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理接手了一會兒主駕駛,但其實也不需要她做什麼,自動駕駛在有些坑窪的公路上疾馳,路邊已經沒有多少護欄了,早就被人拆走賣錢了。

波波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乖巧地看著平樹。因為它那個機器體的屁|股上的鐵皮翹起來,把房車內的沙發刮破了,它還不知道,到處亂跑的時候屁|股上還掛著線頭。

這可把平樹心疼壞了沙發,他先用同色線把沙發補好了之後,又找了個小扳手把翹起的鐵皮壓回去。但波波屁|股上容易刮絲的地方太多了,估計跟以前在居民區被混混踹打有關。平樹想了個辦法,拿了條自己的運動短褲,改造了一條褲子給波波。

宮理第一次看他哄著波波穿褲子的時候差點笑死,被平樹改大了的褲腰套在波波的膠囊圓身子上,兩條細鐵腿從褲腿裡支棱出來。

波波看到褲子之後還挺高興的,又興奮地拿出小熊披風給他——

這個帽子披風是給普通小孩或者女生戴的,就波波那一米二的頭圍也不太可能戴得下,它一直固執地拿著小帽子把自己腦袋往裡塞。現在他看出來平樹會改衣服,就一直想讓平樹給它改這頂小帽子。

這可不是個容易的活,平樹隻能想辦法把披風的部分整體改成一頂帽子,這會兒他先讓宮理開車,自己改著帽子,波波就趴在旁邊,兩個大大的電子眼攝像頭都快貼在他手上了。

宮理翹著腳在駕駛室喝咖啡:“這開車也沒什麼難度啊——啊,平樹,你買的那個奇怪的東西好像亮起來了。”

平樹連忙扔掉小熊帽子飛奔去駕駛室,看向他買的探測儀,皺著眉頭點著光腦,似乎在看光腦上跟探測儀連接的app。

宮理還在刷光腦看盧導的日常跟網友對罵:“怎麼了?”

平樹擠過來:“降速,先停一下,這個是異常天氣檢測儀,說是前麵有一段道路被黃沙蓋住了!不確定是天災還隻是天氣變化,開啟防風模式,把天窗都關掉。”

宮理還感覺自己在旅遊一樣:“啊?”

她刷了刷光腦,卻網絡有點連接不上,她眨眼道:“網怎麼不太好了?”

平樹顯得有點嚴肅:“本來網絡就不是全覆蓋的,你能上網是因為我們前天出城之後,我已經換了衛星通信,也都買好套餐了。現在衛星都有點連不上,說明可能會有風暴或者沙塵。”

宮理突然意識到自己把這趟旅程想得太簡單了。平樹去退貨的同時,買了更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她的豪華房車上安裝了一堆醜零件,她當時還笑,現在想來——平樹在這片大地上奔走的時間可比她遇到的其他人都多。

大部分人基本都是一輩子固定生活在一兩個城市,宮理也都隻通過隧道去過春城而已。

平樹手扶著她肩膀道:“有可能是移動型低級小型天災,彆擔心,預測風級不會太大,沒必要打地釘,你把車底盤降低,我們停一會兒車。”

宮理把駕駛座讓出來給平樹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外頭的天已經黯淡下來成了灰黃色,她也遠遠地看到年久失修但還勉強能跑的公路,在前方被黃沙蓋住了。

平樹停下車來,把風力探測儀安到了車頂,但他又有點不放心,下車將幾個擋沙板嵌在輪胎側麵——

宮理跟著下車裝擋沙板,外頭已經有風起來了,空氣裡有灰塵的味道,她看著遠處灰黃色的雲,頭發被吹得貼在臉上,都有點站不住腳。她在末世也有長途跋涉當郵差的經曆,但那時候氣候並不算多變,主要是抵禦輻射和一些變異生物。

平樹戴著手套,他很利索地從肚子裡拿出扳手,把嵌板都安裝好,檢查了一圈窗戶,把車身上稍微探出來的攝像頭都包好,推著宮理頂著狂風進車,波波膽子小力氣大,站在車門口處伸手把他倆拽進來,車門剛剛合上,沙粒打在車窗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平樹鎖上車門,窗戶緊閉但風聲依然像是尖嘯,車體都跟著有些晃動,宮理忍不住有點擔心。

她跟波波趴在車窗往外看,黃沙中什麼也看不清楚,一個塑料袋猛地拍在玻璃上把波波嚇了一跳。

平樹卻已經在電磁爐上架起鍋了:“你要吃點什麼嗎?彆擔心了,吃完了睡一覺吧,估計要六七個小時。”

宮理感覺氣溫有點低,想要去開房車內的暖風,平樹卻攔住她,拿了件外套給她:“你這房車的電加起來儲電池也就兩千四百安培,以後可能都用不了太陽能板,沒那麼冷的時候先忍一下吧。”

宮理發愣:“你連這個都算了?”

平樹從儲物櫃裡拿出分好的小包食物,回頭看她:“你買車的時候沒看?我已經算好了咱們的加油點,前提是那些加油站這幾年沒毀掉。”

宮理:“我就看能不能車頂架機|槍、能不能防彈,輪胎能不能防紮了——”

他倆關心的生存完全是兩個方向啊,平樹和宮理忍不住撐著桌台笑起來:“也挺好,一人管一個方麵,都顧到了。啊,要吃炒麵嗎……呃,我有一個小提議,不知道可不可以?”

平樹歪頭笑道:“你說。”

宮理:“……能不能讓憑恕來做飯?”

平樹一愣,臉慢慢漲紅起來:“我、我做飯有時候就是……嗯找不到火候,我問問他……靠,滾蛋,你當爺是便攜廚子嗎!我不做,你餓死吧。”

平樹:“……他是這麼說的。”

憑恕說不做飯就不做,最後還是平樹下廚,他確實比暗黑小籠包的時候強一點了,在宮理一旁的監督和幫忙下,炒麵做的看起來能吃,還放了一些速食的脫水轉基因蔬菜,和兩根烤腸。

宮理跟他一人一盤,坐在小客廳裡吃,全息投影也連不上衛星。平樹連這個都預料到了,拿了個不用插口的硬盤來,連上投影儀:“下了一些節目和電影,路上斷網的時候可能會不少的。”

那個硬盤竟然是騷包的斑馬紋,她總感覺不太像是平樹會買的東西。

打開後還有輸入密碼頁麵,硬盤名稱叫做:“偷看偷拿爛屁|眼子(沒想到我設密碼了吧)”

宮理:“呃,這是憑恕的吧?”

平樹顯得很淡定:“沒關係,我們倆共用一個,爛了也是他受罪。”

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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