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宗門大比 師尊的全部家當(1 / 1)

扶月仙君許驕強催禁咒,和淩霄仙尊硬碰硬地死磕了一場,由於那天深夜觀戰的尊主不在少數,又恰逢各門各派齊聚太虛劍宗,這件事當仁不讓地成為了眾人熱議的八卦,甚至還登上了修真界異聞月報的頭條。

更令人拍案稱奇的是,扶月仙君僅僅閉門養了七日的傷,就在養傷的過程中體悟天道輪轉,修為再度精進,徹底化解了禁咒可怖的反噬之力。

他白衣勝雪、恣肆倨傲、坐著浮誇座駕招搖出行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同道扼腕哀歎,偷偷罵著悖謬荒唐。

不過這些話都是一致對外的說辭,連蕭眠亦被蒙在鼓裡,隻有許驕和沈祁修兩個人知道,事實絕非如此。

灑滿月色的窗前,沈祁修耐心跟他講明了內情原委,理由找得相當充足,說自己的境界不配身懷重寶,更不想平白惹來覬覦注目,故而便謹慎低調,一直沒有把保存九葉蓮的隱私公諸於世。

許驕接受了徒弟的解釋,但在打坐入定、被靈物撫平暗傷的間隙裡,他聽見沈祁修極喑啞地開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大概以為他不會察覺,沈祁修第一次沒有喚他師尊,也沒有以弟子自稱,而是沉聲低喃道:“你永遠都不要負我。”

短短幾個字,許驕立刻就能聽懂其中的含義,便宜徒弟縝密敏感,對他私下耍了手段清清楚楚,卻冒著風險踏進了他準備的圈套。

沈祁修想跟他表達的是,你可以算計我,可以騙我,可以對我有所要求,也可以讓我向你妥協俯首。我照著你的安排做了,但你……不要負了我心意。

巧了,許驕想拿到的並不是他的好處,正是他這份“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情出自願。”

沈祁修的真心難得,他的真心一樣難得,他們是虛偽的同類,唯有孤注一擲的交付和實實在在的奉獻,才能勉強佐證幾分動心動情的痕跡。

何況他現在對沈祁修的興趣日益增長,回頭再弄明白一個決定性的因素,就考慮換種方式,在束之高閣的攻略徒弟計劃表上多添一條了。

扶月峰解了禁令,開始允許自由出入,蘇蘊帶著賀白羽登門探望師尊之時,他們的師尊本人正躺在搖椅裡,曬著太陽翻看最新一期的風月話本,抽空張口接一顆身邊人投喂的葡萄。

而他們的沈師弟,修真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境天才,正用執劍殺伐的手拈起一顆葡萄,垂眼認認真真地剝葡萄皮。

他剝一顆,師尊就吃一顆,沈師弟還用帕子給師尊擦了擦唇角,彼此間的舉止光明正大,仿佛誰也不覺得師徒關係親密成這樣很不對勁。

見他們倆來了,許驕悠閒地指了一下果盤,那果盤是水晶打磨雕琢的,飛花勾紋閃著透亮的光,平穩擱在沈祁修的膝蓋上:“過來嘗嘗?”

蘇蘊:“……”

賀白羽:“……”

沈祁修旋即起身與兩位師兄見禮,蘇蘊跟賀白羽旋即彎腰和師尊見禮,許驕點頭示意大家都快坐下,隨後氣氛就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沉寂中,沈祁修再次將果盤推到蘇蘊麵前,蘇蘊辟穀早遠超十載,萬萬沒料到因場麵太過尷尬,居然在師尊這裡破了一次戒。

賀白羽悄聲對蘇蘊傳音:“大師兄,怎麼咱們一來,師尊和沈師弟都彆彆扭扭的?”

蘇蘊冷漠回道:“彆扭的不是師尊和沈師弟,是你和我,我們倆就像是多餘的一樣。請你有點自知之明。”

賀白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便看見沈祁修又把果盤遞給了他,衝他友好地笑道:“二師兄,你也嘗一個。這是雲羲山上的靈果,要比凡俗口味馥鬱清甜,師尊一向很喜歡。”

沈祁修主動跟他說話,還對他笑得那麼誠懇,放在從前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美事。然而今非昔比,互相已徹底不在一個層次,賀白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境界的威壓,本能地有些發怵。

他小心翼翼道:“阿祁,你是什麼時候出關的?外麵沒有一點消息,不少人暗中議論你的修為,我和大師兄都以為你還在引仙台閉關。”

師尊與謝歸遠交手的陣仗人儘皆知,四下流言如沸,此事沈祁修並不覺得忌諱,坦蕩道:“想必師兄對我和淩霄宮的摩擦亦有耳聞,周煊廷死因未明,師尊便命我暫且避一避嫌,靜待實情水落石出。我一切遵從師尊的意思。”

賀白羽忙附和道:“我就知道是淩霄宮的人存心栽贓嫁禍你,把捕風捉影的猜疑全往你頭上扣。周煊廷死得蹊蹺古怪,連仙尊也盤查不到凶手,又能與你何乾?阿祁,清者自清,你彆理會那群混蛋。”

他義憤填膺到一半,忽地想到師尊在近旁坐著,趕緊刹住嘴邊罵人的話,將嗓門下降了八度:“那……那你不參加宗門大比了?依著你現在的修為,定能在比試裡排在靠前的名次,忘川秘境內機遇重重,棄權多可惜啊。”

“掌門給了我跳過遴選的名額,讓我直接參加末尾的決賽,不妨礙後續章程。”

沈祁修看了看正襟肅容的蘇蘊,溫聲玩笑道:“隻盼屆時抽簽應戰的運氣好一些,輕鬆蒙混過關,千萬不要與大師兄對上。”

他姿態擺得禮貌謙遜,但跳過遴選的名額卻是僅此一份的,太虛劍宗肯為他一改舊例,便足矣彰顯罕見的重視。

&n-->>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