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鳶十分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淨流和尚死不瞑目之前說的那個絕世大冤種。
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汙蔑啊,她已經不當大冤種好多天了!
雖然她現在體內還有相當濃重的魔煞之氣、甚至可以說她體內的魔煞之氣堪比分神期大魔修,但這是可以控製的魔煞之氣啊!
經過三個月的練習她已經可以熟練地把魔煞之氣和體內的靈氣相互轉換、運用自如了。
而魔煞之氣和靈氣可以互相轉換、那倒黴和不倒黴的氣運也就可以自己控製了。
可以控製的黴運還能叫黴運嗎?
不,那是可以操控命運的大殺器啊!
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否認,那喊話的少年少女就已經撲通撲通撲通地跪了下來,像是比賽上香許願一樣地開始磕頭了。
一開口就是老感動真靈界比慘大會了——
“求您收我為徒吧!我是五毒體質!
我體內的血液天生帶毒!可以通過食用毒物而增強體內毒血的致命程度!
因為這個特彆的體質我父母被殺、姐姐為了我的性命被迫給人當了爐鼎!但那人表麵上答應姐姐留我性命實際上卻隻是想用姐姐控製我、讓我心甘情願當他的毒人罷了!
若是他對我姐姐好、給他當個工具人為他所用我也認了。
可他一邊利用我姐姐和我的身體毒液、一邊死活寵著另一個天真愚蠢的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折磨毒打我姐姐!我姐姐跟了他一年已經重傷了九次!”
這少年到這裡臉上的神色已經變得極其猙獰咬牙切齒:“若不是每一次都是我拚了命的去吃各種毒物、用毒血換了救命的丹藥給姐姐服用,我姐姐已經死在他手裡九次了!”
“我絕不能看著我姐姐再為了我限於那個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的泥沼裡!無論如何我都想要修煉得成為報仇出氣!”
砰!
“求您收我為徒!”
砰砰砰!
“求您收我為徒!”
砰砰砰砰砰!
“求求您了!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學!都說師尊您是真靈界現在活著的最大的奇跡!
還有您的大師兄、您的師姐還有師弟也都是可以創造奇跡決定自己命運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
“求求您收了我吧!我也想改變我的命運!”
司無鳶:“……”好慘。
然而她剛想開口、旁邊就有一個把頭磕的更響的少年開口了。
“請您收我為徒!我也想要改變我的命運!!”
“我生在一個大家族之中、我父親極愛生孩子,他已經收了數百個女人、生了我們將近一百的孩子。
真靈界修者很難孕育子嗣、但我確有九十多個兄弟姐妹!我原本以為這是因為我父親喜歡孩子、想要把自己的血脈多在這世間傳承。
雖然我們各自有自己的母親、父親平日裡隻會對那些修為高、靈根好的兄弟姐妹另眼相看,但如果隻是如此也沒什麼,畢竟父親孩子多!”
“但是誰能想到這是那個老畜生的一個陰謀、一個驚天的算計啊!”
這少年說到這裡雙目含淚咬牙切齒:“最開始我隻是注意到山莊裡父親的侍妾忽然消失、少了不少人。”
“當時我那愛慕父親的母親還拍手稱快說是他們終於被父親厭棄、不會與她搶人了。我甚至也因此而高興過。”
“可後來我發現每隔一年山莊裡就會消失至少十個侍妾、還有一位不知所蹤的兄弟或者姐妹。我雖然天賦不高但是靈根也有些特殊、但凡我感覺怪異的事情、或者上了心的事情,在睡夢之中都會有所‘預見’。”
少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卻還是認真地看著司無鳶他們四人的眼睛。
“這個體質天賦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我母親知道一點,卻也不是很清晰。但我們都沒有把這個特殊的體質太重視。畢竟這隻是一種‘預見’是未來無數可能中的一種,而且也隻能預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直到、直到我預見了我母親和我的死!”
“母親今年已經七十歲了,對於有著至少三百年壽命的金丹修者來說,她還很年輕。可那該死的老畜生卻覺得母親已經人老珠黃、沒有資格再在他的莊園之中待下去了。
我也是蠢,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之前消失的那些侍妾都是超過六十歲、修為不算高的女修。而那些失蹤的兄弟姐妹,則都是在十八歲成年之後才失蹤的。”
“我‘預見’母親直接被奪取了金丹殺死。我則是被捉住之後關進了一個密室之中、被生生抽了四十九天鮮血完成了一個血色大陣然後才被煉成人丹的!”
