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黑甚爾再一次衝上來,五條悟徹底放棄了任何形式的防禦,腳下一踏,整個人雪豹一般迎了上去。
夏油傑驚怒交加:“悟!”
“你的對手是我們!”
愛心男人衝上來,一馬當先擋住夏油傑,夏油傑眼神一凜,眼底流露出真切的怒意。
“滾開!”
他揮出一拳,正中男人的胸口,很罕見的,這個男人竟然硬生生抗住了夏油傑的這一拳。
砰!
娃娃臉少年對準夏油傑看似毫無防備的後背,用力踢了過來。
“哈哈哈!去死吧!!”
夏油傑一把抓住他的腳腕,用力一甩,他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朝著愛心男人的方向砸了過去。
夏油傑的手像鐵打的一樣,帶著無法掙脫的恐怖力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娃娃臉整個砸在了愛心男人身上。
“吼——”
黑紫色的巨龍也趁機纏上來,夏油傑卻理都不理黑龍,他直接轉過身,向著黑袍老人的方向全力衝了過去。
黑袍老人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後退。
就像五條悟說的那樣,與式神使戰鬥時,最省時省力的方法就是先乾掉式神使!
黑袍老人顯然不擅長體術,也不擅長逃跑,他手忙腳亂地一邊後退一邊召回紫黑色的黑龍,想要擋住夏油傑的攻擊,在黑龍結結實實擋在他身前的那一刻,他看見夏油傑抽出了三節棍。
砰!
黑紫色的龍連同老人一起飛了出去。
砰!砰!砰!
在三節棍的一連串連招中,黑紫色的龍被當場祓除,而老人的下巴也被特級咒具狠狠擊碎。
巨痛當場吞沒了老人的意識。
水晶球咕嚕嚕地滾了出去。
爬起來的愛心男人苦笑道:“隻收五百萬真是虧了......但無論如何,還是上吧!我是個有信譽的術士!”
娃娃臉的身體再一次膨脹,膨脹到了極限:“看招,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油傑不耐煩他們沒完沒了的糾纏,他手腕翻轉,特級咒具遊雲便徑直朝著娃娃臉抽去。
隨著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響,娃娃臉少年的身體直接裂開一個大縫。
他砸在了躲在一邊的助手身上。
“啊!!!”
一起攻上來的愛心男人瞪大眼睛,他還沒來得及把進攻的姿勢改為防禦,夏油傑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
下一秒,肚子上傳來恐怖的重擊。
“——!”
意識,變得模糊了。
可他甚至沒來得及用出自己的術式。
遊雲在半空中拐了個彎,直接將愛心男人整個擊飛出去。
撲通一聲,愛心男人倒在萬年櫻的樹下,步了老人的後塵,他想要掙紮著爬起來,
耳邊卻傳來孩童們刺耳的笑聲。
他的意識被拽進了血海之中。
現在的夏油傑沒有閒心理會這些詛咒師。
因為他很清楚五條悟要的是什麼。
身首分離,
挖出心臟,
或者被攔腰斬斷......五條悟想要的,就是這些。
這些便是夏油傑給不了他的傷害。
他無法下手轟爛五條悟的心臟,也無法斬飛五條悟的頭顱,可是、可是即便如此,這家夥也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給伏黑甚爾!
一種前所未有的怒氣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燒。
五條悟和伏黑甚爾打得難舍難分,五條悟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許多的血跡,鮮血不斷在雪色的和服上擴散開,他一邊跟伏黑甚爾戰鬥,一邊試圖自己恢複傷勢。
但是……還是不行。
伏黑甚爾冷靜而沉穩地與越打越瘋的五條悟應戰,可即便如此,在六眼的全力進攻中他也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
如果早知道這次會遇上六眼,他一定會做更充分的準備,或許還會從幾天前開始就想辦法消磨六眼的體力和精神力!
