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77(二合一) 大師兄:我的意思是,……(1 / 1)

墨白雨如蘭廣德所想的那樣問出了問題。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蘭廣德那雙陰沉的小眼睛裡流露出了惡毒且興奮的光芒。

但蘭廣德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對於人心的折磨一下子捅到底有什麼意思?就應該用軟刀子磨肉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讓那被折磨的人感受到無儘的永遠無法愈合的痛楚。

他的修為擺在這裡會有人比他控製不住的先說的。

果然,一開始這冰雪洞窟中安靜的可怕。

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們一個個就像是木頭人一樣的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

而知情的林清昌、盧遠河他們六人即便知道真相也在死死地咬著牙、用儘全力不讓自己開口。

可這樣的咬牙也沒能堅持多久,很快現在修為最低的、卻偏偏是二十年前修為最高的前大師兄盧遠河抵擋不住真言幻境珠的力量張開了嘴。

“沒有!不是我們!我什麼也不知道!”

【沒錯,二十年前就是師尊帶著我們去殺你們的!那又如何?!】

盧遠河說出的話和他的心音相差甚遠,以至於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都微微猙獰了起來。

墨白雨對於他的回答嘲諷地扯了扯嘴角,而他這樣的表情被盧遠河看在眼中,瞬間激起了這個曾經的破劍峰大師兄藏在心底最深的憤怒與嫉妒。

在這樣的情緒和環境之下,盧遠河忽然就不想再示弱和隱藏了。

天知道他多麼憎恨眼前這個一切都比他優異的天之驕子,他搶了他的一切還間接造成了他現在一無所成、隻有築基期的修為的慘狀,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再在這個人麵前示弱?!

盧遠河的呼吸變得極速且沉重了起來。

他看看旁邊把臉憋得通紅的林清昌幾人、又看了看那站在旁邊一臉淡定的蘭廣德,忽然就明白了。

這本來就是一個針對墨白雨的死局啊!

蘭廣德把墨白雨引到這裡就一定有能夠殺死他的力量!那他還怕什麼?!

“不錯!是我們滅了你家一百三十一口人又如何?!”

盧遠河忽然大聲地喊了出來。

喊出這一句話之後他仿佛解除了心中那所有名為道德與正義的枷鎖,露出了陰暗的見不得人的本性——

“你知道你家人當時死的有多慘嗎?!你知道他們死的時候眼中有多麼不可置信嗎!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你還有個小妹妹,反正我當時,是親手殺死了一個鼻尖有一顆小痣的小美人的!”

“她看見我的時候特彆驚慌,想要躲進衣櫃裡躲開我!但我怎麼可能讓她逃走呢?”

盧遠河臉上是一種殘忍又自大的笑:“我一劍便割掉了她的頭顱。”

盧遠河說著就看向墨白雨,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到痛苦與憤怒的醜陋表情。

然而站在那裡的白衣青年竟然神色平靜、毫無所動。

就像他殺死的並不是他的家人一般。

盧遠河心中惱怒卻又無端的升起一股涼意。

他就知道這個看起來風光霽月溫柔有禮的浮屠山大師兄,實際上是一個心狠手辣又極其冷酷的人。

他那樣的敘述都沒辦法讓他有什麼表現。

墨白雨看著自己玉魄劍上的那顆微微閃亮的明珠,輕輕撫了撫劍端。

“我不是要聽你們如何殺人的。”

“那些畫麵我已經親眼見過。”

“我問的是二十年前的真相。”

“比如,蘭青天怎麼知道我一家所住的地方?比如他二十年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又或者,他當時不過是一個化神修者,帶著你們這幾個剛剛築基或者金丹的弟子,是怎麼乾乾淨淨地殺了我們全家一百三十人的?”

墨白雨就連問話的聲音都很平靜,仿佛理智冷靜地過了頭。

“我父親化神修為,母親元嬰修為。小叔、姑姑、加上家中護衛將近百人都是金丹後期修為。”

“你們是如何隻憑十幾人就把他們全部殺光的呢?”

比起憤怒於家族的覆滅、曾經的苦痛與血色,在他接受了師妹所舉的那個“例子”之後,每一個漆黑冰冷的深夜裡,他所想的便是這幾個問題。

他當然是要複仇的。

這是作為人子必須要為家人所做的事情。

但他既然要複仇就要讓所有參與者付出代價,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付出代價。不能有一個逃離。

墨白雨的問話讓盧遠河愣在了當場,剛剛一直在憋著不敢回答的蘭若嬌和林清昌他們五人臉上也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

不過很快林清昌和蘭若嬌的臉色就出現了一點點變化。

先開口的是林清昌:“大師兄、你、這樣問的話,我確實是想到了一點師尊的異常。”

他的臉上都是冷汗,看向墨白雨的眼神還帶著些討好。

“其實二十年前破劍峰還不是浮屠山宗裡排名前幾的峰頭,那時候煉器、補天、炎水、問道、百陣五峰才是浮屠山宗的五大峰。”

“我們破劍峰雖然招收的弟子不少但師尊那時候資質實在有限,已經卡在化神後期許久、甚至已經達到再不進階就會隕落的危險程度了。”

“那時我們破劍峰的弟子都很緊張、生怕師尊隕落以後我們失了傳承要去其他峰頭混日子,所以我格外注意師尊的情況。”

林清昌說到這裡眼神閃了閃:“我記得就在去找你們之前的一個月!師尊外出了一趟,回來之後就神色激動中還帶著些糾結。之後他整整在靜室裡閉關了一個月才出來!然後、然後他就直接帶著我們六個親傳弟子和破劍峰的五個執事一起出去了!”

