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野木芽更清楚自己的兩個下屬有多難應付。

雖然這兩天沒聽到什麼動靜,但森鷗外估計早就覺得這樁生意不劃算了,要不然立原道造不可能這麼輕易摸到這裡。

畢竟人質趁其不備逃跑可比港口mafia被威脅放人要好聽的多。

組織在市民眼中的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港口mafia這種幾乎人人懼怕的組織。

不過無論如何,森鷗外這次都吃了個大虧。

野木芽的心情也終於晴朗了起來。

立原道造一直將人護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沿這裡直走就能出去了,之後應該不用擔心會被抓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抬眸望向野木芽,聲音有些哽咽:“您的事,我真的感到很可惜……”

“生老病死不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嗎?”野木芽看著自己沒帶過幾天就被安插在港口mafia當臥底的手下,輕歎一口氣囑咐:

“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把自己當作港口mafia的人吧。”

他這次行動不可能瞞過森鷗外的,想活下去,一定要找好立場。

“可是……”

立原道造皺眉準備說些什麼,被野木芽打斷:

“比起[獵犬]你應該更適合港口mafia吧?”

立原道造一噎,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過不久估計就不會有[獵犬]這個部隊了,所以不用擔心。”

野木芽最後留下了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朝通道走了過去。

最近這幾天的溫度升高了不少,太陽亮的有些刺眼,野木芽下意識地眯起眼,耳畔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野木君,好久不見。”

風衣衣擺被吹得仰起,野木芽點了點頭,“太宰先生。可以帶我去隊友那邊嗎?”

太宰治嘴角翹起:

“樂意至極。”

雖然早就知道隊友堪比人形兵器,但是真正看到港口mafia的狼藉時野木芽還是有些震驚。

張揚又華麗的大樓防盜玻璃門碎成稀爛,承重柱也倒了好幾根,身著黑衣的港口mafia成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全憑最後一口氣撐著。

不難看出,末廣鐵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那棟樓真的不會塌嗎?】野木芽有些擔憂的問,【要是我被塌死算是曠工嗎?】

係統:【我幫你查查要扣多少錢。】

野木芽:【……】

知道了,時空管理局就是想辦法克扣員工,根本彆想早下班一秒。

索性太宰治還沒有喪心病狂的讓剛從那裡逃出來的野木芽過去,倒是自己很囂張的喊:

“末廣君!可以收工了!”

末廣鐵腸動作頓了頓,朝這邊看了過來,過程還被幾發子彈擊中,但基本毫發無傷。

直到看到了太宰治身邊毫發無傷的野木芽眼神才有了些變化,將刀收回,朝這邊迅速跑了過來。

“末廣……”

野木芽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擁進了帶著洗衣液氣味的懷裡。

末廣鐵腸應該是收了力氣的,但野木芽還是被他勒的生疼。

“喂,你這家夥也稍微注意一下吧?野木君快死在你胳膊下了。”旁邊太宰治有些嫌棄的提示。

看來這兩人相處的一般。

野木芽一邊想著一邊被末廣鐵腸扒掉了外麵的襯衫,他精致的眉眼在看到少年染血的繃帶時緊緊皺了起來,滿是低氣壓。

旁邊目睹了一切的太宰治:“……”

總算知道野木芽檢查傷口時扒衣服的習慣是哪來的了。

野木芽掙脫他的手將襯衫一點點扣了上去:“……被扒衣服的是我,你不高興什麼!”

末廣鐵腸垂下腦袋,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我還沒找到可以救你的方法。”

野木芽的狀態比他上次見到還要差了,他接受不了副隊以這樣的姿態死去。

那麼強的人,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

而不是死在可笑的實驗失敗裡。

氣氛一下變得低迷了起來。

野木芽其實是不想提到這件事的,但奈何末廣鐵腸實在太耿直了,他放在心裡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忘記。

“不要浪費時間了,還不如趁這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野木芽看著那張幾乎可以稱作“漂亮”的臉上的黑眼圈,聲音有些無奈。

好歹是經過實驗室改造的體質,[獵犬]的成員們很少會在表麵體現出“狼狽”的姿態。

在實驗結束之前,野木芽身上甚至連疤痕都沒有。

所以這明顯的黑眼圈該是多久沒有入睡?

末廣鐵腸還是沉默著,近乎執拗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野木芽閉了閉眼,伸手拿下了他的佩刀,連著刀鞘毫不留情的敲向了他的頭:

“就算我退役了也是你的上司!身為軍警,應該無條件服從上司!”

他現在的力氣和以前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末廣鐵腸還是配合的捂住了頭,從手臂縫隙裡倔強的看著野木芽:

“我以前也沒有特彆服從……”

這話沒錯,剛進[獵犬]時,兩人沒少打架。

野木芽有些懷疑人生:【我以前到底是怎麼和他相處下來的啊……】

係統“貼心”的說出了他以前的宗旨:【不服就乾,乾到服為止。】

現在根本辦不到這點的野木芽:【……】

更糟心了。

見他沉默,末廣鐵腸還以為自己說服了,剛準備乘勝追擊,剛張口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捂住了嘴巴。

這隻手可絲毫沒有留情,手勁大到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條野采菊笑的如沐春風的湊近他耳邊語氣裡滿是威脅:“彆惹副隊生氣了。”

然後語氣猛地發生改變,對野木芽柔聲說:“副隊,好久不見。”

終於來了個省心的人,野木芽對他輕輕頷首:“之前不是都說了,不用叫我副隊了。”

“習慣一時半會很難改的。”條野采菊抿唇微笑著,隨即話峰一轉:

“不過說起來,我還以為副隊有危險第一時間會想到我們呢。”

雖然眼盲,但他還是裝模做樣的打量了一番太宰治:

“至少我們應該比這個一直叫囂著要自殺的男人強吧?”

太宰治自然也不會吃虧,對他的嫌棄熟視無睹,反而邀功似的閃著星星眼望著野木芽:

“對了,我給異能特務科交的試驗資料的複印件。”

這樣就算之後發生什麼意外,野木芽的隊友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讓人抓住把柄。

野木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周到,終於露出了見麵來的第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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