忽然,不屬於六眼的咒力在他們中間爆發,恐怖的爆炸中,主要被攻擊的伏黑甚爾倒飛出去,同樣倒飛出去的還有五條悟。
五條悟的後腦勺砰的砸在了萬年櫻上。
他錯愕地睜大眼睛,看見的就是夏油傑陰沉無比的臉。
夏油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難看,“悟,我不同意你把命交給他。”
“哈?”五條悟覺得他莫名其妙,“老子是把命交給了你,而不是交給了他!”
夏油傑身後,一道身影急速撲來,夏油傑反手一個遊雲,正正巧巧擋住了伏黑甚爾的雙刀。
砰!
五條悟立刻跳下去,他的身影落在戰圈裡的那一刻,周圍的地麵都凹下去了一大圈。
“讓開,傑,這是老子的戰場,老子要用他鑽研反轉術式!”
夏油傑表情扭曲:“那就用你絕頂聰明的腦袋好好鑽研,而不是在任務中發瘋!”
“哈?到底是誰在發病?!”
夏油傑惡狠狠道:“閉嘴!再胡鬨就宰了你!”
伏黑甚爾冷笑一聲:“你們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萬年櫻下的二人對決轉瞬間就變成了三方混戰。
【啊???????????????】
【夏油傑,不愧是你,永遠能用彆人猜不到的方法發瘋】
【我以為的夏油傑:全力輔助五條悟;眼前的夏油傑:當場發大瘋,連五條悟一起打】
【對不起場麵好燃但是真的好好笑】
【伏黑爹的殺意是被你們秀恩愛的樣子激出來的吧?】
【但是講真,夏油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五條悟被人打傷的,他自己都舍不得打(裂開)】
轟——!
在不斷的錯位和交手中,夏油傑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了伏黑甚爾的恐
怖。
這個男人擁有遠超他們的實戰經驗,
以及十分冷靜的頭腦,
每一此出手都又狠又準,一般的咒靈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夏油傑果斷放棄了浪費咒靈,選擇用遊雲戰鬥,激烈的交戰中,周圍幾乎全是血霧。
有五條悟的血,有夏油傑的血,還有伏黑甚爾的血。
血霧與花瓣雨互相交織,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的傷勢不斷刷新,萬年櫻的電量也在飛快消耗,幾次之後,夏油傑便學會了卡住治療的時機,最大效率地使用著萬年櫻的力量。
這樣的受傷與修複不知道重複了多久,忽然,夏油傑察覺到五條悟□□的修複似乎比萬年櫻的花瓣雨快了一點。
僅僅隻是,一點點。
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五條悟衝他燦爛一笑,忽然出手,一把扼住伏黑甚爾的脖子,帶著伏黑甚爾撲出了萬年櫻的領域。
“!!!”
察覺到他的意圖,夏油傑一咬牙,在他們撲出去的那一刻打掉了伏黑甚爾手中的刀,伏黑甚爾卻反手從自己的咒靈嘴裡抽出一把小臂長的匕首,自下而上貫穿五條悟的頭顱。
噗嗤!
五條悟全程保持著瘋狂的笑容,任由那把匕首刺穿他的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貓了!殺貓了!】
【我真的破口大罵!!!】
伏黑甚爾獰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抽出匕首,他一把抓住五條悟的頭發,正要再補一刀,一把血色的鐮刀直接斬斷了他拿刀的手。
他的手臂整條飛了出去。
“......”
伏黑甚爾看了看自己飛出去的手臂,將五條悟扔到地上,五條悟雙目無神,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大量鮮血從他身上流了出來。
他轉向夏油傑,微微一笑。
“啊,不好意思,你的摯友好像死了。”
夏油傑冷笑一聲,“是嗎?那你也去死吧。”
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沒有伏黑甚爾想象的那麼激動。
血海爆發開來,無數隻手伸向伏黑甚爾,同時撲來的還有真切的殺意與血色的刀鋒。
“——!”
