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
[教廷為什麼知道這個?]
直播觀眾有因為江絕變寵物的事情嘻嘻哈哈,可是在他們看來神父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金發女王終於舍得把目光轉向了神父,但是那眼神中不含善意,且帶著一絲冷厲。
左右的騎士在那一刹那,跟隨著女王的視線,拔劍麵向神父,盔甲與金屬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大殿上空。
神父依舊慈悲:“女王,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構成。”
“魔物廝殺人類,是無法拯救的罪惡。教廷取得神諭,消滅罪惡的魔物,還人類一個光明的未來。這個怪物甚至構建了一個文明,它的強大顯而易見。”
《魔物百科》中有敘述魔物的由來,百年前人類對神明的信仰日漸微弱,甚至冒犯神明,於是神明降下神罰,魔物開始行走於世間。
這也是溫良夜震驚的地方——這個怪物領域甚至有過去,有曆史,有屬於自己的文明。
“現有的所有S級潛力者,絕大部分A級,以及一些富商,一些如果死亡就會造成重大動蕩的重要人物,幾乎世界的頂層在這裡。這次意外來的太猝不及防,且不能拿那些人去冒險。跟從怪物的說法,贏下陣營遊戲是最劃算的方法。”
什麼樣的怪物能憑空創造這樣一個世界?同為S級的【夢網】都做不到。
既然怪物已經明說,它隻會吞噬陣營遊戲失敗的一方,那麼做出這份取舍並不艱難。
神父繼續說:“你無需因為我的冒犯生氣,我並讓迪樂沒有監視你,剛才所說都是我的推測。神諭中即將毀滅世界的魔物與【主宰者】非常相似,他不在教廷,隻能在這裡。”
荷官在後方,抬手間一幅畫像向下垂落,展開後露出一個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章魚觸須的剪影。
這確實是一眼就能看到暗指誰,指向性高到不可思議。
“所以?你想對江絕做什麼?”布萊特珂蘭看了一眼畫像,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一點都沒有被說動。
“這場陣營遊戲的劃分是人類與魔物,【主宰者】身份特殊,可以確認是魔物的首領。”神父說道,有理有據,且十分為布萊特珂蘭考慮,“失敗陣營會全員抹殺,既然你是人類首領,那麼江絕本就沒有贏的可能。拖下去,他的陣營失敗,他也會被怪物抹殺。”
“——為何不直接放棄他,贏下遊戲?”神父說,慈祥的眼中透露出些許銳利,“我們沒有時間耗在這裡,【血族女王】。”
很合理的說法,所有重要人物都在人類陣營,在這種情況下舍棄以江絕為代表的魔物陣營,放棄那些可能和江絕一樣異化的人,無疑是非常劃算的。
人類與魔物兩個陣營中,魔物必須失敗。
[神父說得很有道理。]
[女王本身就是人類陣營,她不可能讓自己輸,最後輸的肯定是江絕。]
[答應神父吧,反正江絕也不會領情的!]
任何正常人過來,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陣營勝利,自己活下來,又是大勢所趨,這種選擇根本無需猶豫。
但是布萊特珂蘭不是正常人,思維詭異,隨心所欲,從不按照世俗常規做事。
“我管你們去死?”她說。
布萊特珂蘭的目光從神父詫異的臉上移開,轉向從剛才開始就不做聲,猶如局外人一樣觀察著事情發展的荷官。
“相信你們的話,不如相信江絕去毀滅世界。”布萊特珂蘭說,她抬起手,“滾吧。”
騎士們得到命令,有些為難的上前,擋住了神父看向女王的目光。人牆後,金發女王走上扶梯,背對著畫像踏上樓梯。
她是一點都不猶豫。
神父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她看穿了。”荷官的禮節性微笑像是摘不下的假麵,他的語調沒有一點怪異,但是卻非常像是在諷刺。
他們一前一後背對城堡向外走去,巍峨的城堡前方,城市的另一端,是金碧輝煌的教堂。
“在最精彩的賭局開始之前,要來點開胃小菜嗎?”神父慈祥的眉眼依舊,“失敗的陣營會被怪物吞噬,那就賭這次遊戲的結局吧。”
荷官輕笑,似乎已經看出了神父的算盤:“我並不入場,隻坐莊。”
讀心術在他這裡,他的確都知道。
“可以。”神父並不受影響,他慈悲道,“我會贏。”
前方道路曲折,而在道路的儘頭,那輝煌的教廷中,巨大的神像下,白衣醫師沉默的跪著,一抹鮮豔的綠色點綴在慘白之間。
“聖女,時間到了。”
她身後的大門被緩緩推開,而她也緩慢的轉頭,就像是生了鏽的齒輪。
碧綠的藤蔓蜿蜒著繞過她的手臂,腰腹,從散落的發間探出綠葉。蔥綠的顏色遮住了她的半張麵龐,另一隻眼宛如披上一層迷霧,顏色淺到幾乎是蒼白。
S級潛力者,【醫師】賽琳娜進入異化階段。
而她的頭頂,是一行文字——
【教皇陣營,聆聽神諭的聖女。】
[如果不是在這個直播間,我也要被神父忽悠住了。]
[哪有什麼人類陣營和魔物陣營,明明是女王陣營和教皇陣營!]
