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初雪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許清曜說的是什麼,頓時瑟縮著往角落裡躲。

“你什麼意思……那隻兔子耳朵都少了一條,不是你想報複我的意思嗎?”他顫巍巍地說著,睫毛不停扇動著好像快飛起。

許清曜明顯怔了片刻,緊接著嗤笑一聲,挑起的長眉顯得他有些刻薄,似乎還帶著點譏諷的意味。

“報複你什麼?”

“報複你明明怕我怕得要死還在裝得洋洋得意的小狐狸樣兒?”

“還是報複你又蠢又笨隻有臉最好看?”

初雪也知道自己腦子不太靈光,但真被許清曜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多少有點羞憤。他撇著嘴蜷起雙腿抱住,往窗邊歪去。

“曜哥,後麵沒人在追了。”

孫龍握著方向盤說道。

他逐漸放鬆油門,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肌肉塊突出明顯,青筋虯結的手臂緊緊抓著方向盤。

他說的時候看向後視鏡,正好對上後邊那白花花的漂亮男孩兒。臉沒露出來,小巧微尖的下巴透著粉,抓著鬆散衣領的手跟水蔥似的,看一眼就讓人喉口發緊。

“知道,把後視鏡轉過去。”

許清曜的聲音沉沉地從他腦後方傳來,肌肉壯實的男人動作迅速地將後視鏡轉了個向。

身旁這漂亮小孩兒還鼓著腮幫子生悶氣,空氣沉默了幾秒,初雪突然轉過頭來。

“唐煜呢?他是你叫來的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初雪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唐煜,剛剛槍響了好幾聲,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見初雪滿臉緊張地看著自己,許清曜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皮一撩,臉色變得臭了不少。

“不知道,可能被槍打死了。”他輕描淡寫回答。

初雪登時睜大雙眼,巨大的愧疚感湧上來,一下衝到了雙眸處,眼眶立馬紅了。

“什麼……被打死了?真的嗎?那是犯罪啊……”

許清曜沒想到自己隨便胡謅的話初雪也信,隻能暫時放下玩弄他的心思。

“沒死,跟著Rachel那輛車走了。”

初雪吸吸鼻子忙問:“他不會有事吧?”

許清曜眉頭鎖得更緊了。

“……你這麼關心他?”

“你更喜歡體育生是嗎?看著肌肉發達,實際下邊還不一定有你的大。”

明明長了一副俊美校草的好看模樣,許清曜說出的話卻時常震驚到初雪。

“你說什麼呀……”

初雪聽得耳根發熱,臊得不行,連鼻尖也羞出一點粉。

畢竟唐煜是為了自己才跑來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的,就算沒機會感謝,也該關心一下他的情況吧?

許清曜這是在說什麼……

跟他喜不喜歡體育生有什麼關係?

許清曜說完還瞟了眼初雪的下腹,平坦的腹部往下是岔開的浴袍,衣料堪堪擋住大腿根,突出點肉.感弧度的大腿,粉潤的軟肉壓在後座坐墊上,看著純潔又瑟氣。

“哦,說錯了,再怎麼小都不可能比你的小。”他咬牙笑道。

初雪又羞又氣,嘴唇都給咬紅了。

一把將浴袍下擺拉緊,他就算再怎麼遲鈍也還是有脾氣的。

“你……你老說這個乾嘛!這麼在意大小,該不會你的很小吧?”

本以為這話可以激怒許清曜,結果對方嘴角弧度更明顯了,眉目舒展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

每次許清曜臉上一出現笑容,初雪都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湊上前來,淺淡的煙草味蔓延到初雪周圍,兩人的呼吸相觸。

“說這些沒意義,你直接親身來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初雪被耳邊的熱氣吹得隻想縮走,但他已經被逼到角落了,無處可去。

“……”

羞得眼尾紅撲撲的,洇開的粉擴散到了雙頰,讓人感覺再刺激初雪一下他就要哭出來了。

但他越是這樣,許清曜就越想玩弄他,最好是把人弄哭,才能讓他心中的癢意緩解一些。

惡劣的情緒被許清曜儘量壓了下去。

不急。

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於是許清曜沒再逗他,話題回到正軌:“他沒事,Rachel給我發了信息。”

你們怎麼會有槍?初雪想問但沒敢。

“唐亦甄應該多少受了點傷,所以這段時間,沒有人會來打擾了。”許清曜一想到這個就心情愉悅。

什麼時候產生想要獨占初雪的心思的?