“而那最後走進密室之中、要把我吞吃的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少年咬牙切齒:“大概是生死攸關的事,我才能夠預見這麼多,但這個預見也直接讓我受到了相當強的反噬。
我知道了真相之後就想要帶著母親逃走、但是我和我十三姐、九哥的關係最好,我也想帶他們兩個和兩位姨娘離開。”
“可惜我們動作太大、或者那個該死的老畜生做了這麼長時間傷天害理的事情心裡有虧、疑神疑鬼,我們逃離的時候還是被發現了!”
“我娘、兩位姨娘都為了保護我死了,我十三姐和九哥也為了拖住那老東西的腳步而被抓了去。
最後隻有我逃出來了,可我九哥和十三姐現在一定被關到了那個血陣裡、就等著七七四十九日過去之後變成人丹了!”
砰砰砰砰!
“求您收了我吧!隻要能夠救了我九哥和十三姐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會成為您最忠心聽話的徒弟!我能闖各種危險的秘境為您帶來天才地寶!”
“我來浮屠山就是奔著您來的!我想不到還有誰願意收我這樣帶著天大麻煩、現在還沒有任何成就、不知道未來如何的弟子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是在逼迫您,我著實是有些無恥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心中不甘又不願意放棄,我隻能想到您了!”
司無鳶忍不住歎息。
這個也踏馬好慘。
“唉、你們先起來、彆把腦袋磕壞、”
“阿鳶師尊!求您收我!”
這次是一個嬌軟甜膩的女聲,司無鳶聽到這聲音都忍不住身體一抖下意識的向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表麵上普普通通、但實際上簡直是個身嬌體軟極致魅惑的小美人的少女。
她之前隻是跟著那兩個少年砰砰砰地堅定的磕頭不發一言,似乎除了磕頭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似的。
但是在她聽完那兩個少年一個比一個慘一個比一個冤的身世自述的時候,她眼中逐漸多了幾分堅定之色。
她不停地抬頭看著司無鳶、墨白雨、葉紅蓮和無憂他們的眼神和表情,看著他們四人聽到現在臉上也沒有半點不耐和輕視之後,她終於下了決定。
不就是比慘嗎?!
不就是把自己不能對外人說的體質和身世說出來嗎!
那兩個人都能說,她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要是真的比慘的話,那位在天驕榜上一直位列第二的墨白雨天驕,才是這世間最慘的體質!
所以這少女也開始砰砰砰的磕頭了。
她抬起頭就是淚眼朦朧、欲語還休的可憐模樣,無端讓見到她的人都會心生漣漪。
“我、師尊!我是巫山神女之體!”
她咬牙把這句話說出來,似乎就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了。
然後她緊張的看著周圍這些少年少女的眼神、最重要的還是司無鳶他們四人的表情。
她非常害怕他們臉上出現厭惡或者貪婪的表情。
司無鳶聽著巫山神女之體覺得有點耳熟。
山洞裡已經有幾個人露出了震驚而後感同身受的憐憫表情。
司無鳶轉頭看看墨白雨,墨白雨歎息一聲。
“絕頂爐鼎體質。天生魅惑、被稱為是真靈界最淫邪的體質。”
墨白雨這麼一說司無鳶立馬就想起來了,然後她猛地拍了一下巴掌,當場罵了一句。
“淫邪個屁啊!”
“我就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原來是被那些不長腦子的家夥評定的最邪體質之一!”
“當時我看到這個最淫邪的體質的時候就想罵了,憑什麼把銀鞋的鍋甩給這體種質的姑娘?!
如果這姑娘見了哪個男修都想拉著他雙修、不管人家有沒有家室不願意的話那還勉強可以說是淫邪惡人。”
“但這個體質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啊!根本上這體質還是為了他人做嫁衣、還是利於那些和巫山神女雙修的修者啊!
不能因為那些男修每一個都想和巫山神女體質的女修雙修就判定人家女修淫邪了吧?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管不住貪婪的欲望,怎麼就非得把鍋甩給人家巫山神女體質呢?!”
“這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你看那些真正的有著君子之風克己複禮的修者,有誰會死咬著巫山神女體質不放?!
要我說,那些打著愛慕的名義一個個都想要和巫山神女雙修、然後再說巫山神女用心不專淫邪浪蕩的男修才是真的淫邪又無恥!!”
在司無鳶說完這話的時候,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女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她連頭都不磕了直接抱住司無鳶的大腿哇哇的哭。
“哇啊啊啊嗚嗚嗚……師尊、師尊你說得對!嗚嗚嗚我、我聽著實在是太解氣、太高興了!”
“那些人一邊追著我想儘各種辦法想拉我上、上床與他們雙修,一邊又各種對我陰陽怪氣說我不懂他們的用情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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