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沉默之中,菟裘鳩感受到了嬴政那十分一言難儘的眼神,他努力說道:“我可以解釋,這個不是黃金,真的。”

嬴政平淡說道:“嗯。”

他看得出來這不是金子,那個顏色一眼就能看出來,甚至有些地方還有顏色不均勻的情況。

他無語的不是用金子做裝飾,而是這幾個孩子在這裡經曆了什麼,怎麼審美會變得這麼……一言難儘。

然而這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不適合當眾來說。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下,三個人隻能蔫頭耷腦把所有的解釋都咽了下去。

不過更讓眾人震撼的是郡守府的狹小。

是的,能跟著嬴政一起出來的人,官職都不低,哪怕這個院落再怎麼小巧精致,他們也難以相信大秦公子和大秦風頭無兩的寵臣窩在這種地方辦公,哦,還要住在這種地方。

這破郡守府的院落甚至連嬴政的馬車都停不進去。

菟裘鳩歎了口氣低聲吩咐:“快點讓人來把大門給拆了。”

他們都沒料到嬴政的儀仗發展成了這樣,按照原本的儀仗,這扇門是能進去的,院子裡也能停得下。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嬴政耳聰目明,開口說道:“不必。”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起身下了車。

下車之後,嬴政負手掃了一眼說道:“帶朕走走吧。”

有什麼好走的呢,整個郡守府用不了一刻鐘就能逛完。

最後嬴政站在三層的露台上,一眼望去就是外麵還在停工的亂糟糟的工地,以及遠處隱隱約約有一點嫩綠的草原。

這樣的環境讓他非常不喜歡,房間小,書房小,什麼地方都小,外麵足夠廣闊卻草木凋零。

嬴政回到正堂之後看著這金燦燦的廳堂閉了閉眼,努力克製住讓人拆掉的衝動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很好,雖然快一年沒見,但還是那個味兒。

那種儘在掌握,但偏偏讓你自己交代的壓迫感又來了。

扶蘇和嬴華璋對視一眼剛要說什麼,那邊菟裘鳩已經跪下來說道:“臣有罪。”

扶蘇跟嬴華璋愣了一下,什麼情況?這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們兩個顧不得詢問,也跟著跪下說道:“兒臣有罪。”

嬴政應了一聲:“嗯,接著說。”

菟裘鳩中氣十足說道:“啟稟陛下,我們把匈奴打投降了。”

嬴政目光一凝:“什麼?”

他身邊站著的蒙恬也一懵,緩緩看向菟裘鳩,十分希望菟裘鳩表示他在說謊。

然而菟裘鳩繼續開口說道:“匈奴頭曼單於已經同意退出河套一帶,每年納貢,並且還送來了太子冒頓作為質子。”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所有情況都說了一遍,扶蘇跟嬴華璋隱隱覺得他或許有了新的想法,也不敢打斷,隻是低頭跪在旁邊一點聲音不敢發出來。

嬴政聽後已經坐直了身體,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怒氣問道:“還有什麼?都給朕一並說出來!”

菟裘鳩小聲說道:“還……還開了跟匈奴交易的集市,沒……沒了。”

嬴政之前其實已經想到這三個小兔崽子肯定私自動兵,而且不僅僅是動兵,因為隻是反擊匈奴的話沒必要隱瞞。

隻是他也猜不到這三個小混蛋到底隱瞞了什麼,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一個“驚喜”。

“你們好大的膽子!”嬴政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得打到什麼程度才會讓匈奴投降?必然是已經威脅到了匈奴的根基。

他們手上才多少人,怎麼就敢這麼乾?

菟裘鳩十分誠懇說道:“我們也沒想到,真的。”

畢竟一開始他們隻是想給匈奴一點壓力,讓對方知道如今的大秦不好欺負,他們過來不僅搶不到任何物資,隻會損失兵馬,甚至反被大秦搶。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坐下來互換有無不是挺好的嗎?

結果他忘記了匈奴對於仙神的尊敬比大秦這邊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秦是會信仙神,但仙神要回應信徒的祈求才可以,否則就是神像被扔出去雨淋暴曬甚至是打砸破壞的結果。

匈奴人的概念裡卻是神不可能犯錯,如果有問題一定是他們的錯。

於是……這些匈奴人被黑·火·藥嚇破了膽。

菟裘鳩努力的解釋了一番,嬴政問道:“所以你們就這麼一路打到了匈奴王庭?”

菟裘鳩目光閃躲,嬴華璋硬著頭皮說道:“是。”

嬴政語氣平緩:“匈奴王庭不同其他部落,你如何逼迫他投降的?”

嬴華璋低頭:“兒臣把匈奴王庭的城牆炸了一半。”

“嗯,不錯。”

不得不說,隻看這個戰鬥過程,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精彩,甚至是足以寫進史書的那種。

在火力超出對方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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