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狼吃痛狂叫,宮理手也麻的厲害。
那頭,紋身大哥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扶住自己脖頸。
疼痛是連在一起的?!
宮理來不及多想,巨狼甩起頭來,她想伸手抓住鬃毛,巨狼的鬃毛如煙一樣,她隻好雙足在它背上一踩,空翻落地。
平樹:“接著!”
她看過去,平樹竟然從自己肚子裡掏出一個——榴彈炮!
然後朝她推了過去!
宮理:“……早有這玩意兒怎麼不拿出來!”
平樹:“剛剛沒找到呀,壓在我的烤架和太陽能發電機下頭了。我不會用,你來!”
宮理接過榴彈炮,架在肩上,朝那巨狼發射,後坐力讓她差點坐在了地上。炮彈發出的火光幾乎震的整個大堂在顫抖。
紋身大哥吃痛,捂住脖頸後退半部,指縫滲出血來。宮理看向平樹,平樹似乎也注意到了,倆人對視一眼,已經明白了分工。
宮理負責紋身大哥。平樹來暫時對付巨狼。
她相信,如果割開那紋身的皮膚,這些召喚物恐怕也會消失殆儘。
宮理轉頭,對平樹比了個手勢,她以為平樹會拿出手電筒,或者拿個大喇叭來,吸引一些巨狼的注意力。
卻沒想到他一陣哀嚎中,從自己的手臂上,抽出了一柄細長的骨鞭。
那鞭子像是某種巨獸的尾,尖銳帶鉤,鮮血淋淋,每一節上的倒刺之間仿佛都勾連著他的血肉,卻也殺氣凜凜,那榴彈炮扔出來之後,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動作也靈活不少。
宮理瞧見他抹了把眼睛,吸吸鼻子,然後抬手揮舞了一下鞭子,那鞭梢甩出一團血霧。
她倒是忘了,之前遇到平樹的時候,他也曾經從身體裡抽出一把血淋淋的骨刀來,嚇退了襲擊他的人。
宮理轉身往紋身大哥的方向而去,隻看那最起碼有半個大堂高的紅鎧武士,手中太刀揮向左愫。她往自己身上貼了張紙,身影陡然瞬移到幾米外,揮空的太刀在牆壁上留下深深刻痕,碎石渣掉落滿地,掀起煙塵。
左愫竟然放棄了跟她的師弟師妹們結陣了。不過宮理一直想說,他們結的那陣法看起來也挺沒用的。
紅鎧武士轉身再次抬刀,步步緊逼,主動襲擊向旁邊觀戰的師弟師妹。她師弟師妹似乎想要結陣,但同門六人死了兩個,左愫也沒在身邊,三人有些無能為力,麵露絕望。
左愫咬牙,左手推出一張寫著“停”字的符文,暫時止住那紅鎧武士即將落下的刀,右手在空中寫了個碩大的雨字,寫到最後一個點,她的筆幾乎已經在空中滯澀到無法落筆。
她高馬尾在無風的大堂中狂舞,額頭滿是汗水,怒喝一聲!那圓珠筆在她手中生生捏碎,那一點也因破裂筆芯漏出的墨水而完成,“雨”字金光燦燦,緩緩推出去!
突然在大堂之中,驟雨烏雲四起,豆大的雨點紛紛而落,幾乎讓宮理睜不開眼,瞬間蓄起薄薄積水,水麵被不間斷的暴雨砸的像是千萬條魚在跳!
紋身大哥震驚了一瞬,抹了一下滿臉的水,咬牙笑道:“下雨又能如何!這是紋身又不是畫,你以為能衝掉它嗎?!”
左愫也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上的雨,然後手指停在自己淺色的嘴唇間。她咬破了自己手指,將手抬到麵前。血像是懸停在了空中,她手指顫抖著,在空中寫畫了下去。
豎。橫。橫。豎。
宮理哪怕不是修真者,也能感覺空氣中有什麼看不見的力場在向她指尖湧去。
一個田字。
她的手已經顫抖到了極點,略顯粗糲的手背上,凸起了青筋與指骨的痕跡。
她的師弟師妹們沉默地呆呆立在地上,仰頭看向他們的大師姐。
宮理已經明白過來,她快跑過來,扯起跟巨狼纏鬥的平樹,朝旁邊離水的台階跑去!
雨 田,便是雷字!
恐怕是左愫的力量不足以讓她用血寫下完整的雷字,便用了這種辦法。
那田字上靈光隱顯,幾乎是在左愫寫完最後一筆的瞬間,飛入烏雲之中!瞬間,烏雲中閃爍起不祥的紫色光芒,就在紋身哥仰頭向上看的瞬間,粗壯的雷光如同從烏雲中刺出的利劍,直直劈向那站在雨中的紅鎧武士!
紅鎧武士猛地轉身,但在那好似天罰的巨雷麵前,它的刀看起來不堪一擊。
一瞬閃光之後,轟鳴的滾滾雷聲響徹了空曠的大堂!
宮理幾乎耳鳴,雷電劈向地麵瞬間因為高熱蒸發出成團的水汽,她凝神看去,水汽緩緩散開,紅鎧武士已經消失了。
紋身大哥呆立在水中,緩緩跪倒下去,宮理看到他後背衣服的布料已經皮開肉綻,露出了他紋著武士的後背,疼痛讓他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
隻是那片武士紋身已經被毛細血管般的閃電紋覆蓋,閃電像是生生烙在他後背上……他不可能再召喚武士了。
左愫這才意識到,召喚物與紋身有關,她踩在水中,身子輕晃,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直接去劈這紋身大哥。
宮理身邊的巨狼也奄奄一息,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紋身大哥半垂著頭,左愫有些站不穩,還是拍了拍撫著她的師弟師妹的手,往紋身大哥走去:“把法器交出來,對你來說不過是轉手賣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卻是——”
紋身大哥似乎搖搖欲墜,就在左愫快走到他身邊時,他猛地一打滾,踉踉蹌蹌拔腿就跑:“你不過是看我已經集齊了十枚pass牌,也想把pass牌奪過去吧!我不會交給你的!”
左愫拔腿就追,卻因為失力而差點摔倒。
宮理笑起來:“借我鞭子用用。”
她接過平樹那鮮血長鞭,隻是不知為何,到了她手裡,殺氣銳減,像是有些不願意搭理她。宮理也就把鮮血骨鞭當繩子用,她奔出幾步,骨鞭在頭頂轉了兩圈,猛地一抽!
鞭梢打出了電火花般的一響,狠狠抽在紋身男小腿肚子上,他小腿立刻皮開肉綻,朝前摔去。
宮理正要上前拎住他衣領,卻看著他像是撞在了什麼看不見的刀片上,慘叫都未能發出,瞬間上半身四分五裂,切口齊整,掉落在水窪中,暈開一團濃粘的血!
左愫倒吸一口冷氣,平樹簡直要尖叫,剛剛還在奔跑的人,忽然上半身碎成亂刀剁排骨,隻有下半身
還完整著,緩緩跪倒在地。
宮理汗毛直立,她定睛看向眼前,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追去,似乎有道隱形的絲線,就橫在她麵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