...
“真的像是在玩遊戲。”婭莎感慨。
他們三個加上一個俘虜牧柏站在所謂的鄰居家裡,找到了一個密道。
就好像真的在玩遊戲一樣,跟著提示走,做任務,推主線。
蘭亭提了個煤油燈,幾人在密道裡摸索著向前走。他們幾個大人本來是不想帶江渺渺來的,但是把江渺渺一個人留在那也不安全,把江渺渺和牧柏單獨留在那邊更不安全。最後權衡利弊之後,江渺渺揣著她的作業跟了上來。
密道的岔路以及死路很多,就像是迷宮一樣,他們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都沒有走到儘頭。
第一個喊累的是俘虜牧柏
:“我說,你們真的沉迷解密遊戲嗎?”
他一副‘反正你們也不會殺我,我就造作’的擺爛模樣,說道:“這裡可是怪物的領域,不應該先殺怪物嗎?小心走進怪物的陷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江渺渺看了他一眼,她估計不少人都是這麼想的。
比如溫良夜,一開始壓根沒有把領域中自己的身份放在眼裡。比如牧柏,根本不看重領域裡npc的能力。但凡他沒有掉隊,一隊的士兵足以讓他從蘭亭和婭莎手中逃脫,甚至是反過來綁架他們三。
這就是這個怪物的可怕之處,即使是她,也隻能跟著任務走,因為這個任務是必須要做的。
就像是【夢網】裡,越沉浸就越能獲得能力。就是把自己和怪物的思維趨於同調,對上腦電波,變成怪物的‘自己人’,這樣對能力的壓製就會放鬆,乃至消失。
在這個怪物的領域裡也有相同的需求,那就是個人任務,個人任務完成的越多,對能力的壓製就越少。
那邊布萊特珂蘭經過一個下午的基建,已經能夠使用能力給生病的小孩治病了。
這邊,婭莎能力送給了荷官,所以她沒什麼感覺,但是蘭亭聽了牧柏的話後,思考了一會。
下一瞬,地麵開始顫動,對他們來說走不到儘頭的迷宮突然改變了形狀,他們麵前的牆壁下落埋進地麵之下,一條筆直且直達終點的道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能力能用了?”婭莎第一個反應過來。
“?”牧柏一臉‘憑什麼’,但是隨後他若有所思起來。
“走吧。”蘭亭攥了攥手,麵上的緊繃褪去了些許。對他們這些潛力者來說,能力在手上比彆的什麼都要有安全感。
...
溫良夜在鬨市中騎著白馬,他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女王的騎士長。
“感謝女王的恩賜!”
“願女王安康。”
他的身邊,一隊女王貼身騎士聽從女王的命令,為平民們找貓曬穀看小孩。一開始這些npc還有些猶豫,但是在發現他們真的做事之後,要求漸漸離譜。
溫良夜甚至懷疑這是布萊特珂蘭的報複,但是女王明顯不是那種會私下偷偷報複的類型,她隻會光明正大的用鎖鏈把人吊起來,所以他自己打消了這個揣測。
“浪費時間。”溫良夜不理解做這些做什麼,為什麼不去把怪物殺死。
但是他帶領的npc騎士們好像並不這麼覺得,他們一個個都麵露紅光,看上去乾勁十足。
“我成為騎士就是為了這一天!”
“做騎士要勇敢、負責、堅韌、耐心——這就是女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