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辛托著腮莞爾一笑,“死鬼,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起來的。”

青城長老已經漸漸習慣了重口味的稱呼,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啊,就是一下子想起來了。”

“哦,”百裡辛繼續笑吟吟地看著對麵,“那你是不是什麼都記得?你還記得以前副本的事情嗎?”

“也沒有,”青城長老眼神閃爍,“我隻是記起了一點點,我隻記得你是我的親愛的,其他副本的事情記不清楚。”

“哈哈,”百裡辛哈哈笑了一聲,眼中笑容放大。

青城長老猶豫片刻,“你笑什麼?”

百裡辛:“哈哈,沒什麼,就是見到你很高興。你能出現就已經很好了,不需要什麼都記得。”

怎麼可能記得,你又不是我老攻。

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了,百裡辛站起來,“我要走了。”

青城長老一愣,倏然站起後疑惑道:“不是說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走嗎?你怎麼就走了?”

百裡辛:“不走不行了,我昨天晚上就沒有去王爺府,他們已經發了一通火了,如果今天再不過去,我這個衙門的cosplay就玩不了了。你可不要扯我後腿哦,要不然我會生氣的,狗東西。”

青城長老原地僵硬一笑,“那行,那你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門,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想你,你是知道的,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

百裡辛眼角抽了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倆都這麼多個副本了,這個副本就算沒時間門見,還有下個副本呢。”

“那怎麼行?”青城長老一下子就急了,“一個副本有一個副本的歡樂,不是嗎?”

百裡辛:“那倒是,可是我平常衙門的事情還蠻多的,我有什麼東西可以聯絡到你嗎?”

青城長老猶豫了一下,迅速從袖口裡麵掏出了一個玉牌,“你拿著這個,這是傳音符。你如果想我了,就對著玉符默念一生我的名字。”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你知道我的名字的,對吧?”

百裡辛眼神閃爍:“記得,青城長老,對嗎?”

“不是這個,”青城長老繼續道,“是我的真名,你記得的,對吧?”

百裡辛的眼中瞬間門閃過迷茫,“你的真名?是什麼?你沒有告訴過我啊。”

他歪了歪頭,“你有嗎?是不是記錯了?話說你叫什麼啊?”

青城長老嗬嗬笑了兩聲,“哦,對,我記錯了,你沒有。那你叫青城長老就行。”

百裡辛接過玉符後隨手扔進了背包裡,“好的,那我先走了,我們後會有期,狗東西。”

“等會兒。”青城長老遲疑一瞬,忽然叫住百裡辛。

百裡辛疑惑地轉身,就見青城長老緩緩逼近,一邊靠近一邊道,“親愛的,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我想……”

百裡辛的眼底閃過嫌惡。

他從來不知,帝迦的臉上竟然可以做出這麼令人生厭的狎昵表情。

“還不是時候,”百裡辛躲開,衝著對麵男人眨了眨眼睛,“等著,我還沒有準備好驚喜。”

青城長老站在原地,“什,什麼驚喜?”百裡辛神秘兮兮道:“很刺激的驚喜。”

青城長老眼中精光一閃:“有多刺激?”

百裡辛哈哈一笑:“能夠刺激死了的地步,期待嗎?”

青城長老臉上閃過一抹貪婪,他後退兩步,“好,那我等你,你可以定要找我。”

百裡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說罷,百裡辛轉身出門,匆匆離開。

……

百裡辛來到王爺府的時候,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

他敲開大門,看門的那天見過他,見到他後立刻道:“先生來了。”

百裡辛:“打擾了,我能進嗎?”

“當然能了,”那看門人立刻恭恭敬敬道,“王妃剛剛才囑咐過,如果先生今晚來的話,務必讓你進門,快請進吧。”

百裡辛道了聲謝後走了進去,小廝在他旁邊領著他往前走,“先生來得真是巧,王妃剛剛才吩咐下來,還說先生如果來得早,還能趕上晚膳。這會兒膳堂應該剛剛開始上菜,先生快隨我來。”

這倒不是來得巧,是百裡辛掐著點過來的。

他算著這個時候差不多是用膳的時候,晚膳是一家人中一天聚集最多的時候,這個時候過來,剛剛好。

他跟在小廝後麵在長廊上左右穿行,這裡百裡辛來過一次,對路已經基本熟悉了。

穿過竹林,後花園,再往前走不多時候就是膳堂。

到了竹林的時候,他下意識朝著林子那裡掃了一眼。

那天他在林子處隱約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所以這次到了這裡,他又好奇地看了過去。

漆黑的竹林之中,竹葉隨著風聲顛簸搖晃,隔著一段距離他就聽到了“唰唰”作響的聲音。

竹林之中,隱約看到了一抹影子。

“啊!”百裡辛叫了一聲。

小廝瞬間門繃著肩膀回頭,“先生,您怎麼了?”

