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總算聽到個正常人的劉徹臉色好了一點:“這個司馬紹還不錯。”

唐朝,房玄齡聽得仔細,他們最近預備修訂前朝史冊,他欲修晉書,聽到這裡向李世民拱手道:“晉明帝以弱製強,潛謀獨斷,能平定王敦之亂,撥亂反正,強本弱枝。雖享國日淺,而規模弘遠矣。”

李世民深以為然:“如後輩所說,這樣的人,在司馬家也是難得了。”

曹操對司馬家的人已然從心底厭惡上了,聽到司馬紹還能有羞恥之感,不禁冷哼一聲:

“江東諸人俱言我曹操托名漢相,實為漢賊,然則國家無我,卻不知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司馬氏用鬼蜮伎倆篡我曹魏,雖滅吳蜀而成一統,卻致使中原動亂。千載罵名,豈在我曹操之下?”

荀攸等人聽完全程亦是觸目驚心,諸人交換眼神,一致跪下請命:“丞相,司馬懿當殺!”

曹操揮手讓眾人起身,沉聲道:“我心中自有決斷,待水鏡結束,我便班師回朝,這朝廷的門戶,也該清理了。”

天命垂憐降下水鏡,他又豈能坐視已然可以望得見的悲劇?不管是曹家,還是,天下。

【大亨元年十一月,桓玄逼迫晉帝退位,十二月,桓玄登基為帝,改元永始,史稱桓楚。高平陵之變後,司馬家奪取曹魏天下,同時殺死大司農桓範。一百五十多年後,桓範的子孫桓玄奪了司馬氏僅剩的半壁江山,曆史的安排,實在耐人尋味。】

許都。

曹丕看著已然匍匐在地的司馬懿,不無諷刺地笑了笑:“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說對嗎?司馬仲達。”

司馬懿手心是津津冷汗,幾乎將地磚濡濕,這就是他的後代,永遠被釘在史書上、遺臭萬年的後代。

【可即便如此,在陶淵明心裡,晉依舊是正統,篡晉的桓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桓玄篡位後驕奢淫逸,國家的局麵並沒有改變,其後,劉裕以討伐桓玄的名義於京口舉兵起義,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了桓楚在此的兵力。】

【劉裕,據傳是劉備的後人,也有傳說是劉邦兄弟的後代,兩個“傳”都是老劉家的,真要這麼算,劉裕還是個漢室宗親,沒想到吧,大漢又活了。】

劉徹可算是露出了個笑臉:“朕的後代就是爭氣。”

衛青心說人家好像不是您的後代,但看著自家陛下這麼高興的模樣還是默默閉了嘴,算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劉來。

劉備也是又意外又高興,司馬家的糟心事聽得他窩了滿肚子的火氣,本以為劉氏一脈已然完了,沒想到後麵還能出現一個劉裕,還是自己的後人,心情好了不止一點。

顯然兩人都選擇性忽略了楚棠話裡的那個“據傳”,也忽略了劉裕起兵的名義是討伐桓玄,言下之意就是匡複晉室。

【劉裕草根出身,跟劉備一樣賣過草鞋,當年在孫恩麾下,作戰驍勇,陶淵明一聽說他起兵了非常高興,他認為劉裕出身寒微,心懷大誌,一定能誅滅桓玄,匡扶晉室,救萬民於水火,於是他就喬裝打扮去到建康,投到劉裕麾下。

麵對陶淵明這樣一個根正苗紅的大才子來訪,劉裕非常高興,他竟然能從桓玄控製下的江州喬裝打扮來投我,他是多麼心向我啊!

更可喜的是一番談話下來,劉裕可以確認陶淵明非常有見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封他為鎮軍參軍。

陶淵明隨扈以來,覺得劉裕這人也挺不錯的,對他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漲。雙向奔赴,眼看就要譜寫一段政治佳話。然而,這一次,他又又又一次看走眼了!】

夏侯惇抓抓腦袋:“這個陶先生,眼光好像不太行啊。”

許褚點頭表示讚同:“不像我們能跟上丞相。該死的司馬懿,敢這樣糟蹋丞相的基業,回去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一路聽下來曹營眾人可以說對司馬懿恨得牙癢癢,也不管失不失禮了,逮著機會就要罵兩句。

【劉裕確實很有能力,一舉打敗桓玄,迎回晉帝,但是呢,回來後他把刁逵全家和無罪的王愉父子給殺了,還把眾人一致認為該殺的桓玄心腹王諡委以重職。陶淵明又一次失望了,劉裕根本不是他認為的那種公正不阿的人啊!他又塌房了。】

劉徹很好奇:“這個塌房,是說本來崇拜的人突然變得不值得崇拜了嗎?”

一個人的品格形象崩塌了,就像自己家的房子倒了?彆說還挺貼切,後世的語言真有意思。

【但是這樣也就算了,最令陶淵明受不了的是,劉裕竟然也想當皇帝!我把你當救世良臣結果你竟然是個包藏禍心的亂臣賊子?這世道還能不能好了?!】

楚棠的語氣抑揚頓挫,就好像真的是替陶淵明吐槽似的。這也是她講課的一個習慣,之前本科去實習,為了調劑課堂氣氛,拉近和學生的距離,她時不時就會戲精附體一下,學生反饋都還不錯,這種風格就被帶到網課裡來了。

誇張的語言能愉悅吃瓜學生,自然也能愉悅吃瓜群眾,水鏡下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有些有識之士的笑裡不乏心酸。

“良禽擇木,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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