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棲川陽子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開始還隻是社團活動後,到後麵發現野木芽的午餐隻是白米飯配梅子後,每天中午就又多了個送便當的流程。

開始時野木芽是想無視她的。

但秋季雨天本來就多,某天中午就下起了雨。

烏野高校本就坐落於山間,溫差很大。

尤其是雨點順著窗戶飄進來時,能感受到明顯的涼意。

教室裡不少學生都披上了冬季外套。

隻是上課時,野木芽就會想到昨天還穿著過膝包臀裙的女士。

係統看出了他的擔憂,想了一會後,還是將自己能看到的告訴了野木芽:

【不用擔心,她今天穿了絲襪。】

絲襪?

能有什麼保暖效果。

野木芽淡色的眉頭輕皺,一時間更聽不進去課堂的內容了。

但他的理智還是在的。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表現出一點心軟。

午休時,田中龍之介和西穀夕捧著便當找到了他。

不知從何時起,這兩個自來熟已經習慣找他吃飯了。

偶爾還會有排球部年級的前輩,雖然平日裡的交流不算多,但野木芽清楚他們都是好人。

“哇,今天好冷啊。”

人坐在教學樓下麵被屋簷擋住的樓梯處,一陣風吹來,田中龍之介捧著飯團打了個寒顫。

“哈哈,龍!你的身體素質還需要在加強哦!”

即使是這樣的天氣,西穀夕校服外套還是大敞著,露出裡麵寫著‘一騎當千’的白色短袖。

田中龍之介沒想到竟然有人不覺得冷,震驚的眨了眨眼,然後滿臉可惜與不甘:

“可惡,我還需要更多鍛煉啊!”

一旁的野木芽並沒有聽二人的對話。

他很冷,並且,很討厭這股寒冷。

容易聯想到還在孤兒院時的冬天,不乾完活就不許吃飯的日子。

擦窗戶和地板,經常凍得滿手凍瘡。

要是做的慢點,還有慘遭院長的毒打。

雖然痕跡早就在身上消失,但那種絕望的感覺卻像是被刻在了基因裡,隻是想想就覺得難受。

“芽,你很冷嗎?”

西穀夕注意到了這邊。

少年根本沒有捧手裡的飯盒,隻是將下巴縮在衣領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值青春的少年在同性間往往沒什麼邊界感,他直接上手抓住了野木芽的手指。

嗯,果然和猜想中一樣又冰又涼。

“先穿上我的外套吧。”

西穀夕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直接脫下了自己的校服。

不虧是經常鍛煉的人,兩人距離近了,他隻是稍微動作一下野木芽都能感受到傳來的熱氣。

“沒關係,不用了。”

少年搖頭,感激的朝他笑了笑,並沒有接受。

“小心凍感冒了啊。”

田中龍之介也不禁有些擔憂。

明明年紀一樣,此刻的二人卻好像前輩似的靠譜。

感冒?

野木芽睫毛顫了顫。

在兩人還準備說些什麼時,猛地站了起來。

“怎、怎麼了?”

田中龍之介小聲地詢問。

“抱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野木芽動作利落的把便當盒扣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田中龍之介本來還下意識阻止,卻被西穀夕攔了下來。

“龍,讓他去吧。”

有棲川陽子和野木芽的事排球部眾人全都看在了眼裡。

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們都已經很有分寸。

身為朋友並沒有插手這件事讓野木芽覺得為難,但其實還是打心底希望少年能儘快和這件事和解的。

野木芽跨著長腿一直跑到了自己的櫃子前,拿出了運動服。

望著它發了會呆,最後還是冒雨衝了出去。

雨並不算特彆大,不至於濕透,但濕噠噠潮乎乎的感覺還是讓他一陣不舒服。

走到校門口時,果然,有棲川陽子還守在那裡。

野木芽從教學樓跑過來不至於全身濕透,但守在這裡的婦人就不一定了。

一向打理的一根碎發都沒有的頭發貼在臉頰,明明都冷的有些發顫,見到少年的瞬間還是極力挺直了腰板。

身為個母親,要無時無刻保持能讓孩子依賴的強大樣子才行。

“芽,你今天願意吃媽媽做的便當了嗎?”

有棲川陽子眨了眨眼,滿是期待地說。

野木芽:“……”

“試試看吧,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每樣我都做了些。”

仿佛並沒有看到少年眼底的拒絕,女人緩緩向他走了過來。

就在她準備抱一抱自己的孩子時,少年卻又向後退了一步。

有著對豔麗稀奇瞳孔的少年把手裡的運動服放在了她手臂彎,然後接過了那個精致的便當,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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