青年滿臉驚恐地指著竹林的方向,“剛才,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是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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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哪有什麼鬼啊,那是舒側妃,是王爺的側妃娘娘,她……這裡不大好使,整日瘋瘋癲癲的,”小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沒事兒就喜歡往竹林裡跑,特彆是到了晚上。不知道的外人乍一看到,的確會被嚇一跳。”

青年這才拍著胸膛緩了緩,“原來如此,嚇死我了。這好好的側妃娘娘,怎麼會瘋了呢?是娶進來的時候就瘋了還是……”

小廝有些遲疑,“這……主子家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還請先生見諒。”

百裡辛直接兩片金葉子就塞進了小廝的手裡,“小哥,我現在是世子的老師,王爺世子這可都是皇親國戚,稍有不慎伺候不好,我這就是得罪了權貴。我將來還想進京高考,考取功名,如果得罪了皇親國戚,不就相當於得罪了天子?”

“小哥,你也知道我們這些鄉下人想要出人頭地不容易,還望小哥能夠指點一二,我也好避諱一些,免得不知哪天說錯了話,白白斷送了前程。”

小廝摸了摸沉甸甸的兩片金葉子,立刻喜笑顏開道:“原來是這樣啊。其實這位舒側妃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告訴先生也無妨。”

“王爺風流倜儻,哪個女人不喜歡?王爺和王妃成親之後不久就誕下了世子。兩人舉案齊眉,也是十分恩愛。隻是王爺酷愛音律,王妃則是鐘情女工,對音律隻是略知一二。”

“這時間門一久,可能感情就淡了些。後來王爺認識了京城一位官女子,此女子精通音律,又能說會道。王爺和她相談甚歡,這一來二往的就成就了一段佳話。這位官女子,就是這位舒側妃。”

“原本舒側妃剛進王府的時候也是很正常的,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她與王爺十分恩愛,整日出雙入對的,不久後舒側妃就生了一位小世子。”

“但是不久後,她照看不慎,讓小世子失足掉入湖中。從那兒之後,她就開始瘋瘋癲癲的,據說,她的孩子就埋在竹林裡,所以她才會經常去竹林去看孩子。也有人說她去竹林是因為竹林吸走了她的一魂三魄,所以她才會變得瘋瘋癲癲的

。她整日去竹林,是因為自己的一魂三魄在那裡,她想要把魂魄要回來。”

“反正什麼說法都有。王爺他情深義重,舒側妃瘋了之後他就一直派人好好照顧她。”

百裡辛:“偌大的王府,隻有王妃和舒側妃這兩位夫人嗎?”

小廝:“是的,先生。王爺是個癡情種,奉行一生一世一雙人,據說當初娶王妃的時候,他就和王妃承諾過,要效仿女媧伏羲,隻有彼此。”

“說到這裡,”小廝臉上露出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你也看到了,後來又多了舒側妃這位真愛意外。我聽說,王爺又跑去找王妃,說其實也可以效仿娥皇女英,也不失為一樁佳話。”

百裡辛的眼角抽了抽。

女媧伏羲。

娥皇女英。

這王爺,乾什麼事兒之前都喜歡給自己引一個高深的典故嗎?

小廝和百裡辛對視一眼,兩人頓時默契地相視一笑。

前麵已經有明亮的燈火閃爍,小廝笑道,“得,先生,這說著說著,我就把您送到門口來了。”

“我瞧著裡麵應該是剛剛開始,您快進去吧。”

百裡辛又道了聲謝,這才獨自朝著膳堂走去。

因為是夏天,膳堂並沒有關門,從外麵看能看到裡麵,從裡麵也能看到外麵。

王爺王妃他們一抬頭就看到了百裡辛過來,這雖然是來到了青城鎮,人家一家子畢竟是皇親國戚,雖是看到了,當百裡辛拜著拳頭走進來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像普通人家一般站起來相迎,隻是禮貌地笑了笑。

王妃指了指世子旁邊的位置,“我尋思著先生今晚或許會來,特意讓人多加了一把椅子,沒想到先生真的來了,看樣子我也可以和那些江湖術士一樣,去外麵開張桌子,給人算命了。”

王爺聽聞,立刻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你啊,瞎貓碰上死耗子,被你撞對了就開始翹尾巴了是吧?”

