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

他眼睜睜看著夏油教祖麵目猙獰地脫掉了那件據說姓五條的袈裟,又把裡麵那件也脫下來扔在了他們腳邊。

夏油教祖正要張牙舞爪地連裡衣一起脫掉,陰影處的兩個幽靈服務員衝上來,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幽靈各自舉起一個對話牌:

[請不要在電影院脫衣服!]

[請不要裸/奔影響後排觀眾的觀影體驗!]

夏油教祖麵色通紅,沒怎麼掙紮就被幽靈服務員們按回了原位,他喘了口氣,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一切都糟透了。

被按下去後,發熱的腦袋勉強冷靜下來,他用力抿了抿唇,不去看旁邊的五條老師,隻是死死瞪著大熒幕裡的夏油傑,想看看裡麵那個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熱血”幾個字的家夥還能作什麼妖。

“啊,前麵的家夥坐下了......”最後一排情侶座上的夏油傑本人納悶道:“那家夥是怎麼了?看電影看得好好的,怎麼突然站起來脫衣服?”

電影也沒有播什麼讓人氣憤的情節吧?就是他跟悟兩個人秀秀恩愛而已。

嘶,難道是秀恩愛秀得太過甜蜜,刺激到某些單身人士了?說起來,他們今天卻是從頭到尾都在秀恩愛——沒辦法,他們今天結婚嘛!

某位新郎不由稍稍反省了一下自己。

一旁的五條悟凝視著前麵那個重新矮下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無形的牆在阻斷六眼收集情報的能力,但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個背影。

那個背影,黑乎乎的,看不清細節,但好像真的是夏油傑,而且還是穿袈裟的夏油傑。

輪廓、習慣性的動作、抬手的幅度、把衣服慣出去的力道.......全部都很熟悉。

但是——這可能嗎?

他思索一會兒,忍不住瞥向了鄰座,那隻似曾相識的章魚狐狸已經不見了,從他們現在的角度,隻能看到和服男人身上的衣服,以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

五條悟舉起自己的手,慢慢打量起來。

觀眾們被五條袈裟背後的真相和五條悟的出軌指控搞得頭暈目眩,而大熒幕裡的夏油傑顯然也很震驚。

【“可是,悟,這隻是一件衣服而已!”

五條悟冷笑一聲,犀利道:“那你自己說說看,你真的是抱著‘隻是一件衣服而已’的想法定製它的嗎?”

夏油傑被懟得啞口無言。

五條悟怒氣衝衝地指責道:“傑,你出軌!”】

“!!!!!!!!!”

——你真的是抱著‘隻是一件衣服而已’的想法定製它的嗎?

你真的,隻是抱著“一件衣服而已”,的想法,定製它的嗎?!

少年人的質問震耳欲聾,夏油教祖覺得頭痛欲裂,這一回衣服不燙了,但周圍的空氣連同屁股底下的椅子都跟著燙了

起來。

這裡的一切一片混亂,他也搞不清楚這個見鬼的電影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隻有一點可以肯定。

自己之前的想法一點都沒錯,他坐在這裡就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煎熬!

然而不同於夏油教祖崩潰又尷尬的心情,現場的五條悟們開始為大熒幕上的勇敢小貓獻上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雖然看這隻蜜罐子裡的DK五不順眼,但是他說得沒錯,五條袈裟什麼的、代餐文化什麼的,就是應該被狠狠取締的東西!

前排的咒術師們聽到後排稀稀拉拉傳來的掌聲,也下意識地為這震撼人心的對話獻上了掌聲,很快,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全場。

五條部長,夏油部長,你們真的好牛!

不管是指著一件衣服說“它也姓五條所以我喜歡它”的家夥,還是指著一件衣服說“你穿它就是在出軌”的家夥——都好厲害啊,破鍋配爛蓋,真是天生一對!!!

掌聲中,覺得自己被齊心協力譴責了的夏油傑:“......”

乾什麼?乾什麼?這幫家夥在鼓什麼掌?他當時真的隻是想穿一件衣服而已!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看吧,傑,所有人都覺得老子做得好!”

夏油傑:“......”

角落裡的靈魂五條悟拍著手,直接開口道:“傑,你真的是因為這個理由才穿上那身袈裟的嗎?”

靈魂夏油傑乾笑道:“生前的事,我不怎麼記得了。”

思念著曾經的摯友,懷著祈願的心情穿上五條袈裟什麼的,果然還是太難為情了。但聽著大熒幕上的夏油傑理直氣壯的說“它也姓五條,我們會成為不錯的搭檔”,他又覺得有些羨慕。

一個是即便會被反對,也堂堂正正地對五條悟說出了自己想法的家夥,另一個是什麼也沒說,隻默默穿了這身袈裟十年的自己。

他們之間,是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靈魂五條悟看了他一會兒,倒是沒什麼指責的意思,“你這個家夥,還真是個浪漫主義啊。”

“......噗。”靈魂夏油傑忍不住笑了,“浪漫主義嗎?那我真是要謝謝你嘴下留情了。悟,我忽然很慶幸我們是以現在這個樣子見麵的。”

“為什麼?”

