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並不知道三角頭要去哪裡。

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大,他目前也就去過療養院,遊樂場和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建築物,還有湖泊。

桑伊微微轉過頭。

雖然不知道三角頭的表情現在怎麼樣,但是他總覺得現在三角頭很高興。

他似乎很容易就能感知到三角頭的情緒。

察覺到桑伊的視線,三角頭微微低頭,金屬頭盔散發著沉重的氣息。

桑伊有些好奇,這個頭盔下是什麼呢?人類的腦袋嗎?還是彆的什麼東西呢?

不過想了想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或許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畢竟三角頭是一個怪物。

桑伊不再胡思亂想,他問,“現在去哪裡?”

三角頭指了指不遠處。

那裡停著一輛卡車。

三角頭沒有耐心打開車門,一刀劈了下去,卡車分裂開來。

桑伊:“……”

也許,卡車是無主的。

在這裡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無主的,他們的主人也許已經不在了。

桑伊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他看著三角頭在車裡找到了食物。

桑伊有一種,自己在過末日生活的錯覺,而現在,他的夥伴在尋找物資來投喂他。

想到這裡,桑伊心塞了一下。

算了,好歹他的夥伴很厲害,比他厲害太多了。

三角頭找到了食物後轉過身遞給桑伊,它帶著桑伊回到了那間屋子。

桑伊一睜眼就能看見掛在牆上的那塊染血的白布,他指了指那塊布問,“三哥,能丟掉嗎?”

三角頭輕易地扯下來丟掉了。

它又要伸手去牽桑伊,桑伊手一縮,“剛剛碰了臟東西,你得洗手。”

[……]

洗手,得去湖泊。

桑伊小聲,“沒洗手不能握手。”

三角頭指了指外麵。

桑伊沒有一個人留在這裡的意思,他站起來跟三角頭一起出去。

三角頭情緒不高。

桑伊不讓它抱,又不讓它牽手,這讓三角頭格外苦惱。

[笨。]

三角頭忽然想,它明明可以牽著桑伊的。

觸手格外歡快地纏到了桑伊的手上。

桑伊看了一眼觸手,臉色有些木,他現在對這根觸手已經不忍直視了。

這次順利地來到了湖泊旁,三角頭跳下水,水花嘩啦啦地濺了桑伊一身。

桑伊:“……”

三角頭立刻意識到自己乾了壞事,它伸出手來,握住了桑伊的手,像是要讓桑伊下水。

桑伊:“……”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都濕了。”

襯衫被打濕了貼在身上,黏糊糊地很不舒服。

桑伊說,“我可沒有帶衣服出來,三哥。”

三角頭把桑伊抱起來。

它這才覺得舒服了,自從桑伊不讓它抱之後它總覺得懷裡空蕩蕩的。

它的所有物,還是最適合待在它的懷裡。

“三哥……”

桑伊的話又卡在喉嚨裡,三角頭愉悅的情緒讓他說不出話來,他本來想讓三角頭把他放下去的。

算了。

桑伊想,就這一次。

寂靜嶺的晚上是有月亮的,隻是它朦朦朧朧地看不真切。

桑伊趴在窗上看了一會兒又收回視線來。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三角頭問,“三哥睡覺嗎?”

他已經接受了這間屋子,至少有三角頭在,其他的地方不會比這裡更安全了。

三角頭不需要睡覺,它本來也很少休息,但是人類需要睡覺,需要休息,需要補充能量,所以它會在這裡守著桑伊。

桑伊躺在床上,他蜷縮著身子,喃喃著低語,“三哥,我好困。”

三角頭的手落在了桑伊的手臂上。

他睡著了。

三角頭緩緩地靠近桑伊,然後把桑伊抱進懷裡。

桑伊不讓它抱,它會在桑伊睡著的時候,偷偷地抱起來。

它的觸手食髓知味地繞到桑伊身上。

[我可以嗎?]

三角頭問道。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懷抱,青年的腦袋輕輕地動了動。

[可以。]

三角頭當做桑伊答應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角頭的觸手幫他那什麼過,桑伊最近總是做一些相關的夢。

現在他又夢到了。

今天的觸手已經不滿足於隻在一個地方,甚至試探著去了更多地方。

不僅僅是那個地方,還有胸膛。

黏膩的觸感讓桑伊難受的不行。

他無意識地輕輕地嗚咽著,手指抓緊了他能抓到的東西。

顯然,隻能抓到三角頭的身體。

他恍恍惚惚地想,快醒來。

他不想再夢到這種事情了。

這實在太詭異太羞恥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布裙下的東西,這是桑伊第一次這樣清晰的感受到怪物的這個東西。

這個夢有點過於嚇人了。

桑伊呢喃著,“三哥。”

懷裡的青年在顫抖著,三角頭默默地把觸手收了回來。

觸手行動的時間到此為止。

它隻能讓桑伊愉悅一會兒,它不會做更多的事情,至少得是在桑伊清醒的時候。

桑伊睜開眼,看著昏暗的房間有些恍惚。

他想,也許是被三角頭那一次勾起了欲望,所以做夢都會夢到這樣破廉恥的事情。

他也許得避免和三角頭有更多接觸。

但是怎麼避免呢?