王妃跟著笑起來,“能碰上,也是臣妾運氣好。”

百裡辛在王爺和王妃的有說有笑聲中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下人立刻送來淨手的水盆。皇親國戚就是講究,這若是放在平時吃,就是自己去洗洗手,然後開始坐下來自己吃。

他們這裡連吸收都要彆人伺候。

就想問一句,這樣洗的手,能洗乾淨嗎?

“先生,你昨晚為何無故沒有過來?”百裡辛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對麵的王妃開口發問,“你知道我們等得有多著急嗎?我們還擔心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歹人,嚇得一晚上沒有睡好覺。”

“讓王妃娘娘擔心了,實在抱歉。”百裡保持著禮貌微笑,“實在是最近衙門裡的案子太多,我又是剛剛來衙門,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王妃娘娘晚上沒睡好覺,草民也是一晚上沒睡好,甚至可以說沒睡。”

王妃皺了皺眉頭,“衙門裡是沒人了嗎?先生在衙門裡這麼重要?”

“談不上重要,但是很多事情離不開我,我是衙門裡的師爺,需要記錄案子。昨天晚上我哪兒都沒去,在衙門的書房裡待了一晚,一直在整理案子。王妃娘娘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我們衙門的張彪張捕頭,他昨晚也是睡在了衙門裡麵,幫我整理了一晚上的卷宗。”

“不是不信,”王妃溫柔地笑道,“我隻是關心一下先生。”

“先生今日能來就好,今日慎兒還在向我提起你,說很想念先生了,希望先生能夠過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慎兒主動讓先生過來的,看來慎兒真的很喜歡先生。”

有些陰鬱的世子正在餐桌上,他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彆扭地喊了一聲“母妃”。

王妃見狀,隻是用袖子掩唇一笑。

用過晚膳,百裡辛

就跟著世子來到了書房。

書房裡麵點著很多蠟燭,將房間門裡烘得亮如白晝。

和第一天一樣,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一個坐到了案卷後麵,一個重新坐到了茶幾上麵。

百裡辛正準備像往常一樣去書架上拿書,可一抬手,才發現書架上的書都不見了。

空空蕩蕩的,一本也沒有。

“我讓人把書都給搬出去曬曬了,”世子一直在偷偷打量百裡辛,他看到百裡辛有些錯愕的表情,趕緊開口道,“怎麼辦,沒有書,你今晚可怎麼過?”

百裡辛臉上卻沒什麼變化,他收回手,背著手有模有樣地走到世子書桌麵前,隨便掃了一眼:“戰國策?”

世子:“你懂?”

百裡辛:“略懂一二。”

世子皺了皺鼻子看向百裡辛:“你不是說你不懂嗎?”

百裡辛:“之前是不懂,但前天晚上,我不是看了些書架上的書嗎?就懂了。”

“切,你看看外麵,知道天上為什麼這麼黑嗎?”世子不屑地嗤笑一聲。

百裡辛望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天空,“為什麼?”

世子:“因為你吹的牛都飛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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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那你隨便考我一句,不就知道我是吹牛還是真材實料了?”

“考就考,”世子到底年幼,最受不了激將法,立刻問了百裡辛好幾個問題。

百裡辛也是對答如流,沒有全對,隻有更對。

看著侃侃而談的百裡辛,世子有些不服地將戰國策扔到一般,又抽出了另一本書。

又是隨便提問又是對答如流。

如此五六本過後,世子才真的相信,原來百裡辛真的什麼都會。“喂,”世子看向重新坐回茶幾,撐著頭開始打瞌睡的男人,“就是你了,留下陪我讀書。”

“世子殿下,”青年從沉沉的手臂中懶懶抬起眼皮,“我不是陪你讀書,我是來教你讀書的。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彆的名字。作為學生,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字,而是有一個特定的稱呼。”

世子聽後臉色變了變,“誰要叫你老師呀,我才不要叫你老師,想都不要想。”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是您的老師。”青年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徑直走出門口離開了。

世子:“……”

哼,想對他用激將法?你就看他會不會上當。

以前也不是沒人對自己用過,那些從這個書房離開的人,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就緊接著回來。

世子坐在書房裡麵等了一會兒,都已經過去兩盞茶的時間門了,卻遲遲沒有看到男人返回。

他盯著麵前的書,越看越看不下去,裡麵的文字就像和他作對一般,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書後麵躲。

到了最後,他再也坐不住,一拍桌子站起來走到了門外。

門外麵站著兩個一直等著伺候的女婢,看到世子出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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