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都準備出去了,當‘司機’的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

就算沒那麼情願,赤井秀一也不得不跟著野木芽一起離開。

爾文在後麵戀戀不舍地看著。

馬倫·科頓看著好友這副魂仿佛都要被勾走的樣子,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被不遠處的騷動吸引了注意:

原來是名先生被踩到桌布被絆倒,摔下去時下意識亂抓,最後把整張桌子上的東西都拽了下來。

高腳杯裡的紅酒亂濺,不想弄臟禮服的人們下意識躲避,然後撞到了帶著滑輪的餐車。

就這樣,裝著酒和冰塊,並不算輕的推車朝著他直直撞來。

野木芽挑眉——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剛才安室透兩人推的那輛。

果然,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目光中,長腿黑皮的侍應生即使拉著馬倫·科頓躲開了。

隨後,那輛餐車撞在了莊園昂貴的牆壁上發出巨大一聲響動。

香醇濃厚的紅酒撒了一地。

“您沒事吧?”

安室透關切地望著他問。

救命之恩。

到了馬倫·科頓這個年紀,雖然身體還未徹底退化,但常在生意場上應酬,多少會有些小毛病。

往往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變得開始惜命。

安室透無疑是猜到了點上。

再加上他隻是個小小的侍應生,非常符合馬倫·科頓‘交與自己無利益衝突的朋友’這個理念。

果然,下一秒馬倫·科頓就激動的執起他的手,聲音顫抖:

“謝謝……”

黑田島身為宴會主人,自然也要過來問候幾句。

不過兩人因為兩人是對家,所以他眼底明顯是幸災樂禍。

“科頓先生要小心一些啊,您要是身體出問題的話,那麼大的公司可怎麼辦?”

都是老油條,馬倫·科頓自然能猜到他看似關心話語下的真實情緒。

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撕破臉,他虛偽一笑,

“這麼奢侈華麗的聚會,竟然也會發生有人絆倒的事,真是時運不濟。”

明裡暗裡的在說黑田島對場地不負責。

野木芽懶得聽著兩人扯皮,趁著在場人注意力都在鬨劇中時,走了出去。

點燃赤井秀一給的煙,他懶散地坐在了花園的長椅上。

嗯,郊區有郊區的好處。

雖然遠,但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

係統有些好奇的發問:【是安室透乾的吧?】

它是指剛才發生的意外。

【不然呢?】

野木芽頭枕在椅背上,調整了個方便看星星的位置:

【有錢人可是非常講究的,怎麼會犯在大廳之下摔倒的錯誤?】

宴會裡人多眼雜,就算把桌布稍微挪動點也不會有人注意。

不過這倒是顛覆了他在野木芽眼中的形象。

【開始還以為他會是很正直的那一卦。】

想在這個組織往上爬,‘正直’這個屬性就應該丟棄了。

在底線不觸碰的情況下,應該抓住機會利用身邊能拿得出的一切資源。

本以為這種東西需要教自己的後輩,沒想到已經融會貫通了啊。

“現在的新人都那麼天賦異稟嗎?”

將煙蒂扔在垃圾桶後,野木芽感歎地說。

“什麼天賦異稟?”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野木芽下意識看去,是諸伏景光。

“野木君也是出來透氣嗎?”

他坐在了野木芽身邊,和安室透不同,諸伏景光身上沒有那麼強的氣勢。

像陣溫柔的風,就算是脾氣差的人也不討厭和他相處。

“你不用著急和馬倫·科頓搭上話嗎?”

野木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人太多會引起懷疑的。”

諸伏景光滿臉坦蕩:

“你們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叫我就行。”

比起自己展露頭角,他更在意的是任務進度。

野木芽是很欣賞這種顧全大局的心態的,相應的,他對諸伏景光的態度也軟化許多。

但依舊帶刺:

“你能幫什麼忙?”

諸伏景光還真想了想,然後回答:

“其實我會的東西還是許多的,野木君要是有需要,隨時開口。”

和沒回答一樣。

現在還不清楚野木芽的真正想法,當然要隱藏些實力。

野木芽看破不說破,隻是稍微湊近了點,問:

“還能聞到我身上的煙味嗎?”

雖然早就知道青年長得好看。

但是這麼猝不及防的拉近距離,諸複景光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原來真有人在這種距離下都看不出五官的缺點。

他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

除了第一天見麵時那股沐浴露的香氣外,還能聞到尼古丁灼燒後的焦香。

並不難聞。

所以,他如實回答:“可以聞到。”

青年雖然有些以自我為中心,但卻並不代表他行為粗鄙:

“帶著煙味回宴會可不是個好主意。”

在夏夜不知名的蟲聲中,野木芽望著他說:

“陪我在花園走走吧?”

諸伏景光當然不會拒絕。

——

等兩人回去時,宴會正巧到了**。

黑田島一把年紀,但依舊有顆年輕人的心,生日還不忘訂個近兩米的大蛋糕,野木芽光是看著就膩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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