伏黑甚爾輕輕鬆鬆地斬斷幾個血漿形成的武器,一抬眼,卻看到夏油傑分外冷靜的臉。
他驟然回頭。
滿身是血的五條悟站在萬年櫻的領地外,正朝著他微笑。
“傑,老子現在,爽得都要飛起來了。”
藍色的咒力球與紅色的咒力球互相撕裂互相交融,最後變成一顆紫色的咒力球。
伏黑甚爾意識到不妙,正要儘可能地退出五條悟的攻擊範圍,一隻血手忽然死死抓住了他的腳腕。
夏油傑一笑,溫柔道:“Surprise~”
轟!!!
紫色的咒力球撕裂了一切。
……
煙霧散去後,一隻隻剩半截的咒靈躺在地上:“■
■■......”
是伏黑甚爾的咒靈。
【傑,
醜寶在喊你媽媽!】
【傑,
醜寶在喊你媽媽!】
【傑,醜寶在喊你媽媽!】
夏油傑低下頭,這是伏黑甚爾的咒靈,能從小小的身體裡不斷掏出比它更大的東西。
儲物的......咒靈嗎?
他蹲下來,戳了戳咒靈醜醜的頭,意識到現在的咒靈跟之前的狀態不一樣,明顯是和伏黑甚爾斷開了聯係。
是因為伏黑甚爾死了嗎?
他張開手,熟練的將醜寶抽出來,團成了一顆咒靈玉。
【耶!!!!】
【甚爾的武器庫,到手!接下來隻剩甚爾的兒子和女兒了!加油!】
【傑啊,你的遊雲但凡晚幾個月買,你都不用掏那三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怎麼回事!】
【好,好,醜寶來了,武器庫來了,惠和津美紀還會遠嗎?】
【有了惠,就能用男二光環自動吸引男一和女主,主角三人組妥妥到手啊!】
“......”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看著伏黑甚爾的屍體,似乎是在遲疑。
“傑。”
他轉過頭,看見了滿身是血的五條悟。
五條悟盯著半空,平靜道:“想救就救吧。”
他冷淡的目光掃過伏黑甚爾,就像掃過一塊兒路邊的石頭,屬於神子的漠然在這一刻被放大到了極致。
已經失去威脅的手下敗將而已,他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
看著他漠然的表情,夏油傑心裡還是有氣,但他仍是蹙著眉,關心道:“悟,你沒事嗎?”
五條悟嗯了一聲:“沒事。”
他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能看見奇奇怪怪的東西,情感也變得格外的稀薄,除了夏油傑這個Oneandonly以外,所有一切都在他的印象裡淡去。
高專、事務所、五條家、總監部,一切的厭煩與快樂都變得無關緊要了,但他知道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等平靜下來之後,情感就會隨之恢複。
他歪了歪頭,從眼前的奇怪景象中抽出注意力,解釋道:“老子不介意你救他,放他一馬也好,廢物利用也好,都無所謂,但是儘快,他的靈魂如果成佛,萬年櫻也救不了他。”
“......”夏油傑歎息一聲,決定不跟狀態明顯不對勁的五條悟賭氣:“好。”
花瓣雨中,伏黑甚爾被毀去的半邊身體開始得到修複,然而這樣的修複卻在進行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伏黑甚爾的眼皮動了動,頑強得睜開了眼睛。
【不愧是天與暴君,這個頑強的生命力,絕了】
【感覺沒修複完整,但這種程度已經夠他活了......】
【天與咒縛,牛的!】
夏油傑開門見山地開口道:
“五千萬先生,我可以用萬年櫻救你,但我們有兩個條件。”
“......”
“第一,以後當我們的體術陪練,我會付你錢的。第二,找個正經工作,好好養你的一雙兒女。”
伏黑甚爾嘴唇動了動,半晌,他啞著嗓音開口道:“你有病吧。”
夏油傑:“......嗬嗬。”
一團血漿在夏油傑身後變成一把巨大的鐮刀,隨時都有可能朝著伏黑甚爾砍下去。
伏黑甚爾咳出一嘴的鮮血,笑了:“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同意了,臭小鬼。”
於是鐮刀消失了。
夏油傑一揮手,萬年櫻也從原地消失,隻剩下躺了一地的詛咒師。
他在袖子裡掏了掏,把GS事務所的名片放進了伏黑甚爾、愛心男人和娃娃臉少年的口袋裡,至於黑袍老人......
