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稚京想笑,但他知道目前這個場合他不應該笑,所以他忍住了。
回到小區後,易時陸仍舊不太敢回家住,每次往樓梯上看他都覺得腿發軟,跟得了ptsd一樣。
易霖旅遊還要過好幾天才能回來,他要是現在這個時間回家,又是一個人了。
到了幸稚京家門口,幸稚京問:“易時陸,你這幾天要不要住我家,和我一起住。”
易時陸感激地看著他。
幸稚京故作不在意地說:“你媽不是去旅遊了嗎,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易時陸說:“那你能陪我上去拿點東西嗎,我要拿些換洗的衣服。”
幸稚京點頭說好。
看著腳下的台階,易時陸深深吸了一口氣,邁了上去,他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件事,回頭看向幸稚京:“我媽去旅遊的事情,我之前有和你說過嗎?”
幸稚京頓了頓,說:“你昨天說的,一邊哭一邊說的,你當時狀態不太好,可能自己都忘了。”
易時陸哦了一聲,沒有懷疑。
取好衣服回到幸稚京家,到晚飯時間,幸稚京又要點外賣,易時陸製止了他,說:“總吃外賣不好,我隨便做點什麼吧,你有忌口嗎?”
易時陸要為他做飯。
幸稚京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這種可能性,確定了,易時陸是真的、打算為他做飯。
這個認知讓幸稚京不由自主地,腦袋裡出現了一些變幻莫測的遐想。
也可以稱作是瞎想。
在他飄飄然的時候,易時陸喚回了他的神思:“幸稚京,你有忌口嗎?”
幸稚京:“沒有,什麼忌口都沒有,做什麼都吃。”
易時陸打開幸稚京家的冰箱,愣了三秒,無奈地笑了下:“雖然你什麼都吃,但我也得有東西做才行。我們去門口超市走一趟吧。”
正是下班的點,超市人很多,幸稚京拎著籃子跟著易時陸的指揮,買好了所有要的東西。
回到家後易時陸做了陽春麵和蔥燒大排。
當他在廚房裡做飯的時候,幸稚京就站在門口看,既不進來,也不開口說話,隻是沉思著看他。
易時陸在做飯。
易時陸在他的家裡,做著他們兩個人的飯。
幸稚京沒有辦法停止思考這樣一個事實。
他又開始小聲地念台詞。
“我喜歡你。”
“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其實在我們高中那會兒……”
“我就已經……深深為你著迷。”
……
幸稚京確認自己每一個語調都沒有問題。
但他念了一會就開始走神,他無法控製自己的目光,他的目光在隨著易時陸的動作而遊走。
易時陸穿著白色衛衣,袖口是挽起來的,他動作麻利,對廚具並不陌生。有時候易時陸會看向站在門口的幸稚京,對著他輕輕一笑:“你彆乾等著,去看看電視。”
咚。
咚咚。
咚咚咚。
幸稚京聽見了奇怪的聲音,不是易時陸的,是從他的身體裡傳出來的,一種有節奏的韻律。
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一種聲音。
幸稚京歪了下頭,咯吱——
沒錯,這才是應該是他身體裡的聲音。
但他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易時陸已經端著陽春麵走了出來:“幸稚京,去端大排,順便再拿兩雙筷子。”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平淡的同時又很親近。
易時陸一般不太用這種語氣和彆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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