他隻知道當時隔著屏幕看這小家夥清純又漂亮到放.蕩的模樣,滿腦子都叫囂著想占有他。

想了一天,又一天。

像是被蠱惑了。

許清曜向來是個可怕的行動派,他隻要確定了自己的欲.望,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

這是他跟唐亦甄作為商界頂端擅長取舍的最大區彆。

反正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什麼都沒有,也就什麼都不怕失去。

聽到唐亦甄受傷的消息,初雪心臟猛跳一下,他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還隱隱有些擔憂唐亦甄。

雖然他本身就是個反派。

“受傷……嚴重嗎?”初雪小聲問。

許清曜:“沒多嚴重。”

許清曜手裡不知何時拿了個打火機,手指靈活地玩弄著翻蓋,清脆金屬碰撞聲有規律地響著。

“本來也沒想打中人,隻想聲東擊西把你搶出來,但我看到他那拽樣就煩,所以叫Rachel稍微給他一點教訓。”

隨後金屬聲戛然而止。

“唐亦甄你也關心?還嫌被關的不夠多嗎?”

“你該不會真被他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給騙了吧?看著乾乾淨淨,手裡的醃臢事說出來每一件都能嚇死你。他今天對你溫柔似水,明天就能一槍把你崩了扔進海裡。”

初雪聽得頭皮發麻,仔細想來好像也不無可能。

光天化日把他從咖啡廳抱走,很熟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乾多了這種事兒。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要選個海邊的彆墅,不就是為了拋屍方便?”許清曜繼續道。

初雪小臉白了白,身側的手揪緊了浴袍布料。

所以唐亦甄發現自己偷拿了手機的時候,是不是有可能,真的有一刻想殺了他?

見初雪神情變換,許清曜知道他信了。

真好騙。

海邊拋屍這種事當然是他隨口說的,但唐亦甄手裡沾過的肮臟事還真不少。

他也是篤定對方不會對初雪做什麼過激的事情才來搶人的。

對於唐來說,抓走初雪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牽製薄言煜。

他賭對了初雪對於薄言煜有牽製作用,許清曜也賭對了唐亦甄的動機。

現在唐亦甄知道對上自己隻有吃虧的份,所以幾乎沒有可能繼續派人追蹤,這就是商人的劣根性,也是他的優點。

空氣陷入沉默,初雪默默慶幸自己被救出來了。唐亦甄的反派值一直居高不下,的確是最有可能把他弄死的。

現在想來,當初覺得許清曜很可怕,或許隻是個錯覺。

可能人家隻是長得凶了一點、脾氣差了一點而已。

“說起來,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許清曜倏地看向初雪,臉龐情緒陰沉,陰晴不定的性格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激怒他。

初雪被盯得後頸一涼,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沒、沒有啊……”

“雖然他是把我綁走了,但是……過得挺好的,還給我買東西。”

“他們都對你做過什麼?”

許清曜靠近初雪的臉龐,濕潤甜香在呼吸交纏中彌散進男人的神經,他睫毛微斂,視線落在初雪半張不張的嘴唇上。

唇珠飽滿粉潤,裡邊嫩.紅的舌尖半隱在黑暗中,吃起來大概能甜死人。

“什、什麼他們……”

初雪眼睫顫顫,過近的距離讓他不自在地縮起身子,雞皮疙瘩淺淺冒起。

“跟你住過的薄言煜,還有唐亦甄,他們對你做過什麼?”許清曜忍著耐性和初雪一字一句地說道,眉眼下壓後清冷的臉顯得凶狠淩厲。

他一隻手已經掐上了初雪的側腰,激得對方身體細抖得更厲害。

“卸妝直播那次,你在浴室裡和薄言煜發生了什麼?戴著貓尾貓耳的那次直播你們又乾了些什麼?”

許清曜幾乎是咬著牙問出的這兩句話,之前他總是隻能在屏幕裡看著這一切,看得到觸摸不到的感覺足以把他激怒。

如果可以,他想讓那些男人也嘗嘗這種憋屈的滋味。

最好讓所有人都看到,初雪在他許清曜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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