“不是以死亡時滿身鮮血的狼狽姿態見麵,也不是以成年後讓彼此感到陌生的姿態,而是以最熟悉的高專時代的樣子相見。這樣......真是太好了。”

“哼,浪漫主義。”

靈魂五條悟在座椅上盤起雙腿,拿起了自己的水果茶。“老子也覺得這個姿態很好,既然你把五條袈裟當成搭檔的替代品,那呆在老子身邊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該穿上那身衣服吧。”

“......”

靈魂夏油傑笑了,他端起自己的水果茶,跟五條悟碰了碰杯,“浪漫主義。”

【被指控出軌的夏油傑連忙把剛剛係上的五條袈裟解下

來,他頂著一張驚魂未定的臉,小心翼翼地詢問店長:“這個,可以換成七條袈裟嗎?我加錢!”

顯而易見的心虛。

店長:“......”

店長表示:“啊,沒有問題,但是最快也要明天下午。”

夏油傑雙手合十,臉上重新流露出幾分少年氣:“那就拜托了,我們明天晚上急著用!”】

觀眾席頓時噓聲一片。

——這個人,為了避嫌把五條袈裟脫下來了!果然是心裡有鬼!

教祖夏油傑:“......”

教祖夏油傑:“......”

教祖夏油傑:“......”

脫下來了?!

隻穿著白色裡衣的家夥目光下移,死死盯住地上散落的衣服,那種包裹在身上的灼熱感褪去後,他又開始覺得冷,又冷又心虛,衝動的大腦也迅速冷卻下來。

糟糕,不該脫的。

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現在重新穿上還來得及嗎?

但是、但是......

夏油教祖目光灼熱得幾乎要把衣服盯穿。

他能感受到五條老師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他身上,於是僵著身體進退兩難。

五條老師忽然動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地上的衣服,還很自然地一腳踢開其中的五條袈裟,把剩下的那件遞給了他。

“給。”

夏油教祖:“......”

隻穿上這個有什麼用???

尷尬的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夏油教祖沒有接,五條老師遞衣服的手便執拗地停在半空,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

他沒有催促,也沒有生氣,甚至表現得耐心十足,但無聲的壓力還是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僵持半晌後,夏油教祖僵硬著抬起手,從五條老師手裡接過了衣服。

“......”

他現在,好想回法易路島挖野菜。

他握緊了手裡的布料,沒有穿回去,也沒有丟回地上。

咒術師們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沒錯,夏油部長視頻裡穿的袈裟是七條!他的五條袈裟一定是被五條部長給被製裁了!”

“五條部長在五條們的競爭中成功打敗了五條袈裟......”

“我靠,所以夏油部長自己選的是五條來著嗎?他這個時期就這麼愛了嗎?”

“可惡,又秀到我了!”

【老店長將七條袈裟記上,又讓店員拿出另一套衣服:“這是你們定製的和服,也試試吧,有問題就一起改了。”

夏油傑立刻轉頭招呼道:“悟,過來穿穿看。”

五條悟大步踏進更衣間,過了一會兒,他就一邊係腰帶一邊走了出來,店員連忙提醒道:“客人,還有足袋和木屐呢......”

“不穿。”他站在鏡子上,衣衫不整道:“傑,我覺得沒必要穿鞋,這樣就夠叛逆了。”】

不同於夏油傑的端莊打扮(),五條悟的這身衣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裝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乾淨清爽,又有貓一樣的輕盈感,整體都很襯五條悟的顏值和氣質。

教師傑默默捂住心口。

這身衣服,簡直就是在他的xp上跳舞,乾淨、潔白,穿衣服的人又是既會撒嬌又會耍賴的少年五條悟,這實在是——太完美了。

這個夏油傑,莫非真的是天才?!

他開始期待起來了。

無緣無故定製兩身新衣服,絕對是跟夜蛾布置的新任務有關。

【夏油傑幫五條悟整理衣服,“你的墨鏡,看起來跟衣服不太搭啊。”

五條悟提議道:“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是墨鏡哦。”

他挑了一個跟和服差不多顏色的布,直接將布纏繞在臉上,然後在房間裡健步如飛地繞了一圈。

夏油傑放輕腳步,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還悄悄在他麵前晃了晃五指,五條悟絆了一腳,夏油傑連忙伸手去扶,“小心!”

然後五條悟往下倒的動作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停住了,白發少年得意道:“上當了吧?老子全都看得見,怎麼樣?”】

可愛炸了!

