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的好友“宇智波止水”已死亡。】
※※※
宇智波止水的死訊正式傳來的時候, 我正因為換季感冒倒在家裡休息。
對於忍者學校的小毛孩來說,換季也就是打幾個噴嚏的事情,大家雖然看起來隻是一起上上課, 但是細究一下, 每個人的體力訓練都很驚人, 所以雖然稱不上各個都是龍精虎猛,但至少都是身體強健。
但我長年臥病在床, 免疫係統基本已經報廢了, 再加上不明原因的內臟衰竭,我的身體基本上就是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房子,暴風雪一來, 我當場就不行了。
當我聽說宇智波止水自.殺的消息時, 我已經燒得起不來床了。
送來消息的當然是奧伯龍,他還很好心地拓了一份止水的遺書給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讓我死得更快一點。
我一邊咳嗽一邊推開他, 用僅剩的力氣把遺書的拓本搶了過來, 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團丟到窗外,自顧自拉高了被子,把自己埋到了被窩裡,整個人咳得都要喘不上氣來。
“你還好嗎?”奧伯龍倒了一杯水給我,“真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來著——你不是最討厭自.殺的人了嗎?”
“咳咳、咳咳……那種東西……”我好容易冒出頭,拿過水杯喝了一口, 這才勉強能說下去, “那種東西, 是忍者的話有一萬種偽造的手段吧?而且, 他們找到他的屍體了嗎?”
“的確如此。”奧伯龍點了點頭, 又道,“可是止水一死,族裡的人都在懷疑宇智波鼬。他的處境現在非常艱難,真是可憐。”
“為什麼?”我再一次被這個世界的人神鬼莫測的腦回路驚到了,“他們有毛病吧?鼬和止水是最好的朋友啊?他們兩個人要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鼬怎麼可能殺止水呢?”
“好像是和宇智波家的血繼限界有關——就是寫輪眼。”奧伯龍單手撐著臉頰,慢悠悠地說了下去,“據說萬花筒寫輪眼的開眼條件就是要親手殺掉自己重要的人,親人、朋友、戀人都可以,宇智波一族的人現在好像懷疑你哥哥殺掉了止水來尋求力量。畢竟,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是忍者的話,有一萬種偽造字跡的手段——而寫輪眼無疑是其中最好用的手段。”
“那也不可能是哥哥。”我斬釘截鐵道,“絕對不可能,哥哥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了解宇智波鼬。
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有的時候,甚至有點過於溫柔了。他這樣的人,就算是自己粉身碎骨,把自己的血燒乾,靈魂也磨成齏粉,他也絕對不會乾出為了尋求力量殺死摯友這種事。
他這樣的人……他們這樣的人……
莫名的劇痛襲擊了我的顱腦,又是那種無視了痛覺調整的痛楚,仿佛能夠貫穿我整個靈魂。我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腦袋,痛得整個人蜷縮在床上不住發抖。
劇痛所伴隨的強烈暈眩中,我依稀聽見奧伯龍歎了口氣,將冰冷的手擱在了我的前額上。
“生病的時候就不要胡思亂想啊。”他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的意味,“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哥哥想想吧——他還等著你去幫他呢。”
是啊。
我模模糊糊地想。
不振作起來不行,不冷靜下來不行……因為哥哥,哥哥還在等著我。
在這個遊戲的最後,哥哥在等我。
……
……
……
等我暈暈乎乎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感覺有人在給我換冷水毛巾。我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一隻結滿老繭的手——少年的手。
“有哪裡難受嗎,純雲羅?”哥哥抱著我,讓他靠在他的懷裡,用毛巾擦拭著我的後頸,“會頭暈嗎?
想吐嗎?都沒有嗎?那會口渴嗎?要不要喝水,或者我去開個罐頭過來?”
我隻一個勁地搖著頭,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沒有,沒有,不會,不要。”我含混地念著連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思的詞彙,小聲地說,“留下來陪我,哪裡都不要去……哪裡都不可以去。”
宇智波鼬怔了怔,而後輕輕摸了摸我的臉,應了一聲“嗯”。
在確定哥哥不會突然離開之後,我便微笑起來了。
“哥哥。”我抓住少年因為浸了冷水而格外冰涼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你不要太難過了。”
宇智波鼬的手頓了頓,用另一隻手將涼涼的毛巾擱在我的額頭,之後也沒有抽.出手,而是慢慢在我身邊坐下,任由我把臉在他的手心埋得更深。
“嗯。”他很輕很輕地說,“我沒有難過,純雲羅。”
“騙人。”我小聲說,“你明明就很傷心。就像你開寫輪眼那一次,你也很傷心。”
我說的是幾年前,宇智波鼬還沒有升上中忍時候的事情了。
在一次任務裡,他的隊友死在了他的麵前,雖然他和那個隊友的關係並不和睦,但他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