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吃咖喱的口味很重, 野木芽也是個喜歡吃辣的人,所以這鍋咖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他本來是想給太宰治做些彆的,但是幼童很倔強, 一定要和他們吃一樣的食物,
理所應當, 被辣的不行。
明明眼淚都出來了,還這麼堅持。
野木芽歎了口氣, 將他的盤子拿走了。
“我還沒有吃飽呢。”
太宰治眼巴巴的說。
“吃完胃會痛的。”
野木芽絲毫不客氣的把裡麵的東西倒進了垃圾桶, 然後給他遞了杯牛奶。
太宰治晾著舌頭斯哈斯哈,沒有猶豫把杯子接過來一飲而儘。
然後捂著肚子沉思:
“餓死一點也不舒服,我討厭這種死法。同理,辣死也是。”
知道太宰治就是這樣的人,但是聽著這麼小的孩子把死不死掛在嘴上, 野木芽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又狠狠掐了把太宰治的臉, 然後想了想,給他從皮夾裡掏出了點錢:“拿去買些吃的吧。”
很明顯,這是趕人走的意思了。
畢竟自家崽對他沒什麼好感,野木芽也就沒想把人留下來。
畢竟這不是自己熟知那個世界的人,刻意接近反而更奇怪。
太宰治並沒有接錢,隻是沉默著。
一雙鳶色眸子又暗又沉,在他漂亮的臉蛋上顯得委屈又可憐。
野木芽當沒看到, 他就又轉向了織田作之助:“真的不和我比了嗎?”
後者手一頓, 很明顯,這是心軟了。
茶褐色的眸子下意識的看向野木芽, 像隻尋求幫助的小狗。
不要為彆人委屈自己啊!
野木芽看著即心疼又喜歡,蹲下身對太宰治說:
“抱歉,織田君今天工作了一天有些累了。明天再來找他可以嗎?”
“但我自殺的時間不想再往後拖了。”太宰治眼巴巴地說。
“這是你的事, 彆人沒有義務去幫忙。”
野木芽直起身子沒有再和他多說。
織田作之助避開了太宰治的目光,三兩下吃完飯後從房間裡拿出了早餐吃的麵包遞給了幼童:
“吃這個吧。”
太宰治垂眸看了一會,最後慢吞吞接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太宰治大部分時間都靜的要命,像是瀕臨枯萎的植物。
連咀嚼都沒什麼聲音。
他並不是在依靠食物活下去,也不是覺得好吃。
隻是無意義的學著彆人做的事。
不過不管怎麼說,算是活過了今晚。
野木芽沒有再關注他,將盤子端回去清洗,在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一起玩牌的場景。
“……”
他就知道。
明明是個殺手,結果自家崽心軟的要命。
想到太宰治說織田作之助贏了自己,青年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
意外的是,局局都是織田作之助贏。
在他印象中太宰治一直是個聰明到有些離譜的人,
不是覺得織田作之助不行,隻是太宰治超出了常人的水平,很少有人能贏過他。
所以這是為什麼?
野木芽皺眉,沉思了起來。
現在想想之前的相處也有許多被忽視的地方。
比如還不是很熟悉時織田作之助總能完美的躲開自己的觸碰,再比如工作時他總能巧妙避開一些意外。
就像是能預料到未來一樣。
在橫濱,能預知到未來的隻有……
“啊!到底什麼時候能贏啊!”
局局都輸的太宰治把牌一扔,清脆但又喪氣的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織田作之助深深看了野木芽一眼,然後抿唇淡淡地說:“該休息了。”
確實,已經到晚上十點了,崽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長高個!
野木芽對身高這種事執念非常深。
這回,真的不得不趕走太宰治了。
“我沒有地方休息。”
看出兩人目的的太宰治先一步開口。
然後,直勾勾的望著他們。
一大一小都是容易心軟的人,最後還是織田作之助鬆口:“隻能住一晚。”
“好耶!”
太宰治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但是不妨礙他學著彆人說出這樣的話。
“野木先生,我明天再把他送出去可以嗎?”
織田作之助看向野木芽。
野木芽當然無所謂,其實他是希望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和織田作之助當朋友的。
但他又矛盾的不希望這個人是太宰治。
他隻想讓自己的崽子平安快樂,至於橫濱之後會出現的那些風波,一點都不想讓他被牽扯進去。
“好。”野木芽抿唇笑著,答應了他。
——
深夜,野木芽剛看完書準備睡覺,房門突然被敲響。
一開門,織田作之助正滿臉忐忑的等在門口:
“我有事想告訴野木先生。”
已經很晚了,野木芽本來想說明天吧。
但是見他眼神堅定,最終點了點頭,把人放了進來。
寒冬的深夜即使在室內也很冷。
他掀開被子拍了拍旁邊:“上來說。”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
“不用害羞,都是一家人嘛。”野木芽彎著眼角催促。
少年最後還是僵著身子脫鞋鑽進了暖呼呼的被窩。
“我……”
青年偏高的體溫將人包裹著,安心極了。
織田作之助輕呼一口氣,然後說:“其實我是異能力者。”
野木芽多少猜到了點,因此也不算多震驚,隻是忍不住給係統感歎:
【橫濱的異能力者有這麼多嗎?】
隨便撿了個崽,竟然就是。
係統:【……】
這根本不是一般的崽好嗎,誰家正常小孩十幾歲就是知名殺手啊?
見青年沒有說話,織田作之助不自覺收緊了手指,抓著床單將自己的事毫無保留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