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他們不是凶手。”
在北木朝生思索如何為自己辯護時,工藤新一站出來,指著死者:“受害人是麵朝貨架,被其中飛射出來的刀正中脖頸致死,要如此精準設置機關,必須熟悉受害人的行動軌跡,根據監控來看,他們這幾天是第一次來超市,在剛才繞著超市轉時,路過機關的位置也沒有停留,不具備作案條件。”
北木朝生連連點頭。
長得圓乎乎的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昨晚零點的監控莫名壞了一個小時,說不定他們就是那個時候設的機關。”糊塗偵探不服氣地道,又指著北木朝生道:“哪有人穿得這麼可疑來逛超市,肯定有問題。”
周圍人齊刷刷看過來,北木朝生嗖的一下躲到蘇格蘭身後。
蘇格蘭也調整姿勢將他整個擋住,溫和的表情中多了幾分不滿:“就算不是警察,也要為自己的話負責,而不是憑借自己的心隨意猜測,將汙名扣在路過的人頭上。”
頓了頓,他繼續道:“小朝隻是性格害羞,不喜歡被人盯著。”
躲在他身後的北木朝生抓著他衣服的手緊了緊。
除了父母外,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親昵的叫他。
害羞?
雖然並不認為這兩個人是凶手,但工藤新一對這句話存疑。
害羞的人可不會在公共場合打情罵俏。
“穿成這樣才引人注目吧。”糊塗偵探大聲說:“就算不是凶手,說不定也有彆的問題,應該好好檢查一番。”
蘇格蘭眉頭皺起。
除了不想吸引警方注意外,也覺得這人有些無禮。
死者和他們素不相識,很明顯沒有殺人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對方卻在北木朝生的打扮上胡攪蠻纏,很難說是為了破案。
他正要說什麼,北木朝生卻忽的扯扯他的衣角,然後主動走了出來。
“我隻是討厭陌生人看我。”電子音從麵前身形瘦削的青年身上傳來,他抬起頭,主動將口罩和鴨舌帽摘了下來。
白發像羽毛一般輕盈柔軟,五官綺麗精致,就算是擰眉不耐的表情,也無法讓人生出絲毫不喜,反而想要傾儘一切讓其展顏。
短短幾個呼吸,北木朝生就重新戴上口罩,又將那白發遮掩在鴨舌帽下。
現場傳來幾聲下意識的失望歎氣。
蘇格蘭也有些訝異,他沒想到北木朝生會主動對警察露臉,但目前的狀況不好說什麼,隻能輕輕將手搭在北木朝生肩膀上:“小朝,你沒必要這樣做。”
“這是最快的方法。”北木朝生打字,又躲回他身後。
工藤新一注意到他一直是用手機的ai語音,而且打字速度極快。
分析每個不同尋常的人是偵探的本能,儘管14歲的工藤新一可能還不能完全算是偵探,但該有的好奇心一點沒少。
直覺告訴他,北木朝生還隱瞞了些彆的什麼。
但這與現在的案件無關,當務之急是找出凶手,工藤新一勉強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案子上。
因為北木朝生身上確實沒有疑點,警察們向其他方向搜查,陸陸續續找到了三個嫌疑人,而那個被稱作毛利老弟的糊塗偵探又一頓瞎扯,非說其中一個人是凶手。
扯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鑒於他之前就這麼把他們列成嫌疑人,北木朝生還是覺得他的推理透著股怪異。
每一句話都在情理之中,但沒證據。
全是感情,沒有技巧。
甚至比不上在那正八經破案的小少年。
北木朝生站累了,他悄悄把身上大部分重量壓在蘇格蘭身上,得到對方一個無奈的回眸。
“讓我靠一會兒。”北木朝生在他手心寫字:“好累。”
想嫌棄這些警察效率低,但想起麵前的人就是警方派來的臥底,還是把話都咽了回去。
蘇格蘭攬住他,讓他能更好地撐住身體。
雖然一直在旁聽,但他其實對這個案子有了些眉目,若是警方一直沒思路,他打算給些提示。
好在一直努力破案的工藤新一終於發現了關鍵證據,小少年的藍眼睛亮的像寶石,對著機關侃侃而談,條理清晰地列出幾條證據,甚至將凶手的殺人動機都說得清楚。
凶手當場跪下痛哭流涕。
這是一場摻雜著愛情糾葛的仇殺,在凶手口中,死者憑借著美貌搶走了他的兄弟,騙得對方團團轉,卻又劈腿另一個人,讓他的兄弟每日黯然神傷,所以他才精心策劃了一場謀殺。
沒想到自以為毫無破綻的手法被一個小孩子看穿。
北木朝生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還打字發表言論:“也不是長得漂亮就能騙到人。”
他就騙不到,還被臥底們騙得團團轉。
可惜受害者涼透了,不然他真想問問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他要學一下去騙波本。
蘇格蘭看他一眼。
北木朝生身上有一種矛盾感,他會救人,又好像對生命並無敬畏,一條生命的流逝對他來說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格蘭湧上的複雜感情並沒有傳到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