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夢裡才夢到自己是夾心餅乾,初雪現在醒來,發現好像成真了。
自己的腿側似乎被一隻手按住,對方指尖卡在褲腿下,涼意滲入初雪的皮膚中。
是誰的手?
”誰……是誰在?”
隱約中初雪甚至感覺到後頸處有輕飄飄的氣息撒上來,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說出的話細如蚊吟,抖得宛如篩糠。
寂靜中沒有人回話,放在初雪腿側的手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動作變得更加張揚。皮膚逡巡的細微摩擦聲在房間裡有些明顯,初雪渾身繃緊,大概確認了方向。
是後麵的人在摸他。
是誰,謝朝安來了嗎?前麵還是後麵?
謝之迢呢?他還在睡覺嗎?!
初雪抖得越發厲害,驚恐幾乎快壓抑不住,可前麵明顯有一個人影,他沒有位置再逃了。
在那隻手更加放肆之前初雪猛地咬下嘴唇,試圖從床上蹦起。
“夠了。”
一道略熟悉但有些沉悶的聲音從初雪身前響起,同時不知他如何打開了燈光,房間裡的燭光頓時亮起。
初雪這會兒已經半坐起,眼前出現的人影赫然就是謝之迢。
男人精壯的身子上睡袍半掛不掛,胸肌上似乎還有點不太明顯的口水印,他此時半撐著腦袋,精美英氣的臉上帶著不悅。
他的手按在初雪的腿……
腿上的另一隻手上。
初雪還沒來得及質問謝之迢為什麼會躺在自己床上,緊接著他反應到另一個問題。
連忙回頭,看見了另一個人,此刻也坐在自己身旁。
青年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黑發有些長,已經披到了肩膀處,但絲毫沒有弱化他的英俊,反而更顯出美感。
膚色偏白,帶著點病弱憔悴的神態,隻是那桃花眼目光炯炯,五官完美無缺,同謝之迢一般猶如刀刻。
雖然初雪並沒有見過謝朝安的模樣,但不知為何,他知道這個人就是。
不是被燒死後烏漆嘛黑的焦屍,也不像鬼片裡那般血肉模糊或恐怖。
謝朝安好像就應該是這副模樣。
“沒想到你真的還在這個古堡裡。”
謝之迢暗暗收緊力氣,將謝朝安的手腕攥住,然而對方輕易抽了出來,仿佛沒有絲毫摩擦力的約束。
“不是,你、你們不解釋一下,為什麼在我的床上嗎?”
雖然氣氛有些古怪,但初雪剛剛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小臉一陣紅白相間,連下唇都差點咬出血。
謝朝安剛剛那副蒼白破碎的模樣還沒維持幾秒,整個人鬆下來靠在床頭,俊臉頓時變臭。
“我也想問呢?謝之迢你好端端跑人家床上,乾什麼?”
初雪:?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沉睡了很久,但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去,直到昨天我感覺到有東西將我喚醒,等我循著氣息過來時,就已
經在這張床上了。”
謝朝安煞有介事地說到,目光瞟向臉色愈沉的謝之迢。
初雪頓時蹙起眉毛朝謝之迢瞪過去:“對呀,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
“我們不是說好了除非出事,否則都不能乾擾對方的嗎?”
謝之迢同樣靠在了床頭,雙手抱在胸前。
“的確,但是,這不是出事了嗎?”
“都有鬼出現在你旁邊了,我當然要過來。”
初雪:……
左右兩邊一來一回,初雪感覺腦子被吵得疼。
這……這就是真·兄弟嗎?連吵架姿勢以及歪理話術都一模一樣??
不過這會兒靜下心來,初雪發現情況並沒有自己之前想得那麼糟糕,至少謝朝安對自己沒有攻擊意識,看起來也像個正常人,不會讓自己感到太過恐懼。
“所以你是說,你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識,純粹是被某種氣息吸引過來的?”
謝之迢眼睛微微眯起,向謝朝安確認。
“對啊。”
初雪抱著雙腿坐在中間,假裝自己隻是個安靜的枕頭。
他總感覺謝之迢的狀態不太對,按照係統給的劇情和人設,作為哥哥,他應該對弟弟的出現感到激動才對。
怎麼感覺,他倆反而有些敵對的意思?
錯覺嗎?也許這倆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呃……要不你們去隔壁房間好好敘舊吧,我還困著呢,就不加入了。”初雪扯出一個笑,希望這兩尊大佛能乖乖到隔壁去。
“不去。”
謝朝安人一翻又躺下來,白襯衫的衣角被卷起露出薄薄的人魚線,竟十分自來熟地將腦袋蹭過來,長有力的雙臂直接圈住了初雪的腰。
“你好香,我想待在你旁邊。”
初雪:???
謝之迢:……
【嗯……統,你確定謝朝安這個人設是對的嗎?】初雪在心裡默默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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