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叔弄得嗎?”卓森抬起手,覆蓋在那幾處紅色的痕跡上,被他觸碰的皮膚微微發燙,卓森覺得自己可以感受到易時陸皮膚下的毛細血管,裡麵流動著滾熱岩漿,一不小心被激烈的動作漲破,就會形成這樣一個個紅色痕跡。
易時陸任由他觸碰著:“我不知道,隻是……醒來後就有這些痕跡了……也許也不是他,可能是蚊子……但我看又不太像蚊子咬的……”
不是蚊子,卓森一眼看出這可不是蚊子咬的。所以卓凱是趁著易時陸睡覺時候做的,平時表現得風度翩翩,關鍵時候卻背著人做這種事,真是偽君子。
卓森的憤怒占據大腦,讓他忘記就在不久前他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卓森仰起頭,離得更近了,說話間的氣息撲在易時陸的鎖骨上,溫熱酥麻,誘惑異常:“我們偷偷逃走吧,哥哥,和我一起私奔。”
易時陸搖頭:“什麼私奔……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你行動不便,我還是學生,就算要逃,也不能夠是現在……卓、卓森,你做什麼……”
卓森含.住了易時陸的鎖骨,用他的牙齒研磨著那幾處痕跡,偶爾用舌頭舔舐過去,真像一隻小狗。他的目光從易時陸的鎖骨看到他放在床邊的受傷手腕,含糊不清地委屈著:“哥哥是我的……可是我現在卻保護不了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哥哥應該會生我的氣吧……”
易時陸悶哼了幾聲,潰不成軍,又顧著安慰卓森那顆脆弱的心靈,不忍拒絕他,隻能強忍著身體上的感覺說:“我沒有生氣……不是……不是你的錯……”
卓森看起來還有話要說,一番心思在臉上轉了轉,百轉千回。他第一次體會到玩脫了的感覺,為了控製易時陸而讓卓凱占據了更有利的先機,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易時陸本來已有幾分迷糊,一下被驚醒,推開卓森匆匆起身將領口合攏,臥室的門恰好在他整理好衣著的那一刻被推開,有驚無險,門口站著的是現在一直監視他的保鏢。
保鏢不帶什麼感情地表示:“卓凱先生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希望二位現在去餐廳。”
易時陸扶著卓森坐上輪椅,在保鏢的看護下,向餐廳走去。
今天的餐廳格外安靜,沒看見凱麗的身影,也沒有其他人。隻有卓凱一個人坐在長桌的主位,笑吟吟看著他們:“你們應該聊也聊過了、哭也哭過了吧?現在該吃飯了,來,時陸,阿森,坐到我身邊。”
易時陸把卓森推到卓凱左手邊,自己坐在右手邊的位置,偌大的長桌隻坐了他們三人。
餐盤中放著三分熟的牛排,盤子裡還有淋淋的血色水,這讓易時陸想起了在防空洞的時候,他麵色稍變,忍下惡心與不適。
卓凱還是看了出來。
“是我忘記考慮周全,你現在應該不想看到這個。”
卓凱讓安娜重新做一份全熟的端過來。
安娜沒什麼表情地將做好的牛排放在易時陸的桌前,從她的舉動來看,易時陸不確定安娜是不是又一個知情人。
他問了一句:“凱麗呢?”
卓凱十指交叉抵在下巴處:“我嫌凱麗太吵了,讓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待著。這幾天不會有不相關的人來打擾我們。”
易時陸與卓森對視,都聽出了話語中軟禁的意思。
易時陸沒再說什麼,拿起刀叉切著盤中的牛排,餐刀切在略微老成的牛肉上,不是很輕鬆。易時陸加大力度,又碰到了骨瓷盤的底部,發出如同兵器交錯的清脆聲響,一陣兵荒馬亂。
剛切了幾下,整個盤子就被卓凱端了過去。
“我又疏忽了,”卓凱優雅的幫他盤中的食物切成小塊:“你手腕還有傷,不應該做這種活的。”
易時陸麵露尷尬:“卓凱先生,給我吧,我自己可以做。”
卓凱笑著看了他一眼,又專心地分割著盤中餐,等到一切都做好,才將盤子放回易時陸麵前。
然後轉頭問卓森:“阿森,你用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