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木芽也是這麼認為的。
三人好歹相處了那麼久,要是這都不明白家長當的未免也就太失職了點。
但那晚過後,他還以為太宰治至少會糾結幾天。
果然,不能總是拿看待武裝偵探社太宰治的眼光去看現在的幼童。
除了都喜歡自殺這點,兩人根本就是天差地彆。
【犯了先入為主啊。】
野木芽摁著發疼的太陽穴對係統說。
係統就要冷漠的多了:【一開始就不要惹這個麻煩不就好了。】
青年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有回複。
——因為對他來說,太宰治根本就不是麻煩。
雖然一開始把他留下是有些私心的,但是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了。
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已經不是‘織田作之助的摯友’那麼簡單。
“算了,好好和他談談吧。”
野木芽輕歎一口氣,把碟子擦乾淨放進櫥櫃裡對織田作之助說:
“收尾工作就麻煩你了。”
後者乖巧的點頭。
青年抿唇一笑,走到織田作之助身後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軟的發絲。
吸了口崽子後感覺充滿了動力,野木芽走向了太宰治的房間。
相比較幼童發燒賴在這裡時,房間的擺設要多了許多。
野木芽從來都是很負責的人,
既然養了崽子,那就會儘可能地給他們最好。
書架上磊了滿滿的繃帶,角落堆著蟹肉罐頭,連太宰治的床頭,野木芽都貼心的掛了個晴天娃娃。
嗯……
雖然這個晴天娃娃畫風多少有些陰間。
——它被吊起的地方是脖子,娃娃眼睛也是兩個‘x’,嘴裡更是吐著舌頭。
與其說是晴天娃娃,不如說是吊死鬼更簡單,
但總的來說很符合太宰治的審美,幼童還開玩笑般說過要和這個屋子一起燒死之類的話。
此刻他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耳朵插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些什麼。
正糾結如何開口的野木芽:【明明我也隻是個孩子為什麼還要三番五次地去和孩子談心啊!】
係統:【……】
這點確實沒錯,野木芽成為時空管理局成員是也才16歲。
雖然經曆過那麼多世界,但他也還有幾個月才18。
在普遍都是老油條的時空管理局,他確實還是個孩子。
“野木君,進來呀。”
正跟著音樂搖頭晃腦的太宰治餘光瞥到了這邊後就摘了耳機,笑著對青年招手。
他盤著腿坐了起來,沒被繃帶包裹的那隻眼睛亮的仿佛帶著水光。
但野木芽很清楚那是燈光照的而已,實際上太宰治眼底沒有任何東西。
自然也不會有光。
野木芽緊抿下唇走到了床邊,抽出桌下的椅子坐了上去,然後靜靜看著幼童。
太宰治雙手半握放在膝蓋上,歪了歪頭先坦率到:
“野木君是要來和我說港口mafia的事嗎?”
雖然這麼早就暴露有些意料之外,
但太宰治心態很好的接受了這件事,並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好了麵對野木芽怒火的準備。
他甚至有些無所謂的想:哪怕是再被打一巴掌呢。
“沒錯。”
青年望著他,漆黑的眼底平靜無波,看不出裡麵的任何情緒。
“還記得我們在河邊說的事嗎?”
加入港口mafia那就離開這個家。
記性這麼好的太宰治當然不會忘記。
但是他不想離開。
“但是這幾次任務我都做的很謹慎,不會有人發現我和新聞社的關係的。”
幼童難得露出絲真實的情緒。
說這話時身子都不自覺前探,十指也不見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野木芽能清楚的看到關節處泛白,可想而知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氣。
半晌,見青年沒有回自己,太宰治緩緩坐了回去。
他本身就不是個對事情會有**的性格,除了自殺外,一切都隨意。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會搬出去,港口mafia會給成員分配住所。”
隻不過要看地位罷了。
向他這種剛進入組織異能力也沒有暴露的小嘍囉,
運氣好點是活動房的多人間,差了就是和人擠倉庫。
沒辦法,現在大環境如此,甚至有很多人沒有住的地方。
所以即便如此,港口mafia也還是不斷有人加入。
賣命總比沒命強,要是運氣好一點在任務中表現出彩,說不定之後幾年都不用發愁了。
幼童低著腦袋,栗色的發遮住了他的表情。
但語氣卻冷漠決絕,仿佛再次切斷了與這世界的聯係一般。
野木芽緩緩站了起來,
太宰治想:大概是要離開了吧。
房間裡靜的要命,走動時衣物偶爾摩挲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那聲音卻並沒有走遠,反而是到了床邊。
“把那晚的話作廢了吧。”
青年聲音乾淨的宛若雨後晴天,他無奈的笑了笑:
“本來就是用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