏的光照在桌上,空氣悶熱的有些難以呼吸,穀一途看向桌上擺著的果盤,恍惚間,彷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她還很年輕,但也知道家裡因為工程隊的事情東奔西走,更受了不少家屬的白眼和辱罵。
那天回到家,也是這樣一個黃昏。
家門斜掩著,空氣裡彌漫著血腥味。
她推門進去,往裡麵走了沒幾步,就看見桌傷擺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盤子,而盤子上擺放著……弟弟那顆幼小的頭顱。
母親穿著染血的圍裙,微笑著看她:“小途回來了?快過去收拾收拾,一會有客人來,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她想發出尖叫,可張大了嘴巴,卻什麼都喊不出來,她想跑,但腳下生了根一般,她一回頭,看見一張詭異的臉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那小小的嘴巴一張一合,“餓……我好餓……”
穀一途騰的站了起來,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真的看見了那張臉。
那張和二十年前一樣的臉。
那張她突然想起來,又突然認出來的臉。
那張臉說:“餓,餓……”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噗嗤一聲,一把刀從身後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能感覺到胸口有點發涼,但很快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她摔倒在辦公室的地上,屍體逐漸冰涼,血溜了一地。
羅月琴踩著她的手,在血泊裡走了一圈,她年輕的麵容上是僵硬不變的詭異表情,“咦,那個警察呢?”
“警察不在這兒啊。”
羅月琴蹲下身,拔出穀一途身上的刀,搖搖晃晃朝著外麵走去。
在她身後,跟著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個影子說,“餓,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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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沒想到媽媽叫自己回家拿個東西,就會被軟禁起來。
她剛一回家,就被從頭到尾淋了一盆雞血,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掛上了一串貼滿黃符,掛滿鈴鐺的串子,還打的是取不下來的繞結,顧名思義,就是又繞,又難以解開。
然後,她就被推進了自己的臥室,房門被啪的上鎖了。
丁夏轉頭去看窗戶,卻發現窗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黃紙貼滿,又用木板釘住。
丁夏渾身黏膩的難受,還沒法洗澡,她無奈的敲著門:“媽……什麼意思啊?”
可家裡人不聞不問,硬是關了她一天。
她隻好威脅,“媽,你們再不開門,我就要撞死在臥室牆上了。”
“彆彆彆,小夏啊,你也彆怪我們,”
丁夏媽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媽媽知道你當了警察,從小就不相信這些東西,還說是迷信,可是信了總比不信好吧,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舅舅說了,在不把你叫回來,你就要死在外麵了!”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餓了一天了,就算是身上有什麼東西,估計也餓走了,再說了,還有那麼多雞血和符咒呢。”
丁夏:“哪有那麼嚴重啊,你開開門,讓舅舅和我說,是舅舅讓你把我騙回來的?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
丁城的聲音傳來,“小夏啊,彆的你可以不信,浦南實驗小學這件事,你可不能不信啊!”
丁夏想起醫院碰到的那個詭異小女孩,“你也知道浦南實驗小學的事情?”
丁夏媽媽說:“那事情誰不知道啊,全世界有網的地方都知道了!二十年前,就是你舅舅去封的那個學校,他也差點死外麵了!”
丁夏沒想到當事人就在自己身邊,連忙追問:“舅舅,你快和我說說,那個學校究竟怎麼回事?”
“壞了壞了,”
丁城焦慮的聲音傳來,“小夏居然沒有罵我傳播封建迷信,還問我怎麼回事,壞了壞了,她說不定已經被邪煞附體了!”
丁夏媽媽:“什麼什麼!那怎麼辦?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她可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了!”
丁城思考:“可能是雞血潑少了,也可能是不夠強度,你再去抓隻狗來——”
丁夏連忙阻止:“不不不,彆了,我沒有被附身!我也不是隨便說的,舅舅,我承認以前我是對你的工作有些偏見,但——”
丁城:“你那何止是偏見,簡直是歧視!我是繼承了咱們老丁家的祖傳本領,你打小就對你舅一點尊重沒——”
丁夏媽媽:“行了行了,能不能分清什麼是輕重緩急啊,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丁夏急道,“好了,你們都聽我說!我在醫院碰到了奇怪的事情,不像是幻覺——”她把醫院碰到的詭異事件說了一遍,才讓丁城相信自己的態度轉變是正常的,又把地道發現的東西簡單描述了一下。
丁夏:“但是我現在也不確定就是你們說的什麼臟東西在搞鬼,舅舅,你先把當年的事情和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城歎了口氣,“你還記得吧,小時候你問過我,為什麼要改名字,其實,就是在躲那個東西,當時是二十年前……浦南小學剛剛開始修建,據說是挖到了什麼東西,找彆人去看,但無論是去看東西的人,還是工程隊的人,都相繼出了事,因為你舅舅我在業內還是有點口碑,就有人給那個負責人推薦了我。”
“我起先還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厲害,隻是按照一般流程,搞了一些化煞的東西和布置,也讓他們不要動,回來之後,我翻了一下家裡的古籍,發現這東西原來是我們先祖封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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