他不敢一個人待在一起,隻要和三角頭一起,他無可避免

地要和三角頭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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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頭依舊坐在旁邊一動不動,桑伊每次醒來它都是這副模樣,一副守護者的模樣。

桑伊從床上坐起來,他說,“三哥,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休息。

三角頭想,它已經休息過了。

它伸出觸手,一如既往地想要牽著桑伊。

桑伊倏地收回手,在觸手茫然的時候笑得尷尬,“三哥,我們先不牽了。”

不能碰到桑伊了。

半夜那點觸碰如同隔靴搔癢,完全無法滿足三角頭的渴望,它想要和桑伊接觸,它想要觸碰桑伊,它想要擁抱桑伊。

它還想,還想和桑伊進行性-愛。

三角頭一下子明悟了,它為什麼如此渴望著桑伊,也許這是人類口中的愛。

一隻怪物愛上了一個人類。

這是它的,它的所有物,它的桑伊,它為什麼不能愛他呢?為什麼不能渴望他呢?為什麼不能和他做人類夫妻可以做的所有事呢?

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當然,這需要桑伊的同意。

它是一隻怪物,桑伊會同意嗎?

僅僅是撫摸之後桑伊都已經不允許它觸碰他了。

三角頭陷入了茫然之中。

但是很快,它又想到了桑伊對它的態度,在它撫摸他的時候,他沒有多少抗拒,他是愉悅的。

他對它的容忍度很高,底線也會一點點地往後退。

所以,就算是那種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

它隻需要耐心地試探著。

反正,它的所有物隻能跟它待在一起,早晚會接受的。

這隻怪物,這樣籌謀起來。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角頭避開了那些怪物,或者那些怪物避開了三角頭,桑伊覺得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怪物出現了。

他有一種寂靜嶺其實很正常,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隻是隻有他和三角頭兩個人的錯覺,安靜但是又足夠安全。

三角頭可不喜歡那些怪物來打擾它和桑伊的相處,更不喜歡那些怪物覬覦桑伊。

桑伊身上很香,有怪物很喜歡的味道,最初的時候,三角頭就是被這樣的味道吸引著留下了桑伊。

它的手很粗糙,落在桑伊的後頸,讓桑伊覺得有些發麻。

“三哥,彆碰。”桑伊推了推三角頭的手。

三角頭收回手,有些急躁起來。

桑伊完全不讓它觸碰了。

它不高興,它一點都不高興。

[我的。]

它的,為什麼不能碰。

桑伊偏頭看了一眼三角頭,斟酌著開口,“三哥,我覺得我們可能稍微的適當的要拉開一下距離。”

三角頭的低落清晰可見。

桑伊頓了頓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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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稍微地拉開一點好嗎?”

[不好。]

[不可以。]

[要抱。]

三角頭覺得自己被桑伊冷落了。

它這次伸出手強硬的把桑伊摟進了懷裡。

桑伊:“……”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對牛彈琴。

但是他隻是掙紮了一下,在感受到三角頭的心情好起來後又心軟了。

好吧,那就再抱一次好了。

畢竟不然三角頭碰之後,三角頭的情緒一直不高。

說不定也是因為突然拉開距離自己才會做那樣難以啟齒的夢。

這隻怪物也許也是習慣了和他接觸,一下子拉開距離肯定不行,還是得慢慢來。

桑伊這樣想著,幽幽地歎了口氣。

三角頭忽然停下來了。

桑伊微微抬起頭,“怎麼了?”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古怪的氣息,桑伊心頭莫名跳動,難道是……有怪物出來了?

或許是因為有三角頭在,桑伊竟沒有覺得有多害怕,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桑伊又回憶起被蜘蛛抓走的那一天,心頭的恐懼一下子就散發出來了。

人偶蜘蛛的動作嘎吱嘎吱地,像是許久沒有活動過一樣。

它的腦袋已經全部變成了光禿禿的人偶頭,除了能看到人類的五官,其實什麼都看不出來。

桑伊一下子抱緊了三角頭,聲音有些顫抖,“三哥,它,它活了,它重新活過來了。”

蜘蛛一下子彈跳出來。

桑伊害怕,又怕三角頭抱著自己會影響到三角頭。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鬆了鬆手,三角頭卻收緊了手臂,舉著大刀迎上那隻蜘蛛。

桑伊不敢說話了,他把腦袋埋在三角頭懷裡,恐懼讓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那隻蜘蛛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他看見就會發抖的程度。

三角頭走路的時候步伐顯得沉重,但是真正屠戮起怪物來時卻完全不受影響,甚至它抱著桑伊也沒有絲毫影響。

蜘蛛吐著絲,亂七八糟地掉了一地。

桑伊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小心翼翼地露出眼睛來。

除了和三角頭戰鬥的那隻蜘蛛,桑伊似乎在迷霧中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如果不是錯覺的話,也許就是他第一次在遊樂場看見的那個女孩。

這顯然不是什麼人類,在這種地方這樣自由來去的女孩肯定是怪物。

桑伊又不敢看了。

他聞到了一股味道,就在三角頭把那隻蜘蛛斬殺的時候。

三角頭帶著桑伊離開了蜘蛛的屍體旁邊。

桑伊循著那股味看去,他睜大眼伸出手去摸三角頭的手臂,“你受傷了?”

隻是被蜘蛛劃傷了,三角頭並不在意,因為它並不是沒有受過傷。

“你受傷了,你知道嗎?”桑伊又掙紮了一下,

() “你先放我下來。”

三角頭聽話地把桑伊放下來。

桑伊抬手去摸三角頭的傷口,他嘀咕著,“受傷了得包紮啊,怪物的傷口會感染嗎?”

[不會。]

三角頭甚至並不覺得自己這叫受傷,但是桑伊覺得是,桑伊很在意,三角頭又覺得高興起來。

它蹲下來讓桑伊能看得仔細。

桑伊還在嘀咕,“但是我不知道怪物能不能用人類的藥,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人類的藥,也許去找找有沒有車子什麼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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