夏油傑冷笑一聲,踩碎了他的水晶球。
這是三個詛咒師裡氣息最不妙的家夥,他可沒興趣招攬這種人。
他提起不知何時暈在外麵的助手,走向雇主:“牛丸先生,早紀小姐,你們怎麼樣?”
早紀小姐滿臉驚魂未定,但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我沒事,就是爺爺......”
牛丸老爺子閉著眼睛,吃力地擺了擺手,他看起來並沒有受傷,仍有意識,但滿頭是汗,狀態的確不太好。
很顯然,這樣的戰鬥場麵對於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都上車吧,我們儘快回東京。”
早紀小姐擔心地問:“你們......會開車嗎?”
夏油傑笑眯眯道:“啊,這不用擔心,車會自己飛起來的。”
早紀小姐:“......”
夏油傑召喚出魔鬼魚咒靈,把牛丸老爺子扶了上去,又把助手扔上魔鬼魚咒靈的背。
“悟,走了。”
五條悟站在空曠的平地上,血染的和服隨風吹起,如同盛放的櫻花一般。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虛空,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傑,世界,變得好奇怪啊。”
“......?”
.
他們第一時間將牛丸老爺子送回了牛丸家。
此時的牛丸家一陣兵荒馬亂。
傭人們連忙給老爺子鋪被子,讓老爺子躺上去休息,之後又是端熱水又是找私人醫生的,裡麵亂成了一團。
把人送回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進進出出。
他們作為被雇傭的咒術師不好一走了之,更重要的是,夏油傑擔心那個什麼誌太郎又雇傭了彆的殺手。
五條悟身上的雪色和服已經被血染紅,幾乎都要變成紅色和服了,夏油傑身上也全是血,但勉強能被深色的袈裟掩飾一部分。
私人醫生跑進來,看見院子裡血染的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得傷成什麼樣子,才會流這麼多血啊!
夏油傑淡定地做了個“請”
的手勢,示意他快進去看看老爺子。
“我們沒事。”
隻是看著嚇人,但傷勢已經完全愈合了。
五條悟站在院子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帶著一點探究的意味,直勾勾地盯著半空發呆。
他的小腦袋瓜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就是異常的安靜,配合這一身的血,透出一種天真又無辜的殘忍。
彈幕覺得很奇怪。
【他這是看什麼呢?】
【貓偶爾就是會盯著虛空發呆啦……】
【靠,我總覺得五條悟這個樣子好可怕哦,人外感好強】
【可能是之前那一波興奮過度了,導致他現在不太像人(笑)】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慌慌張張地跑進院子,看見滿身是血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拉住一個路過的仆人。
“站住,我爸、我爸現在是什麼情況?”
仆人也是一頭霧水,“老爺剛回來就倒下了,說很累,具體我也不清楚,但醫生已經到了。”
中年男人緊張地問:“他是跟誰一起回來的?”
“小姐,還有那兩位先生。”
中年男人轉頭一看,發現仆人指著的就是院子裡那兩個可疑的家夥。
夏油傑的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主動搭話道:“您就是……誌太郎先生?”
牛丸誌太郎警覺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還真是他。
夏油傑嘴角的笑容更冷了。
他謙虛道:“隻是一個咒術師而已。”
果不其然,牛丸誌太郎頓時緊張得不行。
“你們……知道吉野山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哎呀哎呀,也沒發生什麼呢。隻不過,雇主和櫻小姐聊天的時候,忽然跑出來一群詛咒師,說要搶走櫻小姐,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就是誌太郎先生派來的。”
牛丸誌太郎臉色都白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我怎麼會乾這種事呢,這一定是誣陷!”
“是嗎?是不是誣陷,問問助手先生就知道了。”
“助、助手?!他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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