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菟裘鳩醒來的時候顯得十分精神奕奕。

嬴華璋看著他的精神狀態覺得出去一趟還是有點好處的, 之前菟裘鳩雖然也沒有顯得特彆不開心,但也沒什麼活力。

現在就顯得好了許多,他甚至都開始思索要不要把手頭的事情加班加點處理一下,然後空出時間帶菟裘鳩出去逛逛。

哪怕是坐在馬車上看看外麵的熱鬨想來也能讓菟裘鳩開心一下。

至於什麼休沐不休沐那都不重要, 他們倆一個在養傷一個沒有正式官職, 嬴華璋的職位就是公主,不受任何影響。

結果讓嬴華璋沒想到的是他都已經打探好了鹹陽城郊哪裡風景好看, 結果菟裘鳩卻開始一天天的不見人影。

以往菟裘鳩無聊的時候會跑到書房看書或者寫字。

以往嬴華璋處理事務的時候很不喜歡身邊有人打擾,但菟裘鳩太過安靜, 他們兩個雖然同處一室但奇異的和諧。

累了的時候抬頭看向窗邊一眼就能看到對方, 感覺還挺好。

結果一連五天,菟裘鳩都沒有在書房出現, 他就知道事情有些大了。

他轉頭看向甲蜂問道:“阿鳩呢?”

甲蜂躬身回答:“主婿在西院。”

西院?

嬴華璋有些奇怪,那裡是空出來的一個院子, 用來堆放一些雜物,如果府中有什麼東西要修理也會去那裡。

菟裘鳩跑去那做什麼?

嬴華璋看了看手裡沒處理完的文書,在去尋找菟裘鳩和繼續辦公之間略微猶豫了一瞬間, 他就果斷放下文書起身說道:“隨我過去。”

甲蜂顯然有些詫異, 但還是一個字沒多說地跟了上去。

他們剛到西院院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黑煙。

嬴華璋滿腦子都是疑問, 他家主婿這是要燒房子嗎?

等他進去之後就聽菟裘鳩說道:“快點滅火, 等等讓公主看到大家都完啦!”

嬴華璋站在外麵輕笑一聲,然後板起臉走進去說道:“我已經看到了。”

坐在輪椅上指揮人乾活的菟裘鳩頓時一驚,轉頭看過去正好讓嬴華璋看到了一張花臉。

嬴華璋當場沉默了一瞬,他那早上還白白淨淨的小夫君到底做了什麼, 這剛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現在仿佛像是土裡刨出來的一樣。

菟裘鳩看到他之後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當看到嬴華璋目光轉移到他們燒的東西上之後,連忙推動輪椅過去試圖用他並不偉岸的身軀遮擋住“案發現場”。

站在他旁邊同樣仿佛土裡刨出來的水生低聲提醒到:“二郎,擦擦臉。”

菟裘鳩連忙抬手用袖子擦臉,可他臉都那樣了,袖子當然也不乾淨,這一擦臉更花了幾分。

嬴華璋實在是看不下去,走過去握住菟裘鳩的手腕拿出自己的手帕打算替他擦擦臉。

隻不過當淺黃色的手帕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而菟裘鳩的臉依舊沒擦乾淨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辦法,沉聲說道:“去沐浴更衣。”

菟裘鳩老實得仿佛一隻鵪鶉,一個字都不敢說就被推著走了。

等回去之後,人就直接被扔進了沐浴室。

不過他現在也不能沐浴,隻能讓人幫忙用濕巾擦。

好在雖然臉和脖子臟,但身上隻是衣服臟而已。

倒是頭發比較麻煩,重新洗了一下。

等他把自己打理乾淨之後,一出來就看到嬴華璋坐在窗邊正在翻看文書。

仿佛聽到了動靜,還沒等他出聲,嬴華璋便說道:“說吧,都乾什麼了。”

要是換個人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調皮到了上房揭瓦的程度,這個年紀的小郎君一個比一個

皮,但菟裘鳩不是這樣的人啊。

對方能安安靜靜在書房一下午不動地方,今天這是搞哪出?

菟裘鳩雙手放在腿上,坐直身體老老實實說道:“我錯了,我不該在府裡亂弄。”

嬴華璋放下文書說道:“我是問你在弄什麼?有什麼不可以讓下麵人去做?”

菟裘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要弄一個新的……材料吧,下麵人可能聽不懂,就想著去盯一下。”

嬴華璋挑眉問道:“什麼材料?”

菟裘鳩解釋說道:“就是鋪路用的,比夯土好用也節省人力。”

嬴華璋納悶說道:“那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菟裘鳩心虛說道:“我……就是搞著搞著覺得需要用草木灰,就讓人去弄了些乾草過來燒,沒想到……把灶台給炸了。”

一開始就是在空地上燒的,結果春天風大,乾草和草木灰都容易被吹走,他就讓人臨時搭了一個灶台一類的東西在裡麵燒。

誰知道一不小心就把灶台給燒炸了呢,這破玩意也太不結實了!

陶罐炸了之後,裡麵的沒燒完的乾草和草木灰洋洋灑灑噴濺的到處都是,菟裘鳩這個壓根沒上手,隻是在旁邊盯著看的人都沒能幸免。

嬴華璋:……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你下次需要什麼跟我說,我讓人給你弄來。”

菟裘鳩解釋說道:“我就是突然想到這個東西,但是又不太確定有沒有用,所以想要弄一點來嘗試。”

他也沒想到能弄得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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