“蘭青天當時是直接領著我們從傳送陣傳到西南靈隱山、然後、然後……蘭青天手裡有一塊黑色的羅盤!他就是靠著那羅盤破除了靈隱山的幻陣然後帶著我們直接進去的!”

“但是我實在是不知當時師尊竟然是帶我們去殺人啊!”林清昌說完這些開始滿臉痛苦的為自己辯解:“那時候我也才不過是修煉了二十年的無知少年!隻是蘭青天告訴我們這裡住的都是躲藏起來的一個魔修家族、這個家族曾經偷盜了宗門重寶才會來這裡避難,我們得把他們殺了把寶物帶回去給宗門才行……”

“我哪裡知道這都是蘭青天為了一己之私的騙局啊?!”

“大師兄!大師兄我知道錯了!我為當年無知的自己做下的一切給你道歉!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但是大師兄,看在我也是受害人受了欺騙的份上大師兄你留我一命!我日後一定痛改前非為大師兄你做牛做馬啊、”

“閉嘴!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林清昌的話說到一半被蘭若嬌惡狠狠地打斷,她甚至氣不過一腳踹在了林清昌的腿上把他踹倒在地。

此時這個破劍峰的天之驕女用狠厲的目光瞪著墨白雨,眼中已經沒有了一開始被帶到這裡揭露真相的畏懼,現在她的眼中都是高傲和憤怒。

“林清昌你在這裡跪求什麼?當年的事情就算被他發現了又如何?我們現在在這裡有五十多人難道還殺不死他一個化神初期的修者嗎?!”

“他是化神,廣德師叔也是化神!光憑廣德師叔一個人他墨白雨就沒辦法活著走出這冰川溶洞!”

“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麼!”蘭若嬌從來都是破劍峰裡被所有人寵著捧著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退讓和認錯是怎麼寫的。

隻有她蘭若嬌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的,不能有任何一個人不把她當回事壓在她頭上!

她便是這麼無法無天,所以哪怕二十年前她才隻有十三歲,墨家死在她手上的人也足有七個。包括幾個老仆和一個小童。

但蘭若嬌卻並不覺得錯了。

就算墨白雨家裡並不是偷盜宗門至寶的魔族她也不覺得錯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墨家有靈血,就是最大的原罪!

而擁有“萬靈之血”的墨白雨,更是天生的禍亂之源。

“嗬,墨白雨,你有什麼好怨好恨的?就算當時殺你們全家的不是我們也會有其他的人!彆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體質!

相反,你這樣的體質我們還把你帶到浮屠山養了你二十年、讓你成為浮屠山最出色的人人稱道的天驕,你難道不該感謝我父親對你養育之恩嗎?!”

“你就應該感謝我父親帶走了你!不然若是你被後來的那些人找到,怕是現在根本沒有修行的機會,從被抓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是被囚禁在層層禁製之中的‘血人丹’了!”

蘭若嬌作為蘭青天的親生女兒,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我不知道當時給我父親傳遞消息的那人是誰,但我知道那人一定是個魔修。”

“因為他站過的地方,水晶蘭死了。”

這是蘭若嬌二十年前在那個夜晚發現的秘密。

也是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秘密。

她作為蘭青天的女兒隻會更關心自己父親是否能度過化神的道坎,所以父親有異動她便第一時間跟了出去。

不過她並不敢緊跟著父親,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看到父親和一個突然出現在浮屠後山靈獸園的修者說話,看到父親接過那個羅盤,還看到——

父親他們離開之後,他們曾經站著的生長著水晶蘭的土地,蘭花全部死了。

當時蘭若嬌心中惶恐難安,但她卻本能的把那一片水晶蘭全部鏟除銷毀了。

甚至那片被魔修站過的、沾染了魔氣的土地都被她給用靈火燒了乾淨。

當時的蘭若嬌還是本能的那樣做,等她越長越大之後,便明白了所有。

原本這個秘密她會隱瞞到死亡或飛升。

可現在因為真言珠的關係,還有她此時複雜難言的心情,讓她把這個秘境說了個清楚。

但說出來之後她才更覺得理直氣壯!

她看向墨白雨:“那給我父親透露消息的是一個魔修!所以我父親也不過是被他們選中的一個執行者而已!不是我父親還會有其他的人去滅你全家!而其他的人一旦抓了你,你以為你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嗎!?”

墨白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他已經在心中有所猜測,但他想要做什麼總要有憑有據。

他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那顆靈光閃閃的留影石,嗤笑一聲。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們殺我全家嗎?”

蘭若嬌無理也要攪三分:“至少我父親把你養到了化神期!”

墨白雨不再看這個愚蠢又惡毒的“師妹”,她和他心上的師妹實在是差的太遠太遠了。

差到他和蘭若嬌在破劍峰上共同生活了二十年都沒能建立什麼值得信任的深刻的感情聯係。

而相反的,他在少數幾次看到那個即便被所有人嫌棄卻依舊努力、一遍一遍地練習的少女後,卻能生出無限的好感。因為她與他一樣,是個即便被世界拋棄也絕不妥協的人。

再然後,他們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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