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正傻笑著看熱鬨呢,扭頭對上周尋一臉慈愛地看著他。

霍言緩緩把嘴裡的飯咽下去,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眯起眼,悄悄往後挪了挪:“周尋,你乾嘛這麼看我。”

周尋唇角上揚,笑容愈發燦爛:“你醒啦?想看看自己昏迷時候的樣子嗎?”

霍言抽了抽嘴角:“你該不會……”

周尋麵露微笑,打開了自己的光腦,展示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他和方超兩人比劃著手勢笑容燦爛,遊淼淼一臉無奈地撐著額頭,三人一起和躺在床上昏睡的霍言合了影。

霍言:“……”

他緩緩扭頭,看向江策,發出控訴,“江策!你都不製止他們嗎!”

“咳。”江策清了下嗓子,彆開視線,“沒攔住。”

霍言指著照片:“你根本沒攔吧!你都不在!”

“在的在的。”周尋湊過來,把圖片放大,給他看左下角——眾人擠擠攘攘的縫隙裡,一隻手緊緊握著霍言放在身側的手掌。

霍言張了張嘴,指了指那隻手:“這個啊?”

“嗯!”周尋理直氣壯地一點頭,“當時我們讓他挪挪他都不肯!”

“也不給我們拍……”

江策掃他一眼:“你們進來的時候還答應過一定不吵鬨。”

“是沒吵啊!”周尋誠懇地一點頭,拍了拍還在跟方級搏鬥的方超,“超哥,你作證,咱們進去是不是怕吵到霍言休息,一點聲兒都沒弄出來?”

“對啊!”方超艱難從兄弟戰爭中抬起頭,一張臉被方級掐得變形,還不忘作證,“我們都把嘴閉上了,頂多有點衣物摩擦聲,這頂多算是提高睡眠質量的白噪音。”

江策抬了抬眼:“有你們幾個在,把嘴閉上都吵眼睛。”

“汙蔑,純屬汙蔑!”方超豎起手指反駁,他往這裡挪了挪,試圖把江策也拖入混戰。

霍言一邊看熱鬨一邊也沒忘了吃飯,這會兒風卷殘雲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攔在方超身前,驚訝地往他身後看:“六水怎麼來了?”

“你說外星人來了都比說六水來了靠譜。”方超不信他,壓根沒回頭,扒著他的手臂要去夠江策,“六水現在跟他們一塊研究歸雲子的腦子呢,哪有空來食堂。”

“我再忙也得吃飯啊。”遊淼淼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衝他們笑了笑。

方若水就在他身邊,也跟著露出笑臉:“歸雲子也累了,總不能讓他連軸轉。”

“不過我們也已經拿到了不少重要信息,也算大有收獲了。”

“至少知道了真正的敵人是誰。”遊淼淼打了飯過來,在他們一桌坐下,“還知道懸在我們頭頂的那個坐標,得想辦法拔除它。”

他說起正事,江策立刻開口:“藍星現在的科技,有機會將它擊落嗎?”

遊淼淼搖了搖頭:“彆說擊落,我們甚至不知道不知道它在哪裡。”

“有可能是利用了遠高於藍星文明的科技水平隱藏了它的存在,還有可能是它距離我們太遠,根本觀測不到。”

他歎了口氣,“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它根本不是獨立的,它附著於母巢,一旦收到信號,就會發射前往目的地。”

“這也意味著,我們要引動黑石標記,必然會被母巢察覺。”

他胡亂往嘴裡塞了兩口飯,顯得憂心忡忡,“對方能夠利用異種,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上他們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最理想的情況,是神不知鬼不覺銷毀信標,讓母巢認為這裡是一片一直沒有成熟的農場,給我們足夠的進化時間。”

方若水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飯的時候就彆想那麼多了,霍言才剛醒呢,又被你說蒙了。”

霍言睜大眼,一副努力想要跟上節奏的架勢。

遊淼淼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最近……”

霍言擔心地把菜往他倆麵前推了推:“多吃點,補補腦。”

遊淼淼哭笑不得地接過:“……好。”

“其實也沒有那麼悲觀。”方若水笑了笑,“就算黑石信標就在母巢,發射的時候會驚動母巢,但從法涅斯的記憶裡,我們已經確認,它就是個大型信號發射器,得在藍星降落,才能為母巢引航。”

江策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隻要它不落地,母巢就沒法跟著找過來?”

“嗯。”方若水認真點頭,“如果不能瞞過母巢偷偷發育,那給它一個小小的威懾,讓他知道藍星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想要收獲也得考慮成本。”

霍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遊淼淼往她碗裡夾了點菜,無奈說:“你還說我吃飯時候也說正事,你呢?”

方若水一愣,抱歉地苦笑一聲:“不好意思,我也職業病犯了……”

“不過,無論我們之後打算怎麼做,要能模擬法涅斯,向黑石發出信號波才行。”

她咬了咬筷子,“我們已經問過辟穀了,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聯絡黑石信標,他一直以為,等到大部分人都有了異種,黑石信標就會自己掉下來。”

“霍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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