全場的夏油傑們忍不住捂住心口。

他們跟教師傑一樣,都覺得大熒幕裡這個皮到飛起的未成年五條悟實在是太可愛了,乾正事的時候乾脆利落,私底下的日常裡又這麼粘人愛撒嬌,連傲嬌耍無賴的樣子也可愛得不行,可惡,總覺得這個夏油傑的悟好會啊!

五條悟們:“???”

他們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警覺地左右張望,然後目光鎖住了身邊的夏油傑。

——什麼鬼,大熒幕裡的家夥隻是假裝摔倒而已,到底可愛在哪裡了?!

連情侶座上的夏油傑也忍不住感慨起來:“你當年真是有夠可愛的。”

五條悟不滿地歪頭:“你什麼意思啊,怪劉海,當年的小屁孩可愛,你今天的新郎就不可愛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連忙給自家Oneandonly順毛:“我的意思是,你小子真是越小越可愛,活力十足的,至於現在,成熟的小貓當然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嗬,越小越可愛,依老子看,是越小越臭屁還差不多吧。”

以前是張牙舞爪活蹦亂跳的臭屁小貓,連路過的狗都要撓一爪子,純粹是閒出屁來了,現在他年紀大了,懶洋洋的,不太想動,也就偶爾皮一下,這麼一想確實是穩重了很多。

夏油傑含情脈脈道:“悟臭屁的部分在我看來也是加分項,很有魅力。”

嗯,就跟當年的彈幕說得那樣,五條悟是除了性格以外都很完美的男人,但在他這裡,性格也是加分項!

“......”

五條悟看了看他,意識到對方是在很認真地對他說這句話,於是很上道地一頭紮進對方的胸膛裡。

“傑——!”

鄰座的男人:“...

() ...”

【夏油傑又有了一個好主意,“店長,有沒有那種仿造成符紙的感覺的布,三指寬,纏上之後就會有一種妖怪的氛圍。”

老店長眼前一亮,“你們的意思是,封印住了‘妖之目’的那種感覺嗎?做這個可比做正兒八經的衣服有趣多了,放心,這個很簡單的,明天來取袈裟的時候一起取走就好。”】

咒術師們看著他們交流需要改動的部分,逐漸意識到這兩個少年是給自己置辦了兩身全新的皮膚。

“他們這是要乾嘛?”

“應該是跟夜蛾會長的任務有關吧.......”

“什麼任務需要咒術師自己買這種衣服啊?”

夜蛾正道:“......”

原來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麼?

第一年的夏天就開始了,他卻愣是等到了第二年才發現這件事。

七海建人默默扶額,迫害的氣息真是越來越近了。

大熒幕上的時間開始倒流,剪輯師用短短幾個過渡的鏡頭簡潔的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他們正在為一個調查任務做準備。

“啊!那是菅田秘書!”

一頭波浪卷的大美女像個NPC一樣神秘地出場,給予少年們足夠的提示後便轉身離去,彼時的菅田真奈美還在給齋藤家的小少爺當秘書呢。

看著大熒幕裡的劇情,菅田真奈美的心情也很複雜。

她當年走上前提醒五條悟和夏油傑齋藤家有問題,隻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的高專學生證,想通過他們幫一把飽受折磨的同類而已,沒想到這場對話會改變她的一生。

十年了,她已經成為了咒術師協會會長的秘書,而且大概率要連續為兩任會長工作,夏油傑就像當初承諾她的那樣,沒有讓她上任何戰場,即便她已經做好了為新的同伴而戰的準備。

受到菅田真奈美提醒的少年們決定調查齋藤家,由於沒有合適的門路,他們自己去找了桑島夫人,希望通過桑島夫人的門路接觸到齋藤家的人,桑島夫人爽快地答應了少年們的請求,並提議他們捏造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詛咒師”身份。

拉魯感慨道:“不愧是能給我們發十年代金券的強者,真是太爽快了。”

【“新的身份做的越詳細越好,我們的人設——越誇張越好,越變態越好,越偏激越好!”

夏油傑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首先,我要給自己換一個術式,我把魄魕魔的術式偽裝成我自己的術式怎麼樣?就叫它——[血漿操術]!”

五條悟舉起一隻手:“老師!名字聽起來好拉!換成血月操術怎麼樣?因為那家夥在結界內的核心就是一輪圓月嘛,除了這個,我們可以再增加一些並不存在的設定,比如到了夜裡你的術式威力會更強,白天反而威力一般之類的。”】

情侶座上的夏油傑忍不住吐槽道:“血月操術......我們早就忘記這個設定了。”

五條悟點頭:“啊,真是

好古老的初版設定,你後麵好像還是變成式神使了你。”

彆問,問就是玩著玩著就把前麵的設定忘了大半。

【夏油傑一愣,“你說得對,這種限製會讓我們的謊言聽起來更真實一點,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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